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驱车赶去,区万贵交给你的地址。 头昏昏沉沉的,身上也很疼。 但却意外的清醒。 要见到邱刚敖,再睡他一次。 抱着属于他的孩子,让他开口求饶。 你听到那个破烂的仓库门口,皱着眉打量四周。 邱刚敖一个大男人,就算以前当差佬,工作再累。 也会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 还有点洁癖,有太阳就要晒衣服。 坐在飘窗上哄猫。 现在……这么堕落? 你不在意的开开锁,想必除了他。 也不会有人来这个地方。 快要拆迁,路途不同,破破烂烂,阴暗潮湿。 你打开大门,远远就看到。唯一小天窗下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邱刚敖往沙发里缩了缩,回来这里的。 除了爆珠他们,不会有别人。 他没有在意。 但是好像有乜不对劲。 最起码爆珠不会离他这么近。 他们都知道邱刚敖,不喜欢人离太近。 他好像隐隐有点猜测。 却又不敢睁开眼睛。 你扯下领带,跨坐到邱刚敖身上。 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亲爱的,闭上眼。” “就都是你想要的。” ………………………………………… 到底是承认一场梦,还是睁开眼,醒过来。 邱刚敖僵着身体。 荣斐喜怒无常,做事情只凭一己爱恨。 他当初能争取到结婚那步,自以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从不敢奢求太多。 鼻尖萦绕的隐隐的香水味,领带下的双目睁开。 邱刚敖推开荣斐,扯下了领带。 梦再美好,也没有大仇得报的酣畅淋漓,来的让人爽快。 “荣斐,你走吧。” 你衣服脱一半,被阿sir一把推下沙发。 墩的屁股疼。 他就那么冷冷淡淡的坐在沙发上,看也不看你一眼。 你以为出狱后,只要你稍微示好。 他就还能变回以前一样。 但他推开你的这一下,让你恍惚中觉得。 好像有乜不一样了。 你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在法庭上没有。 他入狱时没有。 他自杀时没有。 面对邱刚敖,你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 从第一次,到每一次。 而现在,你以为一成不变的笃定。 发生了变化。 邱刚敖终于还是站起来,扶起你。 帮你拍了拍身上的灰。 “阿斐,戒指我已经还给你。” 你以前待他一般,依仗的是他对你不知所起的中意。 可仍然胸有成竹。 他怎么不中意别人? 肯定是因为你优秀,才会中意你。 所以你从来都没怀疑过。 现在你还是你自己,但邱刚敖变了。 邱刚敖把你送到仓库门口,欲言又止。 他不是不知道你在发烧。 可他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打开门,推了你一把。 “阿斐,你照顾好自己。” 你的心里忽然很慌,哪怕当时医生告诉你。 邱刚敖没有生命体征的时候,你都没有那么慌。 你踉跄的走了两步,身后的大门毫不犹豫的关上。 …………………………………… 邱刚敖关上门,毫不犹豫的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据点不安全,要换! 他在这里留下的东西本就不多,一个旅行包收拾下来足够。 把电话卡冲进马桶。 邱刚敖连头都没有回,带好墨镜转头就走。 却看到荣斐的车还停在门口。 他还没走? 他怎么还没走? 邱刚敖远远的看了一眼。 他在发烧。 他没事吧? …………………………………… 你坐在车上,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 灌了一瓶,不知道乜个时候,留在车上的矿泉水。 胡乱吞了点退烧药。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耳边好像阿sir在叫你。 穿的土里土气,不伦不类的戴个墨镜。 背着个旅行包。 好好的一张脸,天天瞎几把穿。 你才不要让他上车。 也不要给他生孩子。 他凭什么那么对你? 邱刚敖拍着车窗,荣斐好像昏到车里。 怎么叫都不吭声。 邱刚敖找了块石头,准备砸的时候。 才发现他根本没锁车门,赶紧跳上去喊他。 没有一点动静。 身上烧的滚烫。 成年人烧到这个温度,会死人的。 他拖着荣斐先去了仓库,卫生间小的要命。 根本没有浴缸,只有一个简易的淋浴。 邱刚敖调了调水,直接朝荣斐淋过去。 边淋边脱他衣服。 要赶紧降温,不然烧傻了。 荣斐没有醒,但却蜷着身子不让他碰。 邱刚敖哪管那么多,仗着力气比他大。 硬是给他掰开,全身都淋了个通透。 他当然知道荣斐为乜会发烧。 泡了会儿冷水,邱刚敖拿了条浴巾,从头到脚的把他擦干。 然后把他拖到了沙发上。 没人睡到仓库,大家都各自有家。 邱刚敖从这个废弃的仓库发现了它,擦了一整天。 然后放到了小天窗下面。 有时会小憩一会儿。 这个破地方连床都没有。 荣斐睡得很安静。 他也只有睡着的时候,那张脸才显得不那么欠打。 虽说五官还是凌厉迫人,但总算削了几分气势。 漂漂亮亮的,和他那个靓绝港城的妈妈。 一个模子刻出的一般。 邱刚敖倚在沙发扶手,静静的看着荣斐。 他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黑眼圈那么重。 脸惨白惨白的,嘴唇都不带一丝血色。 邱刚敖忍不住,上前亲了一口。 又浅浅的咬了一下,才恢复些红润。 刚刚脱他衣服的时候,邱刚敖看到他腹部的新疤。 好像白瓷上突兀的裂纹,在他的身上分外显眼。 胆囊炎要开这么大口子吗? 邱刚敖又喂给他点水,没有体温计,只能用额头去碰他。 好像下来点。 刚想退回来,就被一只手按住了后颈。 “阿敖……” 热的发烫的气息,扑在他脸上。 掺杂着烈酒的浓香。 好像还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