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从中午的时候吴新刚就发现老婆不正常。 与平日不同。 精神焕发,满面春风的,对吴新刚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而且吃过午饭就又坐在镜子前长时间描画。 吴新刚甚至不用提鼻子都能感觉到满满的骚味儿。 他就知道,捉奸的时机来了。 于是装作出去干活的模样,其实就在自家胡同口对面眯着。 傍黑天的时候,他老婆打扮得油光水滑,步行出来了。 吴新刚就远远在后面吊着。 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黄秋艳出来以后好像没事闲逛一样,在几个门市前面转悠了转悠。 一边转悠,眼睛却是到处乱瞅,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 后来,渐渐就离开正街,往镇后走去。 吴新刚不敢跟得近了,只能远远的,保持不要跟丢了的距离。 越往后走,吴新刚的心跳得越快,一阵阵热血上涌。 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让他的手脚都有些哆嗦,上下牙磕得咯咯作响。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 黄秋艳渐渐往镇后无人的地方走,几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镇后边有条河,河滩上是大片的树林子。 吴新刚以为,这个贱人是要跟人钻树林子。 没想到的是,黄秋艳顺路走进树林子,在树林子里面的道路上,停着一辆车。 她上了那辆车。 吴新刚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辆老解放是供销社的车。 以前的时候,夏山公社只有没几辆车。 除了公社那辆130,最显眼的就是供销社这辆车,还有木器厂石国良开的那辆车。 当时吴新刚还跟在车上跟石国良学车。 供销社这辆车,吴新刚知道开车的叫宋其烈,家是梁家河的。 吴氏父子承包木器厂的时候,因为缺少司机,他们厂里的车利用不起来。 急着送货的时候,还雇用供销社这辆车给送过家具。 说起来,老吴家一家人跟宋其烈都很熟。 或者说,黄秋艳跟宋其烈最熟,因为当时黄秋艳大权独揽,雇车也是她跟供销社谈。 宋其烈到了木器厂,直接就是去找黄副厂长。 往往就是黄副厂长很神气地坐在副驾驶上,亲自去送货。 此时此刻,黄副厂长娴熟地拉开车门,一步跨了上去。 老解放一声怒吼,直截了当上了桥,过河而去,滚滚尘土之中,不知所踪。 后面远处的吴新刚目瞪口呆看着滚滚的烟尘,除了愤怒得浑身颤抖,热血一阵阵上涌,他还能干什么? 别说追上汽车,他哆嗦得腿都抬不动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老婆出轨对他打击更大? 让他更加仇恨的事呢? 吴新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的家。 不过回到家看到瘦弱多病的儿子,他又恢复了一些理智。 把儿子送到了爸妈那边。 今晚他要大开杀戒,不能让儿子看到。 刚才他是没有能力追上汽车,能追上的话,他能当场把一对狗男女全杀了。 送下儿子,他就回来等那个**。 晚饭当然是不吃的。 命都不想要了,生无可恋,还吃什么饭!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 变成热锅上蚂蚁的吴新刚,感觉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 对他来说现在的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 十一点多了,黄秋艳还没有回来。 吴新刚感觉她要是还不回来,自己就要熬不住,先崩溃了。 因为他在每一秒当中,都在脑子里放电影。 想象到黄秋艳跟宋其烈到了某个隐秘所在,然后俩人脱得-精光…… 他就像亲眼看到那个场景似的,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甚至他都能想象到一对狗男女的每一个细节,黄秋艳要多骚有多骚,发出母狗一样的叫声…… 吴新刚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偏偏想象那种事,居然事无巨细,历历在目。 对于一个头顶青青草原的男人来说,想象力太丰富了真的不是一种福分。 历历在目的结果就是让他完全无法容忍,心如刀割,怒火万丈。 随着夜色渐深,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快十二点的时候,大门的门闩轻轻响了一下。 这一声响落到吴新刚耳朵里,不啻晴天霹雳,他嗖一下就跳起来,冲到院子里。 果然是黄秋艳回来了,她正在关门,看到男人跳出来,还回头笑道:“你还没睡——” 话没说完,吴新刚手里的棍子就疯狂地抽到黄秋艳的大腿上,屁股上。 不粗不细的木棍,抽在腿上、屁股上,一下就是一条大龙。 