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灼热到发烫的眸子,她笑着问道,“我好看吗?” 沈墨渊大概没预料到女人会这么直接的发问。 愣怔了两个呼吸他点头,“好看。” “如仙子下凡,美不胜收。” 顾苒苒伸了个懒腰,“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沈墨渊下车,绕到副驾将门打开,说道,“公主请下车。” 顾苒苒噗嗤笑出了声。 木讷王爷总算学会了给情绪价值。 就在此时,司刹从后面的货车副驾下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顾苒苒跟前,“王爷、苒苒姐,感觉有些不对劲。” 沈墨渊立马眉头蹙起,“怎么了?” 司刹开口,“陈长史跟我说过,与南楚货物交接会有接头之物。” “按照日子,今天他们应该要在这里摆放一盆南天竹。” 沈墨渊扫了一眼,司刹所说的位置确实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货物交接会有什么问题呢?”顾苒苒昂着头说道,“最大的可能莫过于有人想私吞?” 青冥卫中肯定不会有人如此大胆,那么在南楚只有一人嫌疑最大——南宫絮。 沈墨渊当机立断,“苒苒,你先上车。” “或者进空间。” 不论是什么情况,首先要确保顾苒苒安全。 顾苒苒听话的上了车,司刹和沈墨渊也坐了进来。 沈墨渊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今之计,咱们先把货物交出去,看看外面是何反应。” 既然没有放接头之物,青冥卫多半已经被南宫絮控制。 对方不缺钱,肯定不为谋财。 顾苒苒推断道,“南宫絮肯定不是为了咱们的货物而来。” 几次打交道,她明显感知到,这个女人野心极大,而且心有城府。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不会干杀鸡取卵这种愚蠢之事。 凉州城与南楚行商,她这个代理人完全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何必劫取货物,图一时之利。 “司刹。”顾苒苒吩咐道,“就按照墨渊所说。” “先将货物卸下,咱们静观其变。” …… 话分两头。 长公主府。 身着铠甲的兵士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禁军统领滕子安禀道,“长公主,皇宫已在控制之中,请你示下。” 南宫絮把玩着长长的护甲,眼皮子都没抬,“干的不错。” “没辜负本宫多年的栽培。” 滕子安叩首,“唯长公主之命是从。” 南宫絮起身,“陪本宫去见见皇帝吧。” 南楚皇宫。 景佑帝已然知晓被软禁。 他并未惊慌,依旧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 南宫絮缓步走进来,背着阳光,长长的影子覆在景佑帝的脸上。 他放下手中朱笔,“姑姑这是要篡位?” 南宫絮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景佑帝心中震动,面色却未有异常。 他死死盯着南宫絮开口,“看样子,祖宗礼法对于你而言已然不重要。” 都走到这个份上,再行规劝估计也是徒劳。 所以他没想再废口舌。 南宫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你是个聪明人。” “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本宫可以保全你的性命。” “当个富贵闲人,又有何不好?” 景佑帝仰天大笑,“都以为姑姑是个只为逐利之人。” “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絮凤眸挑起,“逐利不假。” “若无银子,如何养人,如何养兵?” 景佑帝鼓掌,“好,好,好。” “我南宫家确实没有闲人。” “哪怕是女子,也不寻常。” 他忽的停下手中动作问道,“姑姑是想逼着朕写退位诏书吗?” 南宫絮伸手,滕子安递上来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圣旨。 “我都替你准备妥当。” 景佑帝接过看了一眼。 果然,称病退位,退为肃王。 景佑帝用力将圣旨合上,“朕若是不肯呢?” 