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大学。 宽敞明亮的大讲堂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今天是京城太学来访的日子。 一大早岭南学子们就自发到讲堂等候,准备一睹太学生风采。 看着台上被介绍的太学生,一个个锦衣绣袍,气质不凡,令岭南学子既羡慕又惭愧。 京城太学,只收那些门阀子弟,或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这些人只要在太学结业,出来就可出任官员。 最次也能混个六品官身,这是岭南学子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 “瞧瞧这些土包子,这都穿的什么啊,麻衣麻裤的都有。” “这岭南大学是招的流民入学吗?” “就这么一帮人,还自语什么新学,简直不知所谓。” “如此宽敞明亮的学堂,竟然给一群泥腿子讲学,暴殄天物。” 一群太学生站在台上,看着下方涌动的岭南学子,心中充满傲气。 他们有资格骄傲,毕竟大乾读书人,能读到太学的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下面有请太学代表给大家讲两句!” 台上,主持这次交流的文学院教授刘坎良高声说道。 哗哗……鼓掌。 “太学生颜良见过诸位岭南学子。” “此次能与岭南大学交流,对我等亦是增广见闻,广开眼界之事。” “常闻岭南大学涉猎广博,善治民生,想来定是能人辈出,希望诸位岭南学子不吝赐教。” 太学代表颜良气度不凡,上前抱拳行礼也挑不出毛病,只是这说话的语气与态度让人心生不爽。 “这些人怎么这幅嘴脸,好像看不起我等一样。” 台下裴离站在王凯身边,一脸愤慨。 他们为了迎接太学到来,可是忙碌了好些天。 哪知道这些人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人家就是看不起你又怎样。” “那可是太学,哪是你我能望其项背。” 王凯叹气说道。 与王凯一样想法的人很多,台下的岭南学子只是心中不满,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左相,看来还是要拱把火,要不咱岭南学子可就在气势上被压住了啊。” 大讲堂一角,李肃与贾思言混迹在人群中。 这一场太学来访,两人也是发起人。 其目的就是要加强京城与岭南的交流,顺便让岭南学子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层次位置。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咱岭南学子缺的就是这一口志气。” 随着两人商议,一旁有人起身向前方挤去。 “我等岭南学子心慕太学久之。 “太学为五学之首,诸位乃先学前辈,不知今日诸位前辈有何教我!” 台上诸位太学生亮相完毕,正要准备下去休息,惊闻台下有人喝问,那喝问声震耳欲聋,震得大讲堂嗡嗡作响。 呦呵,正愁找不到机会教教这些岭南学子什么才是做学问。 这就有人把机会送上来了。 “谁啊,这不是瞎胡闹么!” “这人是想看咱们岭南学子出丑吗?” “这下完了,这不是给人家表现机会,谁这么没眼力价?” 听见有人向太学生发起挑战,岭南学子顿时沸腾一片。 本就自卑,觉得低人一头,这还要人家给全校师生上一课不成。 一时间讲堂中交头接耳嘈杂一片。 “咳咳,既然尔等盛情相邀,我等也不好藏拙。” “这样吧,今日我等就以文会友,与诸位讲一讲这外面的事情!” 太学生中,还是颜良站出来回话。 可这话一出口,顿时惹得下方群情激动。 “狂妄!安敢目中无人焉!”.zwwx.org “大言不惭!”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在此饶舌!” “你再说一句,老子一砖头楔死你!” 岭南学子暴怒不是没有原因。 听听那是人话么,竟然要给在场学子讲讲外面的世界。 什么意思?是说我岭南学子井底之蛙,没见过市面怎么滴。 还是说我们守在岭南夜郎自大,自吹自擂。 这人看着一副君子气度,说的话却是小人之语。 面对岭南学子的愤怒,颜良只是微微一笑。 这就对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是来打压他们来的。 太学官可是说了,岭南大学不尊文教,总是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蒙蔽圣听。 他们太学有必要给岭南大学讲讲规矩。 “哈哈哈哈,同为读书人,互相切磋而已,岭南学子如此易怒,可非君子之道。” 颜良不知在何处抽出一把纸扇,刷的一下在胸前打开,上书四个大字,辩才无碍! 看这架势,这颜良竟然还是个经辩之才。 “好好好,既然太学生如此自信,就请让我等见识一番!” 满堂的岭南学子此时已经气炸了肺。 当即就要与太学生经辩一场。 “子曰:文以载道,奇巧误国。” “我辈读书之人当以文章治世,效仿先贤……” 见岭南学子上赶着受教育,颜良当即讲了一通读书人要做文章,不要玩什么铁匠木匠的机巧玩意。 那东西虽然有用,但与国无用。 治理国家还得靠四书五经之类的话。 这类辩论古以有之,放到上古就是法墨之争。 诸子百家玩剩下的东西。 不过此时拿来诋毁岭南学子,倒是正合用。 “……” 颜良洋洋洒洒讲了一炷香时间,只觉得今天自己言辞犀利,引证清奇,实乃近年来少有的发挥出色。 可讲完半天,竟然没有人搭茬,底下的岭南学子像是傻了一般,这让颜良很是不爽。 你们这些泥腿子不行啊,捧哏都不会,兜不住话题哪行。 就在颜良以为自己的经辩,将岭南学子震住之时。 只见台下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哎,怎么又是这一套。” “不是说太学来的学问都很深的么,怎么就讲这个?” “难不成此人是刚刚进学的太学生?” “夜郎自大之,老生常谈。” “早知道就这个水平,我就不来了,耽误我磨水晶。” “咱们要怎么回复他?” 大讲堂中,岭南学子并不高声喧哗,只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问出来,鄙人可以解答。” 等了半天也没人搭茬,颜良忍不住了,还以为自己讲的高深,这些泥腿子听不懂。 “你是不是没见过水力车床?” 突然一个疑惑的声音,在台下响起。灯芯道人的封地三年,废物皇子震惊朝堂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