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原以为自己会惹怒秦铭,没想到对方只是平静开口。 “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 他没有听错吧? 秦铭对自己竟然用了敬称? 许远有些诧异,神情充满疑惑。 就在这时,许菁推门而入。 秦铭的眸光立即转向许菁,随即,俊脸微微沉了沉。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很明显是哭了很久。 秦铭心中一痛,快速起身,将她揽入怀里。 鼻尖都是熟悉的雪松气息,许菁心头压抑的感觉舒缓了些许。 她用小脸往他的衣服上蹭了蹭,将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阿铭,我什么都不想说,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 许是因为哭过,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可怜极了。 秦铭的俊眉微皱,大手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病房里变得很安静,安静得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候,许远忽然开了口。 “见到你妈妈了?”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视线就扫了过去,吓得许远连忙缩了缩脖子。 方才还对他客客气气的青年,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许远完全相信,如果秦铭手上有刀,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直射而来。 许菁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从秦铭的怀中慢慢走了出来。 “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许菁望向许远,语气平缓。 “没什么。不过是来嘲讽一下我的现状而已。” 许远似乎已经适应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一脸无谓的模样。 忽地,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激动。 “对了,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弟弟的事情?他现在怎么样?” “死了。”许菁冷冷答道。 许远的面色倏然一僵,“什么?怎么会死了呢?你妈妈不是好好活着吗?” 许菁白了他一眼,随便就扯了一个谎言。 “小时候得了白血病,治不好,就死了。” 许远愣住,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脸落败。 “想不到,我真的命中无子……” 他笑得十分苦涩,充满悲伤。 “可能坏事做多了,所以遭了报应。” 许菁毫不留情的嘲讽,让许远的面色愈发难看。 他沉默了一瞬,宛若泄气一般,慢慢低下头来。 “你说得对,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 他之前想要太多,做了太多错事。 如今他即便是想要弥补,也无能为力。 许菁难得见他这般模样,意外的同时,心中情绪也十分复杂。 曾经,许远对她的忽视与算计,让她倍感失望。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她除了嘲讽和对抗之外,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别的和他相处的方式。 她不是圣母,无法将别人对自己的伤害一笔勾销。 然而,她又不够狠心,没办法任许远自生自灭。 看到对方受挫的模样,她的心中并没有丝毫快意。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许菁越想感觉头越痛,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 她感觉很闷,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秦铭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也跟着推门而出。 呼吸到新鲜空气后,许菁感觉舒服了不少,神色也逐渐缓解。 她一回眸,便见到了满脸忧虑的秦铭。 她怔了怔,朝着秦铭笑了笑,“别担心,只是病房里空气不流通,有些闷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如果不舒服,不要勉强。” 他的俊眉微挑,缓慢勾唇。 许菁垂下长睫,喃喃问道,“阿铭,你说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遇到这些糟心事的偏偏是我呢?” “我以前也这样想过。不过……” 秦铭轻靠在墙上,平缓道,“后来,我明白了。” 许菁有些好奇,“你明白了什么?” “我想,经历那些不幸,可能是为了积攒运气,让我遇见你。” 秦铭的眸光如同春日暖阳,轻轻地洒落在许菁的身上。 许菁怔怔地看着他,丝丝缕缕的温意正在心脏处缓缓流淌。 “不后悔吗?” 她哑声问道。 秦铭的眸色温柔,薄唇勾起浅浅笑意。 “遇见你,是我此生之幸。” 许菁的眼眸再度红了红,忍不住轻捏了捏秦铭的脸颊。 “傻子……” 秦铭没有反抗,反而笑得愈发温柔。 许菁见他这般乖巧,不禁更加心疼了,止住的泪意再度涌了出来。 于是,两人一笑一哭,好不怪异。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 白纪说要请客吃饭,以答谢他们前些日子的出手相助。 赵思梦是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直接去找全城最贵的餐厅。 本着能宰一顿是一顿的原则,她很快锁定了目标。 当她将餐厅名字发给白纪的时候,对方不仅欣然同意,而且大手一挥,包下了当晚的整个餐厅。 不得不说,白纪和赵思梦确实在某种方面极为相似,都是挣钱像捉鬼,花钱如流水。 倘若不是家大业大,估计都不够他俩霍霍的。 这家中餐厅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外围虽然喧闹,里面却静谧惬意。 推开厚重的红木漆门,便见到亭台水榭,茂林修竹,羊肠小道,弯弯曲曲。 倘若不是设有现代化的路标,客人都会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大户人家的院落里。 许菁很喜欢这种古风意境,特意选了一件鹅黄色旗袍。. 她手执团扇,长发轻挽,身姿曼妙,娉婷袅娜。 秦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起旗袍的模样,眼底顿时燃起热意。 若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真想拉着她反复折腾。 即便如此,秦铭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在来的路上,他在许菁白皙的颈项处留下多处印痕。 若不是有盘扣遮挡,估计许菁今天是没法见人了。 在侍者的指引下,两人绕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包间。 讲真,许菁不能理解土豪的想法。 明明就有包间,为什么偏偏要包下整间餐厅? 用赵思梦的话说就是,吃什么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享受包场的快感。 许菁只想知道,白家那位夫人知道自己儿子那么败家吗? 不过,想来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反正,挥霍的又不是她的钱……灼灼如心的年下小奶狗他又凶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