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走了，常黎准备回公寓。 刚转身走出没几步远，背后一股猛力突然窜上来。 她还来不及回头，便被一双大手拦腰扛起。 “向……向立衡……” 常黎浑身惊了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浑身充斥着寒意，常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挣脱他。 却被他突然拽住了腿，动作从未有过的狂暴。 男人力气大到她无法挣脱，常黎整个人被强行塞进他的车里。 砰的一声，车门牢牢关紧，中央控锁，她无处可逃。 常黎顿时吓了一身冷汗，慌乱的看着他，语气不敢确定的问。 “向立衡……你怎么了？” 男人一言不发，他身子压了过来，压得常黎根本喘不过气。 接下来的动作，令常黎条件反射的惊叫出声。 “啊……你干什么……” 他伸出一只铁掌握住她不断推拒他的手，然后将她的双手钳制反扣在她的头顶。 用他的身体压制住她不断扭动的娇躯。 将她禁锢得死死的以后，他开始脱她的裤子。 就像以前做爱一样，很少会脱她的衣服，都是让她脱裤子。 像是一场噩梦即将降临到常黎头上。 常黎几乎是猛烈挣扎，扯着嗓子吼出来。 “向立衡……你……你不能这样……” 她惊慌失措，不断反抗着，却丝毫挣不开他。 常黎此时穿着丝袜，他动作迅猛得像匹狼一样。 丝袜直接被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常黎的脸上，此刻，有惊愕，有不堪，以及即将承受的屈辱。 “向立衡……你干什么……你疯了是吗……” 话音刚落下。 男人俯下身，侧过头，对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常黎痛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咬完以后，才发现她脖子上被吸吮的一个接一个爱痕。 他一把捏紧她的下颚，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我是疯了！” 常黎蓦地被他骇人的气势给震住了。 “常黎，你怎么敢绿我的？嗯？” 他两眼猩红，狠狠的盯着她。 那眼睛里的怒意和恨意，如火一般，灼得她心里一跳。 “你怎么敢的？怎么敢跟他做的？嗯？说！” 原来，发怒是因为他发现了，她绿了他。 常黎突然就不挣扎了，她寡淡着一张脸。 “你都看到了，我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向立衡气的不轻，他狠声。 “是，我是看到了，这么饥渴吗？饥渴的直接在车上做，戴套了吗？他一个投资方睡过多少女人你清楚吗？也不怕得艾滋吗？” 常黎嘴角滑过一抹冷嘲，她用着最柔的语调说着。 “向立衡，你很干净吗？你跟别的女人在我床上做的时候，我揭穿你了吗？” 向立衡直接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他顿时丧失了语言能力，他怔然的凝视着她。 “原来你知道。” 常黎轻启唇，她一字一句。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因为她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冰冷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男人眼中顿时阴鸷下来。 他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掐断她般。 常黎顿感呼吸困难，脖子似被掐断般疼痛，脸通红扭曲成一团。 但她没叫一声让他松手，也没流一滴泪。 她，好像从来都不会示弱。 “我真想掐死你！” 他恨恨的瞪着她，手抖了抖，还是没用力掐下去。 常黎很悠然的闭上眼睛，掐死她，他也要偿命，好像也不亏。 而且，他真下得去这个手的话，就不至于只是把她关车上了。 在看着她跟别人做的那一刻，就应该粗暴、狂怒的去敲车门了才对。 但他没有这样做。 就像她被性骚扰的那一刻，打电话给他，他还在给她分析。 向立衡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 “常黎，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样？嗯？” 不待她反应，他直接扯住她的头发，摁着她的后颈，将她摁到了旁边的方向盘上。 头皮生疼，额头被迫磕在车标上，疼的常黎脸色发白。 “你不是最爱你这头发吗？嗯？” 他用力拉扯起她的头发，被迫使她仰起头，女人泛着青筋的脖子瞬时紧紧绷成一条直线。 常黎最爱的就是她的这一头秀发，向立衡知道。 因为她告诉过他，她以前做过化疗，这头秀发，是她爸妈一起帮她打理和保养好的。 但，她的爸妈出车祸，不在了。 所以这头秀发，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最心爱的。 向立衡瞬时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剪刀，他拉扯着她的头发，死死的扯住，声音寒冷。 “说你错了，只要说，你错了，我就原谅你。” 常黎睁着眸子，望着头顶那把剪刀，还是他新买的呢。 他来的时候，就想好，要对她做什么了。 剪她的头发，割她的肉，喝她的血。 “说啊！” 男人力气很大，几乎要扯断她的头发。 常黎紧紧咬着牙，硬是不出声。 她微微颤抖的娇唇抿着，紧紧的抿着。 她双手死死攥着，十指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很倔强。 一副打死不屈的样子。 向立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眼角一痛。 他只想她低个头，认个错。 向立衡将头俯低，鼻尖紧挨着她的脸，沙哑着声。 “阿黎，告诉我，你错了。” 常黎仰着脸，有一抹眼泪滴进她眼睛，咸的她眼皮直颤。 不是她的，是男人的。 常黎嘴角艰难的扯动几下。 “向立衡……你以前说过……不会伤害我。” 向立衡屏住呼吸。 “那是以前了。” 他冷睨着她，冰冷的开口，言辞冷漠的没有情绪。 他必须要让她长点记性，他必须要在她面前立威。 “咔嚓”一声。 他毫不留情。 一剪刀下去。 头发凌乱了。 柔顺的长发洒落了一地。 常黎双唇乌青，脸上是一种近乎被逼到死角的挫败。 盯着她惨白的脸，向立衡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你以为够了么？” 