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干什么？” 洛文成被袁初盯得背后发毛，感觉这一路上袁初的视线都在似有似无地往他身上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感觉做什么都带着点僵硬。 “没什么。” 袁初转回视线，看洛文成带着他走向人群。队里一共六个人能来，五个人都带了个女朋友，就在老楼面前会合。 说是老楼，其实也并不是危房，只是平常并没有人来。袁初手上的血玉有点温热，这儿确实比其他地方奇怪一些。 就算他不来，这群人估计也劝不住。 到时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成团灭了。 但比起灵异事件，让袁初更在意的显然是另一件事。 他摄像机里的视频一共有三个，第一个是白子悠和他的过去，而第二个和第三个，是他和洛文成的性爱录像。 袁初震惊又懵逼地看完了这加起来一共三个小时的性爱录像，有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硬的奇异感觉。 太好冲了。 真不怪他，视频里的洛文成实在是……太性感了。 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俯下头舔舐的唇舌在高清镜头下清晰可见。 洛文成显然相当清醒，状态和梦游的袁初完全不一样。这就更难以解释洛文成为什么会在视频里做出那些行为。 事实上，洛文成很多举动都像是被迫的，又不完全像，半自愿地就进行了下去。而这两段视频按时间线来排布，前一个比后一个刺激。 按理来说袁初自己的电影并不会伪造画面，即使是梦境中的画面，那也是明明白白地把原先的拍出来。 这一切让袁初更觉得诡异。 既然已经发生了什么，洛文成为什么不告诉他？ 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夕阳西下，天空染成橙红色。 袁初抬头看看天，再不自觉地摸着血玉。天快黑了。 他已经联系了特案组，有什么不对随时过来，如果没有不对当然最好。做好万全准备方能万无一失。 在保命这件事情上，袁初已经轻车熟路。 洛文成走在前面，袁初走在后头。看着这一大群人，脚步放缓，跟在洛文成身后。 一个个地都带着女朋友，就是想关键时候吓吓小姑娘，让她们投怀送抱。能有姚元元或许莎那样心理素质的毕竟并不多，很多时候大男人都能被灵异事件吓到，但这些事情没出现的时候，男人总是很自信地觉得他们可以保护其他人。 真到了那个场景，别像那个马戏团里的马奇一样都已经是万幸了。 挺好的，但他没有女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有。 袁初的视线又落到洛文成身上，带了审视。 他还是不太明白洛文成为什么不和他说这些，洛文成这几天都挺奇怪的，是想干什么？ 难道视频是假的？ “袁初……嗯？！” 洛文成刚觉得袁初走在后面了，想回头招呼袁初，就感觉到袁初的手握了上来，浅浅在他的手心刮了一下。 洛文成的身子一抖。 昨天晚上袁初没有任何动静，他好奇了出来看，发现袁初直接把门反锁了。 他去看袁初，袁初的视线根本没停留在洛文成身上，那个细微的动作之后就松开手，就好像一切都是一个错觉。 洛文成的手指微蜷，有点痒。 “你们好啊！”袁初自然而然地迎上去，笑。 其中几个人的对象眼里已经开始放光，有认识的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这是不是那个……袁初？” “电影节那个导演？” “对，应该就是他！” “好帅啊，真人比视频里更帅……” 她们的对话袁初显然并没有听到，他的视线落到唯一一个没有带人来的队员身上，那是之前打球赛时候加好友的那个gay。 在一群情侣之中，他也只是笑着，融入其中，却还是有点格格不入。 对于洛文成，袁初大脑当机，决定还是用其他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两人一组组队啊，先一起，后面要分开的。”有人提议道。 为了帮助洛洛追人，一群直男绞尽脑汁，也只是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两人在这个地方一相处，吊桥效应一上来，看对眼了，洛文成再趁机勾引一下，那不就成了？ 一大屋子人乌泱泱的太热闹了，一开始还可以，接下来肯定不行。 袁初走了上去。“一个人？” 见到袁初主动向他搭话，队友愣了一下，很快回答：“一个人。” “这地方落单不太好，一起走吧。”袁初开口。“你叫什么来着……” 他皱起眉。 完了，又把人名字给忘了。 “鹿回。”