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大家聊了一会。 赵二喜来人,接小公子的,“圣上召见。” “来了来了。”许多福便背着小书包和同学挥手拜拜。 赵二喜在前带路,比往日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郑重,许多福没看出来,背后的王圆圆眯了下眼睛,以前他们待小多福那是看在许小满面子上,赵二喜把小多福当亲侄子小辈看待。 现如今不一样了。 更为体贴敬重。 等送小公子进大殿。赵二喜和王圆圆对视一眼,默契的移开了目光,各自抬头看天、看地,心照不宣,皆是暗暗道:装不知道吧。 这也不好明说。 圣上既然要瞒着,那他们做奴才的,就是猜出来也要当不知道。 昨日来,许多福还有点生疏,今日就熟门熟路见了皇帝爹请安后,跑去暖阁软榻上吃点心,今日的点心是咸口的,都是酥皮花生口。 小路子十分殷勤送上了软底子鞋,说:“小公子,这是内务所连夜赶制的,您试试合不合脚。” 许多福昨日塔拉的是他皇帝爹的鞋子。 特别大。 没想到今天就有自己的鞋了。高兴。 “谢谢,我看看。”许多福坐软榻边试试。 小路子听到‘谢谢’诚惶诚恐快吓死了。许多福一看,有点狐疑,昨日小路子也没这么惊吓,但小路子要伺候他穿鞋,许多福便弯腰低头自己干,忘了这茬。 “合适,好软啊。”鞋底是软的周围也很软还有简单刺绣,可以当拖鞋拖着也可以穿好。 小路子笑说:“小公子喜欢就好,内务所赶的急一些,少了些样式。” 许多福对样式都无所谓,开始写作业了。 他今天要把所有作业干完,这样明日起早贪黑的玩!爽快! 宁武帝在正殿,父子二人隔着一个外间距离,等许多福一口气把作业干完,赵二喜殷切上来送上了满多多甜汤,说:“圣上说糖少放一些,怕甜口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对,我阿爹也这么说。”许多福很讲理。 难怪今日点心换成了咸口。 这个时代没有牙医,确实要注意甜食过量。 即便赵二喜知道实情,小多福是龙子,但某些时候还是心里软乎乎的,像是如今,小多福怎么这么乖和听话啊。 “阿叔呢赵伴伴。” “圣上还在忙。”赵二喜躬腰笑说。 许多福:“当皇帝可真累。” “圣上乃贤明之主,夙夜在公勤政不辍,天下百姓之福。”赵二喜一个狂拍龙屁。 许多福欲言又止回去了,他皇帝爹才不夙夜在公。 小说里皇帝爹特别聪慧牛批的人物,属于那种高效率办事,白天办完工,夜里和他爹夜夜笙歌。赵伴伴夸的太和谐了。 天色晚一些,皇帝爹终于结束了一天工作,后头跟着太监捧了两只—— “风筝!”许多福无聊犯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宁武帝见状,表面淡淡的说:“许爱卿送来的,看看可否喜欢。” 他做的和小满做的,没什么区别。 不算诓孩子。 许多福心知肚明,还很捧场,塔拉着鞋子凑过去,接了风筝小心翼翼摆在软榻上,赵二喜指挥太监抬走矮几,空间一下大了许多。 宁武帝这风筝做了三只,糊坏了一只,赵二喜在旁大气都不敢出,后来宁武帝让赵二喜拿着去内务所,让内务所做了框架,送来浆糊,宁武帝只负责糊上。 九千岁交代的任务,宁武帝完成了。 此刻,许多福站在软榻旁,眼睛闪亮亮的发光,扭头看皇帝爹,“好漂亮啊阿叔!!!” 真的好看。 宁武帝早上折坏竹支的记忆散去。 小小纸鸢很简单的。 “明日飞到空中,肯定很多人羡慕我。”许多福已经很期待明日出游了,就是为什么有两只风筝,那也好,他放了这个,再放那个。 高兴。 宁武帝也很愉快。 当天晚上九千岁回来,一家三口又用了晚膳,各回各家。岔路口,九千岁给宁武帝打眼色:今晚不去了,明日要早起。宁武帝:也行。 养精蓄锐。 慎亲王府。 仲世子是慎亲王的嫡长子,母妃自然是正妻,不过慎亲王对发妻感情平平,很是宠爱府中的妾室。 仲世子有许多庶出的兄弟姐妹。 要不是有规矩,亲王世袭必须有嫡长子继承,也轮不到仲世子。 仲世子志浅才疏,富贵闲人一个,可能在他爹慎亲王那儿得不到多少父爱,因此对他的嫡长子很是疼爱——就是仲子恺了,几乎是有求必应。 昨日仲子恺放学回家就气呼呼的,在许多福那儿吃了瘪,回去骂了一路: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你爹带你出去玩,谁没爹似得,谁稀罕啊。 然后缠着他爹也要出去玩。 仲世子先是答应,而后好奇怎么好端端的想出去玩?玩就玩吧,问去哪里,或是街上闲逛看戏,或是登高爬山烧香礼佛,或是去郊外庄子。 结果儿子全都说不要。 仲世子纳罕。仲子恺也没藏着,恶狠狠把许多福今日和他斗嘴的话说了一通,仲世子听得也很生气,把桌子拍的啪啪响,“他一个太监收来的小乞儿,还敢跟你叫板!” “你等着,爹明日派人守在宫外,别人怕什么九千岁,咱还不至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