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搪道。
「那我们出去吃火锅吧?」
马嫣然突然跳起来说道。
「我连房费都没钱,还吃火锅?」
其实倒也不是没钱,只是我宁愿吃个杯面或者去金拱门随便吃个1+1。
「我们难得认亲,这次就是姐姐请你的,吃火锅!」
马嫣然速度穿好鞋子拉着我的手撒娇道,「这可是我姐姐身份的第一次请客哦,去不去?」
都说到这个地步,不去显得自己太怂。
跟着马嫣然去到一家连锁火锅店,她点了一个鸳鸯锅,我也不客气地点了三份肥牛,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请客你真的这么疯狂星期六啊?」
「你说请客的,不是请不起吧?」
「谁说的,你给我撑爆肚子也要吃光这些!」
鸳鸯锅上来后,我特意将辣锅和清汤一人一半,马嫣然发现端倪:「你碰了头之后连口味都变了吗?以前你都不吃辣的。」
「是啊,我变得可多了呢,以前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和你那啥。」
我涮着肥牛然后夹到她的碗里面。
「原来人的喜好可以这么变化的?真是奇妙,以前的你明明不喜欢辣,这么说来,有可能我不喜欢某样东西,其实在某一天也突然变成爱得不得了?」
马嫣然发出了哲学的问题。
「这谁能说得出呢,就如你小时候不喜欢吃香菜,但现在不是拿分酱料都要加一勺子香菜进去吗?」
我想起马嫣然以前被老马逼着吃香菜,她哭着吐出来的场景
,如今她的碟子里就有满满的香菜。
「那么说来,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突然对你不感兴趣,而对另外一个人发花痴?」
马嫣然边吃边说道。
「很有可能啊,现在不是说有很多人追星,追了几年突然就变成追另外一个人吗?也不是说之前那个人塌房什么的,只是她突然就对这个人提不起兴趣了。」
「那么说,你以后会不会突然对妈妈不感兴趣?」
「这倒不会……」
我随便地答着,随即才反应过来,马嫣然又在给我下套。
「哈哈,你这个变态,我定告诉妈妈!」
我耸耸肩,根本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就说吧,看妈妈什么反应?」
马嫣然眼珠转动,那丝淡淡的妩媚竟让我看得有点心跳加速,她绕着头发丝在静静思考,这一瞬间和妈妈有高度的重迭感。
「难道妈妈已经知道你喜欢她,所以你才逃跑出来?我猜猜啊,你肯定是被妈妈发现你喜欢她,然后你恼羞成怒准备自裁却没想到只是失忆,而你失忆之后性情大变,妈妈渐渐接受了你这个变态!」
妈妈的基因竟然如此恐怖吗?就这么一下子,便将事实推理得八九不离十。
见我沉默不语,马嫣然将几片肥羊夹在我碗中:「看来妈妈不仅仅是因为你和璐茗搞在一起,肯定也有点喜欢你,而你除了要躲避这个兄妹事实之外,还要面对和妈妈的关系。」
「嗯,一定是这样!」
马嫣然点头已经默认这是事实。
的确这也和事实差不多了。
我默不作声地吃完这顿火锅,马嫣然则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逻辑能力爆表,丝毫不在乎这顿花了她三百多。
这也是,老马开的公司赚钱比桓究还要多,况且他一直都是富养女儿的心态,马嫣然兜里有钱是正常不过。
在回去酒店的路上,马嫣然拉着我去便利店买饮料,结账的时候居然还买了一盒套!我明明说了没心情的。
回到酒店楼下,我还以为她会跟着上去,没想到马嫣然让我伸出手,将那盒套子交给我,说道:「既然你没心情,那么三天后我再来,这几天你自己去散散心吧,我约了同学去逛街。」
就这样很潇洒地转身就走。
这就是欲擒故纵吗?我倒是真的没太多心思。
要说对马嫣然毫无兴趣那是假的,但是这和妈妈以及璐茗不一样,妈妈是那种无论是我还是桓究都有一种想要突破关系的想法在里面,璐茗就是交女朋友的那种更加亲密的想法,至于马嫣然,一直以来我都是和她有一种纯纯的兄妹关系在里面,在失忆之前,我的心思一直都放在妈妈身上,我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初一开始没多久那种大家还是小孩的感觉。
即使那时候她已经初具身材,但我仅有一点点朦胧的欣赏在内,之前和她口交走后门,也是认为自己是桓究,卸下那种禁忌的担子肆意而为。
现在我已经默认自己是马自然了,当然要回到自身的身份上去寻找认同。
要说这么大美女在面前毫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我现在最在乎的是我已经有妈妈以及璐茗,我还要再要了马嫣然?虽然是她愿意,但我这行为很渣啊。
回到酒店后我不断思考这些天来的经历,妈妈发来几句问候的话语,我也回复她平安后,她让我冷静了就回家吧。