黄秋艳挨了第一下就像蝎子蛰了一样跳起来嚎叫。 实在是太疼了,就像火烧、针扎一样地疼痛。 吴新刚的眼睛早就红了一个晚上了,他才不管黄秋艳怎么哀嚎呢。 挥舞着棍子疯狂地追打着黄秋艳。 一直把她追到屋里。 黄秋艳跳到床上,想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吴新刚一把抓起桌上的抹布,跳上床撕住黄秋艳的头发,就要把她嘴堵起来。 刚才她杀猪一样鬼嚎,左邻右舍一定听到了。 吴新刚感到羞耻啊! 他要把**的嘴堵上,然后什么抽打,针扎,火烧…… 各种酷刑都要用上。 就是要问问这个**,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事来? 到底是谁勾引的谁? 这种关系保持多长时间了? 可是,黄秋艳把他的手死死抱住了,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你先说为什么要打我,让我知道我我错在哪里了,你打死我都行——” “还敢说!”吴新刚狰狞的脸都变形了,“你今晚去哪了?” “我学车去了,我就趁着晚上这点时间学车去了啊!” “学车?你学车?”这个答案太出意料了,吴新刚的手上动作就慢了下来。 “我就是去学车呀,我觉得开车工资高,我想学出来去开车。”黄秋艳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你看咱们的日子越过越穷,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啊——” 吴新刚撕她头发的手不由自主放开了:“你跟谁学车?” “跟供销社的宋其烈啊。”黄秋艳呜呜地哭着,不得不说,身上的伤是真的疼啊,她哭得太伤心了,涕泪滂沱的: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去求他。 以前的时候他给咱们拉过家具,也算熟人。 我就求他带带我,教我学车。 等我学出来,我就去跑长途挣钱。 人家都说跑长途很苦,我不怕苦。 可我怕你不同意,我就没敢跟你说。 就是趁着宋师傅出车回来,我才能跟他学一学。 我现在开得已经很好了。” 这回吴新刚完全放开了她,半信半疑。 当然,不管是黄秋艳,还是吴新刚,俩人都还沉浸在以前学车的模式中。 以为只要找个车,师傅愿意收,跟在车上学就行了。 其实,现在已经有了驾校,学车需要去驾校报名,学费不低,而且是全日制的。 黄秋艳情急之中编出这样一个谎话,她以为编的合情合理。 巧的是,吴新刚以为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你没有骗我?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发誓把你舌头割下来。” “不信你去问啊,找宋师傅问问他,看看跟我说的是不是一样!” “他在哪?回家了还是在供销社?” “他回家了,咱俩可以去他村里找他,一问不就知道了吗?你不会——怀疑我跟他——他都四十多岁的老头了,你,你你你——呜呜——” 黄秋艳一头扎在被子上,哭得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被抽打得实在是太他妈疼了啊!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吴新刚倒有几分相信了。 看看时间,现在都已经半夜,五更半夜赶去梁家河,砸开人家的门去对质。 如果真的如黄秋艳所说,那他两口子怎么对得起宋师傅! 再者说黄秋艳说的也有道理,宋其烈都是四十多的人了,黄秋艳跟他差着将近二十岁呢。 她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老头? 吴新刚越想,越觉得黄秋艳的话有几分可信。 但还保留着几分怀疑呢,怎么办? 他要求黄秋艳褪下裤子,他要做贞-操-检查。 检查就检查,黄秋艳毫不犹豫把裤子脱了。 展示给男人看。 可是这能看出什么呢? 女人那事,除了第一次,以后一万次都没个记号。 吴新刚检查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和证据。 反而惹得火起。 他一想,正好,把她就地正法看看有什么反应? 如果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甚至半路都能睡着的话,就有打野食,吃饱了的嫌疑。 于是立即自己也脱个溜光,开始验证。 黄秋艳多精明的人啊,焉能看不出男人的那点小心思。 虽然身上带有伤痛,但依然还是做出很有感觉的样子。 哦哦的叫得像个母狗。 而且声音还很夸张地大。 弄得隐在他们自家墙根下听动静的左邻右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两口子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开始的时候听起来是在打架,而且打老婆很厉害的样子。 可是现在,听动静有点不对啊!公子尚德的那年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