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手持着手杖打在江景宽的背上两下后,江爷爷终是没能再打下去。 他一把将手杖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给我跪在这里,反省己过!” “老……”年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江爷爷直接打断。 “谁也不准求情,就让这个混账给我在这里跪着!” “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起身!” 说罢江爷爷甩了下衣袖大步走了出去,只是在出门的那一刻,他的眼眶隐隐红了下。 ……… 江爷爷走后,江景宽跪在原地垂着眸。 轻抚了抚怀里的南知鸢,低声安慰。 “哥哥没事,嗯?” 南知鸢摇了摇头,她知道景宽哥哥受伤了! 这会的南知鸢一向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被眼眶包裹着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乖……” 看着眼前的这个,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脸的心疼。年伯一脸的心疼又无奈。 “景宽少爷,您……您这又是何必!” 江景宽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安抚着南知鸢的背淡淡地说道。 “年伯,还要劳烦您带鸢儿出去!” “我不走,我要陪着景宽哥哥。” 南知鸢的手放在江景宽的腰间,紧紧的攥住他的黑色衬衫不放。 “听话!” “鸢儿不去,我要在这里。鸢儿不会丢下景宽哥哥一个人的!” “………” 年伯也跟着劝了几句,南知鸢却是一句也不肯听。 只一脸倔强地抓着江景宽的衣服,抿着唇学着江景宽的样子一句话都不肯说。 最后年伯只能叹了一口气,先退出去。 临出门前,年伯不禁又转过头看向脊背挺直如同松柏一样。 即便跪着也不屈的身影,年伯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 不,是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固执! 时间一点又一点的过去,直到映衬着夕阳余晖透过树叶的枝条洒在地上。 年伯的视线落在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次的复古摆钟上,面对佣人踌躇着再次端上的托盘。 年伯悄悄的摆了下手,快步走了出去。 “给我吧,去那边守着别有闪失!” 佣人极有眼色的点头,瞬间听明白了年伯的意思。 年伯接过托盘穿过廊厅,见江爷爷背着手站在阳台上,维持着那个姿势已经站了许久。 他悄声走近,出声提醒道。 “老太爷,您站了这么久坐下喝口茶吧!” “……” “这会儿都快傍晚了!”年伯只字不提其他,只敛下心绪再次说道, “午饭都没吃,连口水都不进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就是滴水未尽,想渴死也能挺得上三天!” 江爷爷捋了下还在炸毛的胡须,自转过身背对着书房的方向。 径自迈着步子,从阳台往正厅走去。 “………” 这还是真是气狠了! 年伯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下,都快小一天了,这气还是没能消下去呢! 很快,他跟在江爷爷的身后小心地看了眼江爷爷的脸色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是渴不死,那那双腿不是也招架不住嘛……” “你个老年以为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江爷爷睨了年伯一眼, “少给我为那个浑小子说情,就让他给我跪在那里!” “您的命令,我这哪敢违抗?” 年伯上前从托盘里取过新泡好的茶,恭敬的端给江爷爷。 “这不就是主要担心老太爷您! 气大伤身,这不是得多注意、多保重自个儿的身体。” 江爷爷才接过茶杯,想到之前种种又把茶碗重新放在桌子上。 “你是没听见那个浑小子都说了些什么,简直……简直是大逆不道!” 江爷爷这会说着,还觉得胸口的这股子气直堵得他不上不下的难受。 这个浑小子是他最疼爱的,也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 足够的优秀聪颖不说,又有着过人的胆识和魄力。 无论是做生意还做事的沉稳敏锐,都让他这个做爷爷的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把江家的未来交到这个孩子的手上,他是最放心不过的! 好不容易就快雨过天晴,眼看着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这会他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在做什么,想什么! 根本就是胡闹! “景宽少爷,这次的事情是处理得激进了些……” “他这是激进吗?”江爷爷用力地拍了下沙发的扶手。 “他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他那分明是明知不可为,而故意为之!” ………… “张敏兰她是个什么,那个陆大勇又是个什么玩意!”江爷爷越说火气越大, “他们值得他用江家的声誉,用他自己来报复吗!” “我知道他心里有怨有气,他可是倒好! 那个位置他不要,连江家他都可以不要,不在意了!” “这怎么能………”年伯宽慰道, “您老严重了,他是您看着长大的。也是性情最像您,最孝顺不过的。” “像什么我,我就像他那个样子,臭脾气上来要气死个人!” 江爷爷的大嗓门儿让离得近的年伯都往后退了一步,他好声好气的劝慰着。 “好好好,那您不看景宽少爷的面子,那您就当是看大夫人的情面………” “景宽少爷他,到底是大夫人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 “………” 江听到年伯提到这里,江爷爷终是止住了声音沉默下来。 年伯眼里的情绪也不觉得涌动,半晌,他还是开口说道。 “景宽少爷他这么些年心里有多苦……”m.zwwx.org “老太爷,当年您也是看见了的。 是那么一大片的血啊,像是要把身体里血都流干了一样,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可景宽少爷就跪在那里抱着大夫人,像个血人一样一声都不吭。 他那时又才有多大?” ……… “大夫人是多好的人,她不该那样死,又死得那样惨!” “我们都只当是意外,可现在呢?这是多大的恨,多大的仇?” “就只冲着这一点,我老年说句僭越的话,景宽少爷现在做什么都不过分。” “你当我真是,半点也没想着卿萱吗?”大鱼会飞的冲喜娇娇:我靠撒娇治愈残疾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