滕子安上前,“请肃王殿下三思。”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同意,就死。 景佑帝抄起桌案上的镇纸砸了过去,“要杀便杀,朕还被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吓到了?” 南宫絮唇角扬起,“不急。侄儿先考虑几日。” 说罢,她起身打道回府。 南宫絮将心腹尽数召集到书房部署。 “封锁一切消息,遇到走漏者,格杀勿论。” 宇文泽和宇文成泰这两个人食古不化,在军中威望极高,暂时必须稳住。 “尤其是那些凉州人,务必严加看管。” 景佑帝与沈墨渊有些交情,消息若是传出去,对方没准会派兵驰援。 心腹们皆叩首领命,正准备散去,南宫絮又说道,“本宫命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 另一边。 凉京高速出口。 顾苒苒和沈墨渊已经在此处等待了一个时辰,仓库对面一点动静没有。 顾苒苒抬眸跟沈墨渊商量,“要不,我把水缸留下。” “让司刹和赤影随时传信。” 凉州城那边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总不能就在这干等着。 沈墨渊思忖片刻开口,“也只能如此了。” 他将赤影和司刹召到跟前,叮嘱再三以后和顾苒苒通过空间穿回王府。 刚站定,陈至禀报,“王爷、公主,皇后出宫省亲了。” 顾苒苒微怔,“省亲?” “看来今天还真是怪事不断。” 沈墨渊问道,“苒苒,在大乾,皇后依例每年可以出宫回府一趟。” 顾苒苒眸色沉沉,“若是往常,并不奇怪。” “但是现如今,她可是怀着身子。” 说到这里,沈墨渊和顾苒苒都想到了司刹录制回来的刺激视频。 沈墨渊恍然大悟,“确实。” “这女人用尽手段才怀上孩子,不等生产,急着出宫,肯定有所企图。” 他接着问,“苒苒,你准备何时将秘密公之于众?” 顾苒苒明白,沈墨渊所说的秘密就是那段视频。 她笑了一笑,“我并不打算说。” “就让安平帝给外人养孩子吧。” 她现在心中猫爪子挠似的,就想知道楚月如回府是作甚。 …… 另一边,楚府。 楚国栋携楚家六十多口皆在门口恭迎。 见到凤驾,他带头跪下行礼。 楚月如在马车上说道,“父亲、母亲快些免礼。” 楚国栋和夫人起身,迎着皇后进府。 待到厅中无闲人,楚月如问,“不知父亲让女儿出宫有何要事?” 楚国栋没有拐弯抹角,“昨日吴文柏登门,说是可以帮着你对付静贵妃。” “为父以为,事关重大,怕信中说不清楚。” 楚月如来了兴致,“吴文柏就这般突然登门?” 据他所知,吴尚书乃是陛下心腹。 而陛下荣宠静贵妃几乎满朝皆知。 他为何要帮着对付静贵妃? 楚国栋靠在椅背上,“为父也觉着事有蹊跷,但是他言之凿凿,不似骗人。” 楚月如心中纠结。 是将吴尚书召来亲自询问还是就这般置之不理呢。 私见外臣有违礼法,但是她又不想错过对付静贵妃的任何机会。 思忖之下,她做出决定,“父亲,你去将吴文柏带来,我亲自问问。” 第414章 浮夸 半个时辰以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吴文柏出现在楚府书房。 也由不得他不谨慎,私会皇后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但是现在他已经到了绝境,再不翻身等待的就是被秦宽压制。 所以,他宁愿铤而走险。 帘子后面坐着的楚月如开口,“吴大人,有事就说吧。” 吴文柏被吓了一个哆嗦,赶忙跪地磕头,“下官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楚月如淡淡出声,“免礼,本宫待会便要回宫,不要耽搁时间。” 吴尚书起身,垂着头说道,“下官知道皇后娘娘与静贵妃素来不睦,愿意助您。” 楚月如沉声反问,“后宫之事,又岂是你可以插手?” 闻言,吴尚书知道皇后有兴趣。 他理了理思绪,“娘娘,下官虽不能左右后宫,但是想必您知道,下官在陛下跟前是可以说上话的。” “而且下官知道陛下的忌讳,知道他的逆鳞。” 楚月如听的兴奋,“陛下有何忌讳?” 她当皇后好些年,还没听说过。 吴尚书卖弄了一个关子,“下官自然有法子让陛下疏冷静贵妃,您只管等着看便是。” 楚月如此时已经信了五分,她忽而问道,“吴大人这般费心谋划,该不会只是看不惯静贵妃这个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