接下来这几天,我自己去了之前两个身份都没去过的广文市景点参观,那是一种生活在此,然而一直都是视而不见的感觉,现在以一种外地人的视角来游历,别有一番滋味,也散了我抑郁的心情。
我依然和璐茗以及妈妈联系,璐茗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妈妈回复说道:你想通了就回家吧,开学前一定要回来。
随之转账了1500给我。
我来到广文森林公园,这是广文市的着名公园,可是我在这边生活这么多年,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只因为这处于东南郊,是着名但是很晚才开发的公园,坐公交车2个多钟才到达。
我下车后沿着路径一直往上走,这时候马嫣然打电话问:「弟弟在哪里?」
我看了一下路标,说道:「龙吐泉。」
「这是哪儿?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马嫣然疑惑地问道。
「我在广文森林公园散心,你有什么事情吗?」
「好冷漠哦,我是想告诉你,麻烦你看看身后。」
马嫣然的声音突然从我后面传来。
看到穿着背心热裤的马嫣然,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这是什么回事?」
「我今天本来想找你玩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我刚准备到酒店,就见到你背着背包出来,就一直尾随你来到这里啰。」
马嫣然快走几步跟上我。</br></br>
「算了,那一起吧。」
我很自然地拉上他的手一起走。
沉默地走了小半个钟,马嫣然问道:「你怎么突然想来这里?这个景点太远了。」
「我都说来散心,那当然是来一些平时没有去过的地方啊,我又不像你那样找好闺蜜逛街散心,当然要来大自然放松。」
我伸展懒腰,大口呼吸了新鲜空气,疫情以来很少来这些地方逛了。
「你这样子好像个老头子哦。难怪你叫自然。不过有时候爬爬山也是不错的。」
马嫣然轻盈的步伐在山道上跳动,那一抹青春的气息使得我梦回十多年前,不对,应该是桓究十多年前那大学的记忆。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纠结我是谁,到现在我似乎都能将任何记忆随手拈来,无分彼此,便如母语和熟练使用了多年的第二语言一般,头脑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翻译阶段,都是自动转换。
看着马嫣然脱兔一般在我前面蹦跳,我的心弦有一点被撩拨弹奏,不知不觉就这样跟在她身后走了一大段路。
「弟弟,你看,这里有座道观啊?要不要进去拜拜。」
马嫣然指着远方一座道观说道。
我瞄了一眼,虽然看上去比较远,但是走的话大概也就十来分钟,我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没想到这道观居然不在正路,而是要从小路走过,我们走小路都大概有半个钟了,终于到达之后,马嫣然看着面前那古朴的道观说道:「这么古老的道观,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难怪没什么人来。」
我看着这古老但干净的道观说道:「可是这里打理得十分整洁,这道长应该是一个讲究人。」
「这道观名字好奇怪哦,叫风行观,好像游戏里面的名字。」
马嫣然看着道观门口的牌匾说道。
「我们能进去吗?看上去好冷清没有人哦?」
马嫣然悄悄地走到门口往里面瞧。
「应该可以吧,这里也没写着游客止步,这么偏远的地方如果不是故意来的话谁会进去啊,少人不是正常吗?不过我觉得,道观这么少人才像一个清静的修行地,不然的话人来人往像个游乐场。」
我对马嫣然说道。
「哈哈哈!这位道友说得正是,这道观建在这里,便是不想太多人来打扰,这道观历史很久了,即使现在都算是偏僻,更何况一千几百年前。」
一名身穿着素色道袍的道长从大殿里出来。
道长年约40,洁白的脸庞和深邃的五官配上长长的胡子彷佛在仙侠小说里面走出来,他提着一把拂尘,步伐比马嫣然还要轻盈,彷如会轻功一样。
「有缘便是客,这里这么偏僻,想来也是特意走小路走了很久才来到,进来喝杯茶吗?」
见我们两人互相对视,道长哈哈大笑:「两位小友看上去年纪不大,我这叔叔模样没吓着你们吧?」
看着他略显真诚的样子,我试探道:「这里就是只有道长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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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进来的时候是一个,到你们进来后是三个半。」
