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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温狗又被野宝气到胸口痛,诡计多端的攻们将宝贝骗回家甜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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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瑟瞥了他一眼,倒是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舒野开心地喊道:“我们要去泰国啦!”

说完,才反应到卢瑟的老师都垂死了,他似乎不该这么开心,赶忙肃容作悲戚状,用沉重的语气补了句:

“不得不。放弃,巴黎。”

温泽西忍不住冷笑。

他早知道舒野会劝卢瑟去见坤叔,所以才给两人留出一个说悄悄话的空间。

虽然他还是忍不住躲在门外偷听,并且越听越气,越听越嫉妒。

没想到形势居然急转直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们?”这两个字像是在温泽西的舌尖转了一圈,才含混地吐了出来,“那我呢?……难道我就没有投票权?”

卢瑟轻飘飘地开口:“有啊,两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温泽西刚要反驳,舒野又补了一刀:“你要是不同意,可以用脚投票,你去巴黎,我们俩去泰国。”

温泽西气得胸口痛,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饶是舒野再怎么粗神经,也感觉到了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

温狗似乎很生气耶……

半晌,温泽西淡淡道:“你开心就好。看来你的心里也是没有我的位置,我还去什么巴黎,不如去选择荷兰安乐死好了。”

“……”舒野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个小心眼的男人,天天跟他上演男版甄嬛传,说话阴阳怪气、绵里藏针的,他以为他是乌拉那拉·泽西吗……

舒野无语地抓了抓脸,不得已柔声哄道:

“虽然有点多余,但也不差你一个。你就一起来嘛,好不好?少了你,像是少了个苦力,什么事都要自己做,也很麻烦的。”

温泽西听完这番‘甜言蜜语’,胸口更憋闷了。

但他也知道,舒野根本上不了飞机,所以,没必要跟他在这件事上缠磨,再想别的办法就好。

“行吧,”他在舒野旁边坐下,微凉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竟让舒野莫名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只要你们两个不打算私奔就好。小野在哪儿,我的心就在哪儿。”他的眸光黑沉而幽邃,语气有点渗人:“我怕你不知道,所以要反复告诉你。”

这话说得倒也极情深而认真。

舒野呆了一呆,虽然心知这种甜言蜜语只堪一听,多是半真半假,但仍是心中一暖。

清亮的眸子盯着温泽西良久,漂亮的小脸突然凑近,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怕温泽西的肩膀,感叹道: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温泽西:“……”



翌日。钟山国际机场。

三人刚刚走进大厅,温泽西便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发出一条短信。

舒野的名字上了机场的禁飞名单,他一去柜台办理乘机手续,便会露馅。

然而卢瑟却不得不走。

关键是如何把如胶似漆的两人分开。

十分钟后。

三人正在柜台前排队时,舒野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舒爸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这可相当稀罕,自打他进了青春期以后,舒爸就很少直接跟他聊天了,就算是关心他的生活,也是通过舒屿间接打听情况。

他接起电话,“爸爸。”

“小野啊,”舒爸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也许是因为察觉到血缘上多了一层隔阂的缘故: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考完a-level了?考试顺利吗?……你的生日快到了吧,爸妈的礼物这几天应该就要寄到家了……”

舒野很有礼貌地说了谢谢,又一一回答了问题,寒暄几句过后,眼看队伍快要临到他们了,便找了个理由想要挂电话。

舒爸这才转入了正题:“行,那爸爸不打扰你了,我和你妈会尽快回国的,你也劝劝你大哥,让他放下工作,早日住院做手术……”

舒野一愣,“做手术?舒屿吗?他怎么了?”

舒爸含糊道:“唉,你也知道,他这两年忙得废寝忘食的,前两天因为神经疼痛去医院检查,竟然查出了颈椎肿瘤……”

“什么?……尖锐湿疣?”舒野眉头一皱,嫌弃道:“噫~~让他去寺院修身养性一下吧!”

舒爸也没听清楚,只听见了个“修身养性”,赶紧说:

“可不是吗,要多休息才行,不然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你要帮爸爸劝劝你哥,赶紧做手术,不能再拖了……”

舒野觉得很好笑,打断道:“他爱治不治!治性病还要人劝,疣难道长到他脑袋里去了!?”

说完,他便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舒爸:“?”

旁边温泽西也莫名奇妙地看着他,眼神有点茫然。

——尖锐湿疣?

什么玩意儿。

这时,舒爸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舒野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便连珠炮似地解释道:

“是肿瘤!肿瘤!不是湿疣!”

舒野一怔,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肿瘤?哥哥没事吧?”

舒爸叹了一口气,“天天吃镇痛药,还要坚持上班。医生说,颈椎肿瘤多是良性的,但拖得越久,越容易恶变。”

“那他为什么不住院做手术?”

舒爸幽幽道:“手术后还要治疗好几个月,而且手术有风险。他心里有很多事放不下。”

舒野沉默了。

他知道,舒屿放不下的人就是他。

挂断电话以后,他低着头,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卢瑟一直注意着他,手掌托起他的脸,柔声问:“怎么了?”

