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被医生批准下床,就撑着去找邱刚敖。 邱刚敖这几天有点郁闷,不知道边个龟孙王八蛋,把他种的花偷了。 那是他出狱时准备带走的。 没人会来接他出狱,花算是自己给自己的庆祝。 他干完监狱的日常劳动,就在阴凉地歇着。 脑子里不停地推演,之后的计划。 区万贵联系上了王琨,他会在不久之后到港城。 来交易一批大生意。 这会是他复仇的开始。 出去之后,他就会卖掉房子。 到拆迁地,租一个仓库。 邱刚敖不准备跟标哥他们透露些什么,他们都有家有口。 日子还能过,不应该牵涉进来。 区万贵已经好久没找他,但两人的合作关系,属于互赢。 邱刚敖并不担心。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做久违的力量训练。 监狱的这些日子,把他磋磨的不人不鬼。 他需要些往日熟悉的东西,来找回从前的自己。 狱警却走了过来,“有人要见你。” “是荣斐。” 邱刚敖很意外,但他确实想荣斐了。 或许这是最后一面。 再次相见,说不定是在新闻里。 【前高级督察,成为悍匪,最终被击毙在某某地。】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法制的缺陷。】 邱刚敖站起身,跟在狱警身后。 久违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乜都不是,只是一个不认命的痴线。 讨回属于自己的天下太平。 荣斐穿着黑西装,脸色白的几乎透明。 唇色都透露着苍白。 他本来就长得一等一的好,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美的就像是一座雕像。 邱刚敖透过隔窗,摸了摸他的手。 比冰还凉。 “你怎么了?手这么冷是生病了吗?” 你摸了摸小警官的手,随手掏出一根烟。 “胆囊炎,大鱼大肉吃多。” 荣斐约他出来后喝酒,庆祝出狱。 邱刚敖不想答应,但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弧度,情不自禁的点了头。 就这一次,庆祝一下而已。 然后他就会去报仇。 毫无牵挂。 …………………………………… 阿sir还有一个月出狱,你没法日日去盯着他。 外祖让你去公司,帮忙谈地皮合同。 爷爷还是不准你回家。 你忽然感受到权利和金钱的重要性。 没有这些,你算个屁。 所以你燃起了对工作的斗志,差不多在公司住了三天。 才谈下那笔合同。 和堂哥他们一起庆祝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家。 出门的时候,腿一软就像往地上躺。 还好堂哥一把拉住你。 “喂,你没事吧?这几天就觉得你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工作忙的, 现在更是差的要死,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你难受得很,眼前都是花的。 挣脱开堂哥,从兜里掏出抗排异药,一口吞了下去。 “你个衰仔,吃的乜啊?” 他拍着你的背,递给你一瓶矿泉水。 你咕咚咕咚咽下去,不出三秒。 就哇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连带着还没消化的药片。 你甩了甩头,又呕了几下。 掏出药继续吃。 堂哥在后面追着你跑,“跟我去医院,你真是长本事了,生病都不告诉家里人。” 你打开车门,随口安慰道。 “没事没事,孕期反应。明天见。” 堂哥:……“你说乜……?!” 你开到一个路口,缓了好长时间才过来劲儿。 满不在乎的又吞了两粒药。 琢磨着阿sir出狱后,想乜办法把他搞上床。 想了很久,还是没头绪。 干脆回家睡大觉。 你去了他家,钥匙就在水表箱。 你找人彻底打扫了下他家里,直接搬了进去。 出狱的前一天,邱刚敖去找了鬼哥。 和他商量好出狱后如何联系。 他想趁最后一天,加固下合作关系。 被鬼哥拒绝了。 只告诉他,各取所需,他付出的代价,已经够了。 邱刚敖捧着束花,悄悄的出了狱。 几个人简单的喝了顿酒,就各自回家。 邱刚敖没有回家,也没有再去联系标哥他们。 复仇这条路,他自己一个人走就可以。 他算了算卡里的钱,之前为了和荣斐结婚,酒席定去一大半。 现在剩的不多,但组个仓库足够。 他用假身份,去租了间仓库。 随便置办了些东西,就把那边当家。 他身体亏损的太多,精神更是有些坚持不住。 所以就日日待在仓库里,不见天日。 重复着警校的那些训练,仿佛超负荷的操练,可以让他的脑袋放空。 没有地方再去回忆一些不堪。 不过一个月而已,爆珠联系上他。 告诉他一个消息。 标哥跳楼了。 在他们曾经工作的地方,又一次举着我们是冤枉的牌子。 邱刚敖匆忙赶去,只看到已经拆掉的灵堂。 标哥出狱后,找不到工作。 被街坊邻居嘲笑,被女儿误会。 恳求司徒杰,再给他一次机会。 没有人会给他们机会的。 所以标哥跳楼了。 一年的牢狱,他还是不懂。 我们只是当差,执行上司的命令而已。 为乜就错了呢? 邱刚敖沉默不语,他的那些仇恨里,标哥的骨灰。 浮在最顶端。 他捏了捏爆竹的肩,看着昔日的伙伴。 带着标哥的遗像,然后把他们带到了仓库。 “甘心吗?” 他举着一瓶百威,剩下的四个人。 沉默的与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