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a：“你们……” 老实o说：“荔荔一直在念你，孟逍有事就先离开了。” 荔荔捂住鼻子说：“爸爸臭臭。” 前夫a才后知后觉地掐灭手中的香烟，投降地对荔荔说：“我以后不抽烟了。” 看了一眼老实o，接过他手里的包：“我帮你。” 老实o没有拒绝，等到前夫a身上的烟味散得差不多了，荔荔才让他抱，他们去看了美人鱼表演和海豚馆。 两个成年人这种童话故事实在没什么兴趣，但是荔荔十分兴奋地拍着手，前夫a直接把她架到脖子上让她可以看得更高。 老实o看见荔荔兴奋得扯着前夫a的头发，前夫a疼得嘴角直抽搐，还不敢说什么，老实o偏过头用手遮了遮脸，唇角勾了勾。 美人鱼会隔着透明的玻璃罩跟人互动，前夫a仗着个子高长得帅让荔荔成为第一个可以和美人鱼互动的人，老实o觉得周围没有比这两个人还要激动的人，不由地捂了捂脸，他把前夫a打发去买水。 后来表演结束，人群开始逐渐往外，老实o抱着荔荔原本想在原地等一等前夫a，可是在推挤之中不小心把一个人的手机碰掉了。 那个a看起来挺不好惹的，捡起来的时候，检查了一下，老实o连忙说不好意思，没事吧，他看见老实o的长相，眼睛都挪不开，见他也没有alpha在身边，还抱着个小孩，嘴角挂了个不太正直的笑。 “这是我刚买的手机，这一时还真没法确认没出问题，这样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看看。” 他说着还想要把手搭上老实o的肩膀。 老实o皱眉抱着荔荔后退，在那个a触碰到他的时候躲开：“请你放尊重一点。” 那人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你这是不认账了吧，咱们上这边看看，我手机要是出了什么小故障怎么办？不然就让大家评评理好了。” 荔荔察觉到陌生a的信息素味道，害怕地埋进了老实o的怀里。 也有人察觉到了这边不对，往这边看过来，老实o知道这种人如果你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他就会更加得寸进尺，你只有比他更强硬，才可能震慑住他，刚想说不如找警察评理的时候。 前夫a一下挡在了那个陌生a和老实o之间，他手里拿着两瓶水，脸色难看地看着陌生a，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垃圾道：“你有事吗？要评什么理跟我评好了。” 前夫a很少用信息素震慑人。 不过前夫a这种攻击力特别强的a平日里收敛还好，真的用信息素压人，一般的a都受不了，那个陌生a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不少，悻悻然说：“我眼神不好，这手机好着呢。” “滚。” 那个陌生a连忙走开，前夫a护着老实o和荔荔往外走，老实o闻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抬头可以看见前夫a轮廓感分明的五官和绷紧的下颚，可以看出他压着火气，老实o不由地眨了眨眼睛。 出了场馆，荔荔就扑进了前夫a的怀里，她刚才被吓到了，抽抽噎噎的，前夫a轻拍着她的背，一直在说没事了，没事了。 可荔荔就是哭得停不下啦，也不肯抬头，前夫a无措地看着老实o，口型在说怎么办？ 老实o沉默了一会，才对前夫a说：“你用信息素安抚一下她，她胆子比较小，容易被陌生的信息素吓到。” 没过一会荔荔果然不哭了，前夫a的外套把她裹起来，有了信息素的安抚，她看上去像个很乖的蚕宝宝。 老实o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前夫a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茫然，有挣扎，还有些后悔。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道：“我这次没来晚吧？我买完就立刻往回走了，刚才那个alpha没欺负你吧，要不要我再找人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老实o欲言又止，看着前夫的眼神里带了几分不理解，最后只是摸了摸荔荔的头发说：“没有，你这次来得很及时。” 前夫a看起来挺开心的，又有些埋怨地道：“都怪那个a，本来心情应该很好的。” “要回去吗？” 前夫a：“啊，不玩了吗？可是今天荔荔过生日。” 老实o：“你不是想要在别墅里给她过生日吗？她今天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定了个蛋糕，老实o时不时偏头打量着前夫a，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东西吧，我没做错什么事吧。” 老实o摇摇头，有点想笑，又觉得前夫a怎么可以迟钝到这个地步，分明他都已经明示暗示到这个程度了。 前夫a难道就没想过荔荔那么亲近他的原因吗？老实o不理解。 荔荔身上还穿着前夫a的外套，抱着前夫a的胳膊在看动画片，老实o怀着疑惑沉默地回了别墅。 别墅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装饰得很像模像样，管家拿出生日帽替荔荔戴上，谢胤不知道为什么也在。 荔荔第一次过了很多人给她庆生的生日，场面一度很热闹，荔荔有些害羞地抱着他，但老实o有些笑不出来，还觉得眼睛还有点酸涩。 他一个人带着荔荔，难免会有些地方做得不好，在医院的生产的时候几乎快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荔荔生下来几乎一岁的时候，都是阿姨在带，因为工作，他陪她的时间其实没那么多，荔荔也很乖地会自己一个人玩。 更不要说很大场面地过生日，现在看来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 他一直对前夫a迟早会发现荔荔，然后把荔荔夺走的事有所准备。 