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苒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秦宽,她接着问道,“那依照秦大人的意思,本公主换位置就没什么不妥。” 秦宽:……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可是,让他如何解释? 根本无法解释。 “陛下。”楚国栋接着启奏,“虽是小事,却有失礼法。” “还请陛下三思。” 顾苒苒也是无语。 你也知道这是小事。 皇帝都无所谓,他倒是捏着不放。 顾苒苒只能使出以退为进之法,她叹气一声,走到自己座次跟前,“都说大乾礼仪之邦,诚待外宾,如今看来,言过其实了些。” “罢了,我坐在这里便是,如了楚大人心意。” 楚国栋忙出口解释,“老臣是为了国之礼法,并非私人恩怨。” 皇帝最后定夺,“公主乃是上宾,想坐哪里便坐哪里吧。” 顾苒苒压制住心中暗喜,不慌不忙的起身。 到了沈墨渊跟前,她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 沈墨渊心跳骤然失了一拍,这女人,真迷人。 经过这么一出闹剧,宫宴继续。 安平帝端着杯子说道,“先前天上人间开业,诸位都鼎力支持。” “听闻秦爱卿又在谋划新的生意,届时大家还需慷慨相助。” 这回轮到沈墨渊无语。 皇帝喊他们来就是化缘的吗? 顾苒苒心中涌现出一个词:融资。 皇帝这是强行融资。 好歹也把天上人间的那笔分红先给兑现了吧。 吃相着实难看。 安平帝见大家都默不作声,直接点名,“七弟上回入股十万两,此番准备再出多少?” 沈墨渊:…… 躲是躲不掉了。 他拱手禀道,“臣弟家资有限,只能拿出两万两。” 安平帝对于这个数字显然不是很满意。 他伸出一根手指,“依旧十万两吧。” 看似是商量,其实就是圣旨。 而且是做给诸位大臣看的。 凉州王尚且被逼捐,何况是其他人。 顾苒苒朝着沈墨渊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答应他,我从太妃身上赚回来。” 上次一只包就坑了几十万两,这次可以再从空间里拿个什么东西凑数。 安平帝看二人说悄悄话,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他淡淡开口问道,“公主在和七弟说些什么?莫不是也想参与出资?” 顾苒苒:…… 我靠,忍不住想骂人。 连我一个‘外国人’也不放过? 皇帝问话,不能不答,她微微欠身道,“陛下有所不知。” “方才德阳深受陛下启发。” 安平帝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沈墨渊好奇的看着女人的侧脸,苒苒鬼灵精怪的模样,真有亿点点可爱。 顾苒苒勾唇开口,“陛下有所不知,德阳亦有商铺经营。” “效仿陛下之法,德阳想拿出些许股份让诸位大臣参与入股。” “当然,陛下肯定也可以参与。” “都说大乾富庶,想来陛下定然会慷慨解囊。” 第299章 舒适区 闻言,安平帝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笑了出来。 像他这般城府之人,鲜有袒露心意之时。 但是今日不同。 顾苒苒竟然堂而皇之的问他要银子。 关键,他似乎没法拒绝。 若是他拒绝了,就是打自己的脸。 沈墨渊本以为女人只是鬼灵精怪,现在看来,简直是聪明绝顶。 随便几句话,就能让皇帝吃瘪,确实十分高明。 安平帝敛色问道,“德阳公主想让朕出银多少?” 顾苒苒几乎不假思索的开口,“陛下,德阳认为,以大乾之国力财力,十万八万的有些小家子气。” “不如就出二十万两吧,好事成双。” 安平帝眉头微蹙,瞬间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二十万两,你准备给朕多少股份?又准备做什么买卖?” 顾苒苒心思一动,“德阳给陛下备上两成股份。” “至于生意嘛,暂时准备做服装。” “名字我都取好了,叫‘云想衣裳’” 既然可以拉皇帝下水,那就把情趣用品店也开起来。 