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腾满头大汗,脚下一刻也不敢停歇。 胡芯儿和别人不一样,人家感冒就像没事人似的,但她一感冒要命,他能不着急。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急。” 胡芯儿的脑袋软趴趴的蹭着牧腾的胸口,连眼皮都不想抬。 她没感觉,牧腾却能感觉到她吓人的体温。 “你撑一下。” 牧腾憋着一口气跑了两里地,跑回家里。 沈莲正在外边晒煮熟的土豆片。 牧朵端着一个筛子,里边盛了半篮子刚蒸熟的土豆片,往笸箩里倒着。 “咚”的一声,双扇木门磕在两边的墙拐子上。 把院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牧朵的筛子直接掉进了笸箩里。 “牧腾,这……这是怎么了?” 沈莲的手一抖,说话都结巴了。 “芯儿掉进水里受凉了。” 其实她更多的是受了惊吓。 钥匙在胡芯儿的衣兜里,不方便找,牧腾索性抱向自己的房里。 牧朵赶紧跑得帮他揭门帘。 “朵,把开水壶里的水给我舀点。” “好!”牧朵紧张的小脸都变了。 “小心点,别烫到。”牧腾跨过门时,不忘嘱咐牧朵。 “嗯。” “我去烧火。”沈莲慢慢的扶厨房的墙站起来,拿过立在墙上的拐杖去厨房。 “妈,我来,你坐着。” 才十岁的牧朵就像是一个大人。 沈莲感觉自己的腿一天比一天轻快,也闲不住,还是进了厨房,慢点还是可以干活的。 牧朵端着一个洗脸盆,把她的毛巾放进去。 毛巾是胡芯儿给她的,还是粉色的,很好看,牧朵很喜欢。 一进屋,牧腾就把胡芯儿放在炕上,看到她裤腿都是湿的。 牧腾接过牧朵端进来的水盆。 “你芯儿姐的钥匙在衣服兜里,你拿出来过去帮她找一条秋裤和一条外裤。” 牧朵赶紧爬上炕就去找钥匙。 “哥,芯儿姐该不会向上次一样昏迷不醒吧,她的脸红的像烧着了。” “别瞎说,赶紧去找。” 等牧朵一走,他就拧了毛巾给胡芯儿擦手擦脸。 摸着她滚烫的手,牧腾心急如焚,瞅一眼窗外,刘赤脚还没来。 让牧朵给胡芯儿换衣服,他去找刘赤脚。 不过还没等他出了巷子,刘赤脚就来了,他背着一个医药箱,踱着小碎步,边走还边摸着胡子。 也不担心摸脱毛了。 牧腾恨不得上前扛着他走。 “人命关天,你就不能走快点。” “我的速度够快了,蓉蓉那丫头也是心善,让我先过来给胡知青看看,要不然哪会这么快。” 刘赤脚摇晃着走进院子。 沈莲和他打招呼,他竟然站下来说话。 牧腾…… 他直接拿过刘赤脚的破药箱,一手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刘赤脚几乎是小跑起来。 “这小子太没大没小了。” “牧腾,你轻点。”沈莲也责怪一句。 这孩子一遇到胡芯儿的事就没了理智。 到厢房门口,牧腾突然站定。 “怎么不走了?”刘赤脚老树皮一样的眼皮掀起,刚才不还是火急火燎的。 “朵,好了没有?”隔着门帘,牧腾问。 “好了。” 得到牧朵的回应,牧腾才拉着刘赤脚进去。 刘赤脚翻得看了看胡芯儿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舌尖,直接拿出一套针具来。 现在可没有什么银针,都是需要消毒的铁针。 “把煤油灯点上。” 牧腾赶紧照做。 “她这会昏迷不醒是因为惊吓带风寒,我给她扎几针,你把炉子点着,出点汗估计就没事了。” 胡芯儿的白嫩的小手紧紧攥着,额头拧成山丘。 她现在这样,牧腾也问不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的胆子比针眼小,今天接二连三的,指定是吓到了。 牧腾把炉子的火烧着。 针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你把胡知青的毛衣脱了,把她翻的趴着。” 牧腾脱鞋上炕,掀开被子,抱起胡芯儿,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胳膊上,他感觉胳膊都要烫到了。 快速把她的毛衣脱掉,外套也脱了。 里边她穿的是一件羊绒开衫,搭着衬衣。 “衬衣解开两道扣子,我要给她后边颈部大椎穴扎针,待会还要拔火罐。” 现在非常时刻,牧腾眼不斜视,心无旁鹭,很自然的解开她脖颈的扣子。 反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把小女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一个遍,再说又不止那一次,上次发烧还是他给擦得身体,还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把胡芯儿翻的趴着,她不舒服的嘟囔一声,要翻身,被牧腾压住。. “别动,等一下就好。” “抓好了,别让动,不然穴位扎错就糟糕了。” 刘赤脚的话让牧腾提起了心。 他微微用力按住胡芯儿的两只胳膊。 牧朵上炕压住胡芯儿的腿。 刘赤脚还是比较专业的,他用棉花蘸了酒精在皮肤上消了毒,拿过刚才消毒过的针,依次扎进胡芯儿的后颈部。 牧朵看的直缩小肩膀,层次不齐的牙齿咬在唇畔上,把脑袋拧向一边,不看就不疼了。 随后不多时在刘赤脚又在针刺部位扣上火罐。 其实,对胡芯儿来说,那点扎针疼已经感觉不到了,她全身哪哪都疼,痛神经都浸入血液了。 她现在只剩下痛了,再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疼的她呻吟出声。 “痛……好痛……” 牧腾听到她的声音,心疼的直抽抽。 她那么娇气,饱受病痛的折磨,该是有多疼。 “不用急,发高烧还不出汗,这皮就往一块缩,抽的肉疼,正常,一会烧退了就好了。” 约15分钟后刘赤脚取下火罐。 “别让拔过罐的地方受寒,给喝点水,再熬点驱寒的药,慢慢观察,过一会烧就应该退了。” 刘赤脚的药箱里常常备用一些牛皮纸包的,常用的风寒感冒以及拉肚子什么的药。 他取了几贴放下走了。 牧腾摸摸胡芯儿的额头,总觉得这个刘赤脚是个庸医,这烧一点没退…… 啊字被他吞了下去。 胡芯儿的额头明显的感觉到汗意。 只要一发汗,烧就退的快。 他去熬药,熬好了药又给胡芯儿喂了小半碗。 模模糊糊间,胡芯儿倒是配合。 胡芯儿一觉睡到晚上,在这期间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就在牧腾的房里……胖虫的穿到七零嫁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