舒野抿了抿唇,目光流露出一丝挣扎,半晌,才开口:“我哥哥也生病了,需要做手术。……卢瑟哥哥,我想回家看看他,你先走吧。”

卢瑟眉心微蹙:“我陪你回去。”

舒野摇摇头,“我哥看到你,还不病得更重啊,再别气中风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温泽西上前一步,握住舒野的手,“我陪你回去,”又转头对卢瑟说:“如果事情解决得快,我再带他去泰国找你。”

卢瑟抿唇不语。

排在他们之前的旅客只剩下一个了。

机场的跑道响起一阵轰鸣声,一架飞机滑过三千多米的跑道后缓缓升空,在钟山南城的上空一闪而逝。

许久,“好吧。”卢瑟终于松口。



保时捷911缓缓停在尚东小区门口。

也许是许久未回家,眼前直插云霄的高楼,让舒野感觉熟悉又陌生,他默默看了一会儿,转头问:

“你也要上来吗?”

温泽西颔首,“嗯。你先去,跟他单独聊一会儿吧。我等会儿再上去。”

舒野点点头,推门下车。

温泽西目送着他的身影远去,直到舒野进了大楼,才点开手机,拨给了他在泰国政府安插的线人,接通后,他用熟练流畅的英语说:

“把卢瑟的名字,列入限制飞行的灰名单中。”

泰国的反政府示威活动闹得赫赫扬扬,每天都有无数人被逮捕、被禁飞,灰名单只是身份存疑的名单,需要经过审核调查方能放行。

泰国政府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在区区灰名单里添一个名字,简而易之。

而审核时间,没半个月以上结束不了,这可以避免卢瑟一到泰国发现受骗,就立刻买机票返程。

温泽西挂断电话,正了正后视镜,整理着梳得一丝不苟的微卷的黑发,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半晌,他似是自言自语地呢喃:“……灵魂的半圆吗?”

隔着三千五百公里,还能拼在一起吗?



舒野打开大门,走进玄关,客厅里十分整洁,寂无人声。

要不是回来之前,给于助理打了电话,确定哥哥在家休息,他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种悉悉索索的动静,舒野环视四周,侧耳细听,声音是从自己的卧室传来的。

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不由得一怔。

原本被清空的卧室,已经被还原成了他去海岛之前的模样。

电脑桌上的物品摆放整齐,书柜里的漫画按照集数排列俨然,所有东西的位置都如记忆中一般丝毫不错,房间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浅蓝色的纱帘轻轻浮动,阳光穿透玻璃倾泻而下,照得一室明亮温暖。

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舒野感觉喉咙堵堵的。

耳边再度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从床底下传出来的,他蹲下身,向床下看去。

只见床下有一个不停动弹的纸袋,上面全是破碎的爪痕。

“甜豆。”舒野惊喜地喊道。

纸袋的动静突然停了,从纸袋口露出一个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猫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舒野。

几秒后,甜豆发出一声竭力而悠长的叫声:“喵~~~”然后便兴高采烈地向舒野奔过来。

不幸的是纸袋的提手挂住了它的脖子,它这么一跑,后腿往后一蹬,顿时感觉像是被什么给勒住了!

甜豆一顿,猛然一慌,疯狂地喵喵叫着向舒野狂奔!

舒野好笑地伸出双手,想要顺势将小甜豆抱个满怀。

他先听到一阵诡异而沉闷的咚咚声,还没反应过来这鼓点似的声音从何而来,就感觉胸口被一个沉重的肉球轰然砸了个正着!

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往后一倒,砰的一声后脑勺又撞到了门板上!

顿时眼前金星乱迸,脑袋瓜嗡嗡的。

舒野躺在地上,一脸痛苦地捂着脑袋,感觉胸口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难以呼吸。

睁开眼睛一看,甜豆可爱的小脸、晶亮的猫眼近在眼前……

“……”

他的目光移到甜豆的小脑袋后面的……大肉球上,茫然地坐起来。

是谁……

是谁把他的猫,喂成了一只猪?

他无语地看着甜豆圆滚滚的身体,形似一个长了毛的篮球,摸上去筋骨全无,松软而绵密,绒毛与肥肉浑然一体,拍一下微波荡漾。

甜豆闻到了阔别已久的小主人的味道,兴奋地在舒野的膝上“肥猪打滚”,喵喵喵地撒着娇。

除了那小声音依然软得可爱以外,它的其余部分总是让舒野联想到鲁智深的台词——“再切十斤肥肉,不要一丁点精肉,也要切成馅。”

“……”

原来,舒野离家之后,舒屿工作忙,很难定时定量地喂它,毕竟连他自己都难做到按点吃饭,更何况是他养的猫了。

于是,他换了个超大猫食盆,每次往里面倒上一斤猫粮,任由甜豆自由取食。

甜豆自此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加菲猫生活,体重蹭蹭疯长,没几个月就从刚来时二斤九两的小奶猫,变成了十六斤重的大猪咪!