还不够。 他很粗暴的扯过她的棉服，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他冷厉着声，“给他打电话，跟他掰了。” 常黎闭着眼不说话。 他脸色阴沉着，咬着后槽牙，嘴角冷笑着。 “不打是吗？” 他一把将她身子从方向盘上粗鲁的带起来，硬生生把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伸手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两下。 “不打可以，我手机里的视频，要给你看一下吗？” 他点开一个视频，调亮屏幕放到她眼前。 “阿黎，我们做爱的视频。” 这句话落，常黎睁开了眸子，表情凝住。 常黎把手机夺过来，点开。 几分钟的视频，却看得她浑身发抖。 “嗯……啊啊啊……快点……立衡……” 视频里传来一声声淫靡不堪的声音。 叫出这样不堪的声音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常黎全身的汗毛骤然乍开，双耳轰隆作响。 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拍下了他们欢爱的过程。 向立衡很满意她此刻的表情，分外阴沉的一张盛怒的脸。 她终于脸上有表情了。 向立衡点了暂停，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的脸。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dv那次开着，不小心录进去了，后来我发现的时候就存了，当个收藏。” 常黎颤抖地睁着眼睛，她脸上的惨白和无措无从遁形，她像是一个被玩弄了的女人。 向立衡静静地看着她，扬唇。 “常黎，我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可能让别人得到。”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凝视着她，一字一顿。 “就这个视频，一旦我曝光，我可以毁了你的一辈子，让你这辈子都贴上我向立衡女人的标签。” 神色从未有过的凌厉至极。 常黎双手攥着死死的，克制着心底的愤怒。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一句话。 当生活心怀歹毒地将一切都搞成了黑色幽默，我顺手推舟把自我变成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流氓。 于是，她虽眼含厌恶，却又云淡风轻的看着他笑。 “那你毁好了。” 嗯，那你毁好了，我会在乎吗？ 你已经让我脏了，我还怕你脏了我后面的路吗？ 向立衡看着她那股笑，手瞬间攥紧了几分，眼中尽是冷意。 “好，硬要逼我发疯是吗？” 他凌厉的目光直射在常黎的脸上，冷如利剑。 “如你所愿。” 他垂下视线，解锁手机屏幕。 “你说我是先发到网上去呢？还是发给他呢？” 常黎眼睫毛颤动了几下。 向立衡唇角浅浅勾起弧度，“发他好了，让他看看你向我求欢的样子。” 求欢两字，落地的时候。 常黎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一股人渣味儿。 她手攥的极紧，淡漠的抿了抿唇，目光沉静地看着窗外。 向立衡挑了挑眉，打开微信，找到一个名片，点击文件发送。 “加载中了。” 他要看她可不可以摒弃那个男人。 “还有五秒，要叫停吗？” 向立衡盯着屏幕，在倒数。 “五，四，三，二，一……” 常黎的心跳那一瞬，蓦地乱了节拍。 她努力的克制着心中那集大成的魔，可逃不过脑海翻涌。 一个画面不停在她记忆里，盘旋。 车上，男人帮她拉身后的裙子拉链，拉好后。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伸出修长的手，将她有些凌乱的碎发别在她耳后。 他一双黑沉的眸子看着她，下巴微抬，浅浅地出声。 “常黎，我从不介意你什么。” 他在回应她那句，我没有让别人射过。 常黎瞳孔微缩了瞬，突然就有了无力感。 原来，有些东西，就像你养的一盆植物，静静的，你却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不要！” 常黎叫停了。 她伸手紧紧攥上了向立衡的手，眸中有了恳求。 “向立衡，不要。” 她示弱了。 她可以承受让这世上的所有男人看到她的狼狈，她的不堪。 但好像唯独这个男人，不可以了。 常黎从未在情事上享过浪漫。 她享到的都是干柴烈火的寂寞碰撞。 她像躲在阴暗的冬季角落，没有尽头，走不出去。 握着生硬的工具，给自己点燃一簇火把，孤独取暖。 阴暗中，只有自己在里面徘徊，喘息。 认识到他以后，她才知道身体也需要接触赋予生命的阳光。 他，像太阳。 忧她疼痛，在乎她快不快乐、为她克制、放轻力道、做尽温柔之事。 他就像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射在皮肤上，如慰藉她的温床，让她不再寒冷。 常黎其实挺讨厌阳光的，因为它灼人，刺眼。 可当他这抹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和。 他用温暖将她层层包裹，一寸一寸切进她的肌体，侵入她的血液，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看着她眸中含着的光亮，向立衡的心，抽了一下。 在他剪她头发的那一刻，她都没有说过不要。 男人眼底的复杂快要涌出来，几乎隐藏不住。 他挤了丝丝的笑，“发出去了。” 常黎蓦地瞪大眼。 眼神慌乱中带着死寂。 那本该澄澈透明的杏眸，此时充斥着血红。 向立衡依旧笑着。 给她伤害让她痛，要她示弱，让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最后只能遍体鳞伤的回到自己身边。 这不就是，他要的么？ 可为什么还是没忍下心。 “不过是发给你的。” 向立衡将手机举到她面前，发送名片是，我的阿黎。 常黎目光与男人对上。 此时，他的眼里，全是志在必得。 而她的眼里，是狼狈。 “要我拨还是你自己拨？” 他冷沉着眸子，伸手将她电话递给她，薄唇轻展。 常黎顿了声，“我没他电话。” 向立衡闻言，清寒的眸子闪了闪。 他敛了敛视线，从自己手机里找出一串号码，输入。 他递给常黎，暗黑色的眸子深了些许。 “好好说，我不想听到半点让我不满意的。” 绿色键刚刚按下去，扬声打开，没几秒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