有时候他也绝望地想过，自己可能陪不了自己女儿多久。 现在他才突然发现，他是真的没做好准备过。 他不可能会舍得的。 老实o没轻易表露出低落的情绪，前夫a送了一只很可爱的小鸭玩偶，他怕别的老实o又不收，挑了很久才选上这么一个小玩意。 “可爱吗？我一眼就看中它了。” 老实o盯着那只斗鸡眼的鸭子，头顶还有一撮很傻的呆毛，违心地说还行，荔荔果然很喜欢那只小鸭子，晚上都是抱着它睡觉的，老实o觉得这父女俩的审美一致的奇怪。 谢胤来得匆忙所以没带什么礼物，前夫a说他一天扣扣搜搜，他也懒得理，他第一次见荔荔，就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和老实o长得很像，见前夫a真的把人当成亲生的。 等到吃完饭后，他扣了扣桌面，看向老实o：“出去聊聊。” 老实o跟前夫a这位朋友算起来也没什么接触，他看了一眼陪着荔荔看动画片的前夫a，他们头碰头，老实o有时候怀疑前夫a是不是跟荔荔同岁。 他还是点了点头。 “你想说什么？” 老实o没和谢胤走太远，谢胤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发现廖翊修这几年变化挺大的。” 老实o点点头。 “你放心我绝对不是为他说什么好话的，”谢胤接着道，“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独立得早，但是情商真的不算高，不算什么好人，更别说替别人着想这回事，但他好像被你彻底改变了个人格似的。” 老实o：“……你这发言挺像替他说话的啊。” 谢胤被戳穿的也不脸红，反而大言不惭地道：“那都是套话，我就想告诉你几件事，他估计开不了口的，他当初跟江娣婚约那事很早就在暗地里开始单方面结束了，他心口不一，嘴上说着什么你配不上他，私下里又给了江氏不少好处，随时都想着跟江氏扯破脸皮，但他从来没说过要把你踹了娶江娣这回事，我不知道廖翊修怎么稳住的江娣，但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无非是随口而言的承诺，在我们眼里屁都不是，她私下带你去做手术的事，你离开d港，那之后廖翊修真不给面子，江娣到今天都没敢回d港，傅桑乐，我们这些人呢，真心都喂狗吃了，为什么人豁出去就真的是天方夜谭……或许和你的真心没法比。” “他其实前两年都找着你了，发现你又结婚了，有了孩子，我陪他喝酒，亲眼看见他一个人不说话抱着酒瓶留了半宿的眼泪，我人都吓傻了，我没什么良心，让他把你那个前夫杀了砍了，什么都好，既然这么喜欢直接把你抢回来，可他擦着眼泪说什么你幸福就好的屁话，经常失踪不见，偷偷开车去看你，怕你过得不好，想的那破招让你跟那个alpha离婚，还是因为那个alpha对不起你，给你戴了绿帽，傅桑乐，你知道看着一个混蛋突然变成今天一个人的感觉，我只能说……你真的很有本事。” 哄睡了女儿，老实o睡不着于是到阳台透气，坐在藤椅上，看着不远处的草坪绿植，和已经停止运作的喷泉，他想起几年前四处漂泊的他真的有想过把这里当家，最后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曾经真的怪过前夫a，可是现在想来失忆这种事也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怪只怪命运弄人。 怨恨命运的人，终究会被命运所累，所以老实o不恨，他很多事都尽力了。 正在发呆的时候，前夫a突然推开玻璃门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个盒子。 老实o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略微紧张地走到他面前，把那几个盒子摆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 “咳，你的生日礼物。” 老实o若有所思，然后伸手打开那几个盒子，有手边有首饰，老实o抬头看着前夫a：“礼物？” 前夫a坐在他对面，夜风习习，前夫a开口道：“这块手表是我在一个拍卖会上买的，有两块，原本这块打算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的，结果放了两个月，你就走了。” 老实o神色低垂。 前夫a看着老实o的侧脸，轻声道：“后来每年你生日我都有备礼物，想送给你。” 老实o眼神复杂，望向前夫a。 前夫a道：“我知道我之前让你很伤心，可我真的后悔了，你从r区消失的那天我就恢复了记忆，我记起之前自己那样对你，我简直想杀了自己。” 老实o：“……这些话为什么不早些说呢？” 前夫a：“太晚了吗？” 老实o扣上盒子，点点头：“确实晚了。” 见前夫a没有像往常那样激动愤怒，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有的就是老实o最近经常在他眼里看到的迷茫和不知所措，老实o反倒有些不适应起来。 老实o看着他那双和荔荔如出一辙的眼睛，他突然对前夫a道：“你知道我女儿最讨厌的蔬菜是什么吗？” 前夫a摇头。 “是芹菜。” 前夫a想，跟我一样，芹菜是这世上最难吃的蔬菜。 “我女儿只有眼睛不像我，你知道像谁吗？” 前夫a突然想起了管家和司机的话，但他不敢说。 “你知道荔荔并不是早产儿，她是足月出生，你知道为什么她叫你爸爸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吗？” 前夫a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和孟逍认识三天就结婚不是因为我们一见钟情，头脑发热就决定结婚，而是因为我当时需要一个alpha，来当荔荔名义上的父亲，我的丈夫，荔荔出生之后不至于成为黑户，我也不想被你发现荔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