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新年伊始。 翠儿送来了饺子,顾未央劝着高夫人用了早膳,又给高文君吃了一次药。 在众人殷殷期盼之下,高文君终于醒了。 高夫人喜极而泣,嘘寒问暖,拉着高文君说了好久的话,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 可想而知,高夫人是真的疼爱高文君。 只苦了顾安邦伸长脖子往里面瞅,还不能太刻意,一上午过去,都快进化成长颈鹿了。 索性,最后高家来了人,高夫人交代两句之后急匆匆回去了。 估计有什么事高老爷一个人决定不了,要高夫人回去商量着办了。 高夫人一走,顾未央嘿嘿一笑,凑到顾安邦身边。 “大哥,忍了一上午挺辛苦的了,别憋着了。” 顾安邦横她一眼,而后对站在门边的季景焕道,“王爷,未央刚刚说她想出去散散步。” 顾未央,“大哥,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溜了。” 高文君笑着说,“未央,你就别开顾大哥玩笑了。” 顾未央挑眉,这两人还没成一家人呢,就好得快穿一条裤筒子了。 她正要说话,被走过来的季景焕拦腰带走。 “未央,走,我们出去散散步。” 说是去散步,结果被拉着去商量婚期了。 “八字已经合过了,这是我挑的几个日子。”季景焕将庚帖递给顾怀中。 来找顾怀中的路上,她看过,最近的七日之后,最远的也就是这个月底。 她问过正月之后难道就没好日子了?季景焕还十分认真地点头了。 顾怀中看了眼上面的日期,破天荒的没什么意见。 “未央,你觉得哪个日子好?” 顾未央,“我觉得这些日子都不太合适。” “为何?”季景焕和顾怀中异口同声道。 “我准备过两天将好日子重新开业的,这不就跟婚期赶在一块了嘛。” 季景焕还未说话,顾怀中已经开口道,“未央,酒楼等你成婚之后再开也是一样的,不差那两天。” 季景焕点头道,“婚礼办完了之后,我帮你。” 最后婚期定在了正月二十六。 也就是说,距离成婚,还有二十五天。 顾未央愁了,她的婚服还没绣好。 为了赶工期,她每日都去请教高文君,受了顾安邦不少白眼。 “未央,实在不行,直接让翠儿替你绣好得了。”顾安邦道,“文君还没全好,需要休息。” 而季景焕变得更忙了,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人,每天夜里翻墙来见顾未央。 翠儿打趣他,“四合院的墙头都被王爷翻秃了。” 那也没办法,每次季景焕来的都很迟,吴叔他们都睡了,他懒得喊人来开门,直接翻墙。 元右看了眼翠儿道,“就算再高的墙,王爷也能翻过去。” 翠儿像是看二傻子似的看他,“就你家王爷能。” 元右很想说一句,他家王爷很能,但是撞上翠儿的视线,他知道这句话是不能说的。 在他眼里,翠儿就不应该叫翠儿,应该叫翠怼怼。 谁都能怼两句,连他家王爷都不带怕的。 他嘴巴笨,怼不过,只能躲着点。 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和翠儿相处下来,总结出来的。 这丫头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硬,她比你还硬。 但只要不碰及底线,多大的事,只要你说两句软话,哄一哄就能过去了。 而翠儿的底线就是顾家,她的逆鳞就是顾未央。 在她眼里,顾未央就是最好的,什么都好,她不能听到半句说顾未央不好的话。 要想让她办事,只要在他面前多说顾未央的好就行。wap. 想到被陆子石拽破的外衫,元右扬起讨好的笑脸。 不是他不会,实在是翠儿的手艺太好,好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前两日,季景焕衣袍破了一处,就是翠儿帮忙缝补的,一点缝补痕迹也看不出。 直接将他那狗啃式的缝补技术按在地上摩擦。 他常年混迹军营,衣袍时常有破损,以前他随便缝两针,实在不行了就换新的。 为此,花了不少银子。 但倘若是翠儿的手艺,他的衣服再穿个十年都没问题。 不是说他买不起,而是他也到了谈婚娶妻的年纪了,能省则省。 “我家王爷再能,那还不是得听王妃娘娘的。” “说到底,王妃娘娘才是真的厉害。”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翠儿绣着手里的荷包,闻言嘴角一笑,十分自豪。 “那是,王爷能娶到我家小姐是他的福气。” 房内,顾未央听着两人的说话声,笑着喝茶。 季景焕将汤婆子递给她,“你拿着暖手,我不冷。” 一个男人怕什么冷? 顾未央摸了摸他的手背,是温热的。 于是接过汤婆子,道,“今日坐马车过来的?” 季景焕摇头,“骑马的。” 顾未央杏眸盯着他的俊颜,若有所思道,“你骑马吹了这么久的冷风都是热的,文君天天闷在被窝里,手还跟冰溜子似的。” 男人抬眸,黑沉的视线落在她小巧的焉唇上,动了动唇道,“其实,我也是因为戴了手套。” “脸被吹的很凉。” 这个天气,半夜的风都是冰刀子似的。 顾未央白天骑马的时候,脸都觉得冷,更不要说夜晚的寒风了。 听他说脸上冷,顾未央放下汤婆子,用温热的掌心去贴他的脸。 “我手心捂得热乎乎的,帮你暖一暖。” 说着,热乎乎的小手已经贴上去了。 一凉,一热,贴在一起。 二人不约而同都愣了一下。 顾未央没想到,季景焕脸皮温度那么低。 季景焕也没想到顾未央手心能那么软。 四目相对,暧昧的氛围悄然笼罩过来。 顾未央盯着他深邃的桃花眼,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季景焕抬手盖住脸上的小手,拇指蹭了蹭她手被的皮肤。 喉结开始滑动,眸光渐渐变得幽深、晦暗。 “未央,我这里也很冰。”他指着自己的薄唇,没脸没皮地笑着。 顾未央的视线落下来,而后十分自然地靠近他。 低声道,“我帮你暖一下。” 话落,唇已经贴了上去,辗转缠绵。勺勺的流放前,把狗皇帝国库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