原本是想偷摸给天上人间供货,防止被青州府以败坏民风查水表。 现在有皇帝这个股东,谁还敢造次? “云想衣裳?”安平帝微微颌首,“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特别。” “没想到德阳公主还颇有文才。” 顾苒苒笑而不语。 相对于青州城现有的某某布庄,某某成衣,李诗仙的云想衣裳绝对是别具一格的存在。 听到皇帝夸赞顾苒苒,楚月如心中妒火大作。 要说别的也就算了,竟然夸她颇有文才。 要知道她可是三岁习文五岁成诗。 八岁那年在京城诗会上凭借一首咏雪名声大噪,被称之为百年难遇的神童。 如今虽然贵为皇后,但是想到当年自己被文人墨客追捧时的场景,依旧喜不自禁。 说起行商之事,她一窍不通,但是论文采,她觉得十个顾苒苒都比不上她。 “陛下。”楚月如调整思绪后说道,“所谓有酒无诗味索然,不如借此机会行酒令吧。” “也好让臣妾见识一下南楚才女的风范。” 说了这么多话,顾苒苒正准备坐回去吃一口垫吧垫吧。 楚月如话里的火药味已经飘了过来。 凭借她两千多集宫斗剧、五千多小时西红柿小说的经验,这女人没安好心。 安平帝没有立马回应,他抬眸看向下首,“德阳公主意下如何?” 顾苒苒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 一向遇强则强素质不详的她干脆的点头,“方才楚大人不是说过客随主便。” “那就听陛下和皇后安排。” 楚国栋:…… 我说这话的时候,你可是说我狗拿耗子的。 沈墨渊面上忧虑之色倏忽闪过,行酒令是大乾文人雅士常有的一种助兴方式,有其复杂的规则。 他担心苒苒一时间无法适应。 果然,顾苒苒压低声音问道,“墨渊,行酒令是干什么?” 之前在电视剧上似乎听过,但是那属于她不感兴趣的情节,直接跳过去了。 根据名字判断,应该跟划拳大差不差。 虽然她并不擅长,但也决不认输。 沈墨渊正准备跟她解释,楚月如开口,“凉州王。你与公主虽定了婚约,毕竟未成婚。” “行酒令可不能由你代替。” 今天她必须让顾苒苒当众丢人,任何人休想帮她。 沈墨渊对于楚月如的话并不买账,他淡淡出声,“公主毕竟是上宾,本王定然要帮衬一二。” 想要当众欺负他女朋友,绝无可能。 楚月如被当众顶撞,面色铁青。 她偷偷看了一眼安平帝,只见这位一国之君手指捏着金杯把玩,似是没听到一般。 她只能求助的看向楚国栋,指望着父亲出手。 楚国栋出列禀道,“陛下,既然大家对于行酒令皆无异议,臣自请主持此次酒令。” 他是礼部尚书,这种事由他居中做令官十分合理。 安平帝缓缓点头,“就依楚卿意思吧。” 楚国栋心中暗喜。 女儿的才情她再清楚不过,莫说搁在女子中,哪怕是一群翰林,也未必是其对手。 “如今天寒,为了应景,咱们何不以雪为引子作诗。” “在场诸位以二十声为限定,逾期者自饮一杯。” 顾苒苒听明白了,不就是作诗? 本以为是什么复杂的活动,竟然正好撞到了她的舒适区。 要说创作,她的的确确不行。 但是巧了,去年顾苒苒参加了一部名叫‘长安三万里’的电影配音。 为此她特意恶补了很多古诗词。 学完lt;a href=https:///tags_nan/tangl target=_blank gt;唐朝的不过瘾,顾苒苒还学习了很多宋词。 要知道,那些作品可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首首经典,足够碾压楚月如。 楚月如此时心中正在得意。 还是父亲了解她。 自从八岁那年她所作的咏雪名声大噪,她先后又写下了数十首写雪的诗词。 今日拿来对付顾苒苒,绰绰有余。 为了体现公正,楚国栋假意问道,“公主,您是上宾。” “可需要换个您喜欢的引子?” 顾苒苒唇角微微扬起,“你们定便是,游戏而已,博取大家一乐。” 楚月如立马反驳,“公主所言差矣。” “陛下面前,你可不能隐藏才学。” “务必让诸位大臣和本宫一睹南楚才女风采。” 顾苒苒咋舌,楚月如捧杀用的也不错,不愧是这届宫斗的决赛圈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