鹿回答道，既惊喜又有些失望。袁初当时是记了他的备注的，但显然没完全记住。 刚刚被袁初一叫上，他也有些晃神。袁初之前似乎并不爱搭理他，私聊也是客客气气，朋友圈发的照片点个赞就走，也从来不评论，这回怎么主动和他搭话了？ 但队友们可都没忘了这场聚会是为了洛文成追袁初准备的。 “哎，鹿回，你跟我们一组吧！”其中一个队友见袁初就要拉一个人进来，连忙开口，再拼命对鹿回使眼色。鹿回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还是以队友的幸福为先，对袁初说：“你们一组吧。” “不行，不能落单。”袁初坚持，“你过来，也好有个照顾。” 鹿回愣了一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然有些百感交杂。如果说以前袁初的表现并不明显，不迎合也不反对，直到此刻，鹿回才能从袁初这句简单的话里读出不一样的意思。 再对袁初说“自己没找到女朋友”也当然瞒不了他。袁初是gay，在不知道洛文成准备做什么的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来考虑落单的他。 他们是同类。 看鹿回犹豫，袁初直接说：“你来吧，洛洛怕鬼，我需要多个猛男保护他。” 这要跟着一对小情侣，那就是妥妥的独行侠配置，这人自己觉得不会出事？袁初都替他犯怵。 经历过那么多事，袁初自己也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猛男保护了。如果有关苍那样的猛男当然最好，但必要的时候他自己也不是不能上，刚刚脱口而出的当然只是客套话。 他只是从鹿回身上看到了那个因为出柜被赶出家门的自己。 热闹的人群中，他们是如此格格不入。袁初可以确定他从鹿回眼里看到了相似的东西。 身为gay，他们人群里当然有只想打炮接着染病的混蛋。但袁初不是这种人，他也确定鹿回不是。 他们只是恰好在此时此地都孤独。 所以袁初对鹿回开口了。 “哎，我们待会说吧……”其中一个队友看鹿回神色不对，出来打圆场。 “我跟你一起。”鹿回开口，望着袁初，略显霸道地向前一步。 反正洛文成也没追到手，那凭什么他就追不了？ 公平竞争。 “我来保护你。”鹿回说。 其他队友傻了，这又是个什么戏码？ 鹿回他……怎么回事？ 袁初耸耸肩，笑着说：“你误会了，我不需要保护，你看好洛文成就可以。我随时可能落单。” “我是个拍恐怖片的，不怕鬼。”他补充道。 袁初这话一出来，一群大老爷们面面相觑。不怕鬼？ “你果然是袁初？”有一个女生惊喜地开口，“我看电影节了，果然是你！” “嗯，是我……啊，黑历史……”袁初一想到电影节上自己那诡异的操作，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这玩意在网上播放量都上百万了，真的是黑历史，想删都删不掉。标题还偏偏是他那句：“我是垃圾，谢谢大家。” 还有人纷纷表示自己已经循环播放了一星期…… 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好循环播放的？！ “文成，你要和鹿回一组么？”队友拼命对洛文成使眼色。 别和鹿回一组啊！你男人要跑了啊！ 洛文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听袁初的。” 如果袁初做了决定，他会习惯性听袁初的，他个人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 洛文成和袁初相处十年，相当清楚但凡袁初做的决定，他不会有拒绝的余地。 “那……走吧？” 即使队友恨铁不成钢，还是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先进去，玩几个小游戏。” 袁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显然开始感兴趣：“游戏？什么游戏？” “就……笔仙啊，绕屋子走，之类的……”其中一个女生说话了，她看着袁初饶有兴致的眼神，觉得似乎有哪儿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行，那赶快进去玩吧。” 袁初没有多做犹豫，率先走了进去。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他需要熟悉的恐惧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鬼比较亲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