道长提着拂尘笑道。
马嫣然拉着我的衣摆说道:「这道长说话有点奇怪,要不要回去?」
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了,但是看到道长似乎是对着我说三个半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惊讶,莫非我里面那半份被他算作半个人?「道长说笑了,怎么会是三个半人呢?」
我打趣道。
道长却依然盯着我说道:「这位道友您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马嫣然拉着我手臂,低头悄声说道:「还是走吧,这个道长有点可怕。」
我倒是被他提起了兴趣,我低声对马嫣然说道:「没事,你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知道我们在这,我倒是来兴趣了,没事的不怕。」
「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我不懂得道教的礼仪,只能像江湖侠客那样抱拳问道。
「贫道乃布丁道人,道友如不嫌弃,请进。」
说罢作出请的姿势。
马嫣然低声说道:「这个道长的名字好奇怪,居然是布丁。」
「可能他的意思不是我们吃的那种呢?」
我回应她说。
我拉着马嫣然的手进到客堂,坐在蒲团上,道长倒上三杯茶水,彷佛还特意证明里面没有什么可以的物质。
马嫣然轻轻地抿了一口,我倒很自然地喝了一杯,这些茶果然甘甜。
马嫣然微微地用手扯了一下我的裤子,我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以表安心。
不知为何,我对这名道长带有莫名的信任。
「贫道也是好久没见到客人到来了,我相信这名小友也是听懂了我弦外之意才决定进来坐坐吧?」
布丁道人笑着对我说道。
「不知这半个人是什么?听起来有点惊悚。」
我也不兜圈,直接问道。
「你是你自己吗?还是说你不仅仅是你自己?」
布丁道人也直接说道,我是听明白了,知识马嫣然疑惑地看着我俩在打哑谜。
「小友要不要进来我房间谈谈?」
布丁道人站起身,我竟发现他身上十分整洁干净,似乎不沾尘污。
马嫣然担心问道:「你?」
「没关系,这里的茶挺好喝的,我进去一下揪出来。」
我安慰道。
推开一扇小门,里面是布丁道人的书房,里面的书架起码放着上千本书,他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上,让我坐在他对面。
我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道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有缘人叫什么名字?」
布丁道人没有直接回答。
「我叫马自然。」
我回答道。
「我是问那半个人。」
我故作疑惑地问道:「哪里有半个人?」
「小友不愿意说,又何必和贫道进来呢?」
布丁道人抚着胡须说道。
「桓究。」
我只能将心底的秘密说出。
「很好,小友愿意说出来。」
布丁道人眯着眼睛,似乎在观察着我。
「道长,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回事。」
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出我异样的人,我身上的一切用科学无法解释,却被道长一眼看穿。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布丁道人抛出一个不想干的话题。
「为什么不真实?我能摸到我能闻到,我能思考我能决定做什么事情。」
「你怎么判定梦境和现实?」
布丁道人摸着桌子,但没见到有一丝灰尘。
「我知道自己做梦,那是梦境碰不到摸不着,我自然而然就知道自己不在现实之中。」
我没法具体解释,毕竟我没有深入探究过这个问题。
「假如你的梦可以碰到呢?」
布丁道人问道。
「道长你说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做梦?我见到的你都是我的意识中见,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我所知道的一切?我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日子中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皱着眉头,不敢相信。
「你现在不是在做梦,我只是想你去思考一下『我』这个概念。」<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