尤其是他走过来的时候,哀嚎声就更大了。 真他妈的离谱。 这世界的主角被他和老邬养歪了吧?! · 钟采的眼皮跳了跳,勉强稳住情绪,对守在一旁的、眼里带着担忧的宣秉询问道:“宣师兄,东啸他这又是……怎么了?” 宣秉默默地看了邬东啸一眼,言简意赅地说道:“连环陷阱。” 钟采秒懂。 反正就是不必再多说细节了。 这崽子总能千奇百怪各种踩雷造成连续反应,结果就是破破烂烂的。 早在近一年前,钟采第一次在病患里发现便宜侄子也在等待解毒的时候,就见识到了他的倒霉程度了。后来断断续续地,基本每月都至少要来一次,断胳膊断腿儿失去内脏(因毒引起而不是单纯缺失)等等颇大的麻烦也很常见。 这一回瞧着是瘆人点儿,但肢体完好内脏无损,大概是毒素没有深入内腑……应当只是种类多一些,这崽子想尽快解决问题才来的。 其实换成崽子自己,狠狠地多钻研一段时间,也未必不能自我解决。 而崽子时常过来,应该就是逮准了他这做叔叔的,将这麻烦都丢给他,崽子自己倒省事儿了去。 · 钟采半蹲下来,抬手掐住了邬东啸的下巴。 邬东啸被强行闭麦了,不能再嚎出来。 宣秉默默地走到一旁,不出声。 邬东啸对上他钟叔叔这张严肃的面孔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唔苏苏……” 钟采懒得理他这句含糊的称呼,只冷笑一声。 邬东啸老实地吐出了舌头。 钟采一下子就看清楚了,这玩意被染成绿的了。 他再扒开邬东啸的头发,发现头皮是暗红色的,指甲是灰黑色,眼白还扩大了…… 可真是毒得五彩斑斓啊。 论起复杂程度来,钟采的病患里,这“主角”总能给他带来不一般的新奇感。 · 半个时辰后。 钟采解决了邬东啸身上所有的毒素。 邬东啸龇牙咧嘴地坐起身,嘴里“嘶嘶”个不停,就好像遭受了多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似的,嚷嚷道:“钟叔叔!你也不能因为小叔叔现在没法陪你一起,就这么心狠手辣啊!” 钟采嘴角一勾,三寸长的细针就“嗖”地刺入了邬东啸的身体上,让他吃痛哀叫。 这当然不是什么很恶毒的针法,只是扎可以、不扎也可以的用来疏通经络的一种疗法。 邬东啸体内的可没什么经络不通的地方,不过钟采人为地引导了一下,给他来点痛楚而已。 同时,也是要让这小子更谨慎些,记住之前的教训。 ——以往他每一次给邬东啸治疗,最后都会让他疼一疼,给他做个提醒的。 眼见钟采似笑非笑地想给他再来一针了,邬东啸自己拔针丢给钟采,又连滚带爬地蹦跶起来,拉着宣秉就往外跑。 一边跑,他还一边压低声音地继续嚷嚷:“那我们过阵子见啊!” 钟采:“……” 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连邬东啸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邬东啸消失得飞快。 宣秉在临行前,勉强能抽出空来朝钟采挥了挥手。 钟采:“……” 他翻了个白眼,继续下一位的解毒。 其他的患者与邬东啸这便宜侄子就不同了,无一例外都是严肃无比、不敢开一点玩笑的。 钟采对他们也就只是解决问题,并不会还趁空玩闹一下、松弛一下精神。 不多久,他又做出新批次的解毒之物来。 · 自打钟采开始忙活这事儿,每天能解救的患者,哪怕才最开始的时候,少说也能平均有上十位。 等他熟练以后,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数万中毒的修者,都在钟采手中活下来。 当然,战争十分残酷,即使钟采再厉害,也不可能所有患者都能及时等到他来解救——在此之前就已经殒命的,为数不少。 只能说,但凡是放到钟采面前的患者,钟采全部都成功救下来了。 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成功率。 与此同时,因为送来的患者越来越多,钟采从最开始跟邬少乾距离很近,到逐渐四处忙碌,也没法子再跟邬少乾同进同出了。 邬少乾服用了钟采精挑细选的解毒丹后,站在城门口,放箭杀敌。 ——就算古城有防御,钟采还是要给他服用最好的解毒丹,以防万一。 每次能登上古城的修者,也都是邬少乾查看过后放行的。 · 城门。 邬少乾登高远眺。 这一年来,双方苦战非常激烈,涅槃修者们进入混战,对整个红瘴山岭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而毒蛤老祖,迟迟没有显露出真身。 他没显露,也就是最高层次的战斗还没打响,姬裴夫夫二人自然也没有动手。 这不动手的原因…… 最大可能就是,毒蛤老祖觉得自己的毒术高明,可以拖死正道,所以不想立即出面与裴霄凌大战。 通天的大战,哪怕只有余威,也必定会导致死伤无数。 而且,双方都不会容忍自己战斗时,对方还有大量兵力可以撤走。 这一次就是你死我活。 · 邬少乾一边从容拉弓,一边不着痕迹地感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