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废话不说,直入主题, “小伙子,跟我去屋里看看。” 陆京拉着陈曼玲,随老婆进了屋。 屋里家具简单,但收拾的井井有条, 桌子擦的干净的能照出人影。 地面是水泥的,扫的也很干净。 一看老婆儿就是勤快人。 老婆儿领两人楼上楼下看了一番。 楼上三间都是卧房,楼下还有一间卧房。 东西南厢房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房子倒是挺宽敞, 就是这家收拾的这么利索, 一看就不是要离婚的人家。 参观完房子,老婆儿请陆京和陈曼玲坐在沙发上。 老头儿默契地给两人倒了茶水。 正要坐在沙发上,被老婆儿白了一眼, 吓得赶紧搬个凳子自己坐旁边。 陆京想笑,看来这老头儿也是个怕媳妇的。 老婆儿问道, “小伙子,我这房咋样?” 陆京说, “大爷大娘,房子很不错,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为啥非要离婚?” 老婆儿生气地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刚嫁给他那会儿,他妈对我刻薄的很, 他家白天趁我不在吃白面馒头,晚上我下班回家,就吃棒子面窝窝…” 老头儿委屈地插一句, “就那一次,你还记一辈子?” 老婆儿瞪眼, “抓住一次是百次,我要不亲眼看见,你不知要瞒我到啥时候!” 老头儿立马闭嘴了。 在吵架这方面,老婆儿占绝对优势。 老婆儿接着对陆京说, “还有,当初我怀着孩子,饿的面黄肌瘦, 就想吃口红薯,可他妈换了点红薯,我才吃一个, 他妈就阴阳怪气地说, ‘有的人呐,想吃啥就把啥都占住,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你说,我听了这话,还能吃得下?” 老头儿嗫嚅着解释, “还不是因为红薯少,不够吃。” 老婆儿咆哮, “少放你妈的梨花屁!你就是不敢在你妈跟前替我说话, 我都快被你妈欺负死了,你还装哑巴!” 老头儿立刻又闭嘴。 这些年老伴受委屈他都看在眼里, 如果骂能出气,就让她骂吧。 老婆儿继续说, “还有,冬天他们睡有煤球炉的暖房, 让我睡冰冷的房子,大冬天的,屋里都结了冰, 冻得我呀落下病根,直到现在一到春天就手脚痒痒。” 老头儿缩着脑袋说, “那时候穷,就一个煤球炉…” 老婆儿冷笑一下, “是啊,就一个煤球炉, 那咋你兄弟媳妇能睡暖房,我就不能? 同样是你家媳妇,咋待遇不一样?” 老头儿急忙给老伴戴高帽, “那是因为你高风亮节,自愿把暖房让给别人。” 老婆儿, “我呸!你咋不承认你妈偏心! 还有,我刚和你结婚那年, 第二天回门你妈啥都没给带, 可轮到你兄弟媳妇回门, 你妈就给带了三尺花布、一斤红糖! 我就想问问,我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儿啊, 为啥在你妈心中就比不上你兄弟媳妇?” 老头儿擦一把汗, “因为你懂事…” 老婆儿, “我懂事就活该受委屈?! 我心里憋屈,又不能跟你妈吵, 只能跟你说说,可你倒好,每次都向着你妈说话! 我这辈子嫁给你这个窝囊废,憋屈死了!” 老头儿说, “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可后来,咱不是搬出来了吗?” 老婆儿冷笑一声, “是搬出来了,可你这个纺织厂前厂长, 在你妈面前屁都不敢放,搬出来后,在家就成了大爷! 我这个工会主席,啥都要伺候着!” 陆京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头儿是退休的纺织厂厂长, 而老婆儿是纺织厂退休的工会主席。 老婆儿接着对陆京说, “过去的事咱暂且不说,就说现在吧, 我没别的毛病,就是爱干净, 可他整天烟灰缸不收拾,上完厕所不冲, 鞋进门就乱脱,随地吐痰,只要往沙发上一坐, 腿肯定翘在茶几上,毛病多的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老头儿红着老脸, “在外人面前你瞎说啥呢, 我啥时候有这些毛病?” 老婆儿指着老头儿的额头, “你还不承认? 小伙子,走,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老婆说着,不由分说地蹬蹬蹬拉着陆京就往厕所去。 陆京哭笑不得。 跟老婆儿到厕所,老婆儿指着厕所的蹲便器说, “你看看,我没骗你吧, 早上尿的尿现在都没冲!” 陆京一看,蹲便池内果然有一汪黄色液体。 他汗颜,记得前世他仿佛也有这毛病, 经常忘冲厕所。 这大概是男人的通病。 好在前世他跟老妈一起过,老妈从不嫌弃他。 现在想想,老妈真好。 他按了一下,“呼啦”一声便冲干净了。 “大娘,你们就是为这事要离婚?” 老婆儿气愤地说, “这还不够?今儿早我起来就看见尿没冲, 让他冲,他还不承认是他的干的,把我气的呀! 反正我忍了他一辈子,再也不想忍了!” 陆京忍着笑, “大娘,我多一句嘴, 早上您在哪解决的?” 老婆儿气哼哼地说, “不瞒你说,早上我一看他尿没冲, 气的我立刻就去了公厕!” 陆京忍不住笑了, 他觉得这老婆儿还有几分可爱, 问, “大娘你为了和大爷置气, 宁可去公厕也不帮他冲?”wap. 老婆儿气呼呼地反问, “人争的不就是这口气? 我凭啥给他冲尿,他又不是没长手!” 陆京听明白了, 这老两口,就是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又随老婆儿坐回沙发, “大娘啊,我想来想去,你家房子不能买, 因为你俩这根本不叫事,我怕买完你后悔。” 老婆儿立刻拍板保证, “绝不后悔!卖完就分钱,分完钱就离婚!” 老头儿可怜巴巴看着老伴, “就不能缓缓?你说的这些毛病以后我改还不行?” 老婆儿气呼呼, “都改一辈子了,我一天也忍不了了!” 老头儿看一眼陆京和陈曼玲,求道, “小伙子,姑娘,看你俩像是明白人, 帮我劝劝行不?” 陆京和陈曼玲对视一眼。 陆京开口, “大娘,你别嫌我说话直,作为前工会主席, 你光挑大爷的毛病了,就没有反思一下自己?” 老婆儿反问, “我有啥可反思的? 我为这个家辛苦半辈子,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 陆京一听就知道这是个被老伴宠坏的大娘。煤球哈的气疯,重生后老妈和我抢着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