有一次,它趁防盗门没关好,偷偷离家,溜到了小区的花园,闯进了野猫们聚集的空地。

正在草地上晒太阳取暖的小野猫们,看到如此庞然大物闯入,瞬间如鸟兽般惊散。

有的窜上了树,有的趴在灌木丛地下,只露出一双猫眼。

无猫悉知此兽为何物,皆如临大敌。

位于众猫之首的是一只左耳有道豁口的狸花猫,它勇猛矫健,毙鼠如云,和其他公猫打架从来没怕过。

唯有它没躲,反而拱起身体,摆出迎战的姿态,一双飞机耳压得扁扁的,目光如电。

面对体重近它两倍的对手,全身的毛缓缓地炸了起来。

甜豆从没跟其他公猫打过架,不知天高地厚,凭借本能,也煞有介事地炸起毛来,体型更是膨胀到可怕的地步。

但狸花猫老大身经百战,本能地感觉面前的圆物并非什么厉害对手,所以并未怯战。

对峙半晌,只听一声凄厉可怕的吼叫,狸花猫的身影如电光火石,利爪一闪而过,在甜豆的腿上挠出一道血痕!

甜豆吃痛,气势陡落,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两只前爪朝上一阵乱抓,一下都没抓到实处。

见讨不着好处,它瞅了个空当,转头拖着肉滚滚的身躯,夹着尾巴一溜烟钻进了大楼。

顺着楼梯直上十七楼,奔到家门口扒拉防盗门,可惜舒屿已经上班去了,最后它只能在脚垫上趴了一整天。

待舒屿晚上回家的时候,抬眼便看见门口的脚垫上蜷了一个硕大的毛球,毛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他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毛球中传出一声可怜而颤抖的:“喵~~……”

舒屿轻哼一声,打开了门,轻飘飘吐出一句:“活该。不是喜欢出去吗?”他走进玄关,回头瞟了一眼:

“还不进来,等我抱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甜豆:“……”

天啦噜,它好委屈。

然而舒屿最后还是将它抱在膝上,细心给伤口剪毛、消毒、上药,并强迫它戴了一个星期的伊丽莎白圈。

……

舒野抱着甜豆揉搓了一顿,看久了,这圆乎乎的小脸倒也挺可爱的。

直到他的身上沾满了猫毛,连嗓子眼都有点痒痒,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甜豆许久没有受到这种爱抚了,还在地板上左扭右扭,一滩肉扭得十分妖娆荡漾。

这时,舒野才想起了舒屿,他转身出了卧室,先是推开舒屿的卧室的门,里面还是老样子,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

他的小鲨鱼抱枕依然放在床头,与房间的黑白灰精英风格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会儿,转身进了书房,只见纱帘半掩,书房被阳光切割成明暗两个空间。

舒屿卧在暗处的一张躺椅上,额前的碎发搭在闭阖的长睫上,在脸颊上投下一抹阴郁。

他的肤色冷白到近乎透明,侧脸的轮廓如刀刻般利落分明。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的气质依然那么遗世独立,笼罩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郁。

舒野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近距离地看着舒屿俊美的脸庞。

哥哥瘦了。

他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舒野的心头泛起复杂的滋味,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触碰着舒屿薄薄的眼皮,眼周隐隐显出一层青黑。

舒野的手指顺着英气的眉毛抚上去,似乎想抚平眉间那道不明显的竖纹,是常常蹙眉留下的印记。

不知怎的,此情此景,突然让舒野的记忆回到了两年前。

中考期间,因为他的文科成绩拉跨,舒屿忙于工作之际,还不忘每晚将他抓到书房的办公桌前,监督着他背诵史地生。

那时,律所正处于融资扩张的紧张时刻,舒屿的工作非常繁忙,下班后还要为他补习。

夜深以后,舒屿经常就这样,倚着躺椅,眼眸半阖,在他的琅琅背书声中打上一会小盹儿。

往事历历在目,却早已物是人非。

舒野撩开舒屿额前的碎发,望着他如工笔描就的狭长眼眸。

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常常宛若寒星,看的人后背发凉。

他的目光顺着舒屿英挺的鼻梁、漂亮的菱唇、尖削的下巴滑落,最后落在了浅粉色的唇上。

鬼使神差一般的,舒野缓缓地俯身,甜橙的香气笼罩上来,与舒屿身上的冷香交织融合,微细的气息洒落在舒屿干净冷白的肌肤上。

就在舒野渐渐阖上蝶翼般的长睫,两人的唇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之时,舒屿的眉心微微一动,如花落池间,荡起点点涟漪,又很快消散不见。

几乎已经要感受到少年柔软的温度,刺耳的铃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舒野倏然顿住,睁开双眸,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卢瑟哥哥的电话。

低头的瞬间,他没有发现,舒屿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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