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青看着后背全是汗水的男人,心头一酸,“流年,我想下来走走。” 张流年听到她这话,停下脚步,“也是,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县城,咱们一起逛逛。” 张流年放下平板车,走到后面把妻子扶了下来。 江青青不顾这个时代的保守,抬手拿起手绢帮张流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里全是心疼。 她家男人一直风光霁月,何时这般狼狈过。 张流年任由江青青擦着汗水,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爸爸,华宝也要下来,也要。”华宝见妈妈下去,展开双臂表示也要下来。 “爸爸来了。”张流年一听,立马转身把女儿抱了下来。 江青青看着身边的男人,上前牵起女儿的手,“华宝要和妈妈手拉手噢!” “好” 一家三口没有走多久,张流年看到卖包子的,问,“咱们吃肉包子吧!” “要吃,华宝,爸爸,妈妈,都要吃。” 上午他们吃的午饭比较早,这会儿也饿了。 张流年上去买了十个大肉包子,把去年新出的毛票数给了老板。 边吃边逛,不巧的是遇见张流年朋友的朋友李齐。 这个李齐和张流年只见过两次,两人也都是从钱飞嘴里了解了对方的情况。 一个靠老婆考大学,一个靠父母考大学。 前者自然是以前的张流年,后者是李齐。 不巧的是,李齐最不喜欢的就是张流年这种靠老婆的男人。 这会儿狭路相逢,李齐不免就想拿话酸张流年两句。 “巧了,走在路上居然让我遇到了靠老婆的张流年同学?” 李齐双手插兜,站在张流年的面前公然嘲笑。 张流年看着并不算熟的李齐,勾了勾唇,“羡慕我有老婆可以靠啊?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啊?” 张流年这话,让小脸紧绷的江青青瞬间转怒为笑,真是的,大白天说这种话,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江青青理了理耳间的头发,精致的小脸洋溢着丝丝笑意。 李齐也发现了张流年身后的江青青,抬眼恰好撞进笑意潋滟的眉眼之中,心下瞬间一跳,好一个美人。 这张流年的老婆长得居然这么好看吗? “这样的美人你不好好保护居然还要靠她养你,你这是不知道珍惜啊!” 李齐的眼神拔不回来,张流年侧步一跨,牢牢的挡在了妻子的身前,强制李齐收回视线,“这是我的妻子,请你放尊重些。” 李齐听到这话,心知刚才他失态了,尴尬的摸起鼻子,试图想要挽尊。 “那个我……” “你什么你?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拿这种眼神看我妻子,我不会和你客气。”张流年说完狠狠一撞,接着带着妻女离开。 李齐让张流年撞得趔趄后退,等稳住身形,就见张流年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李齐无语,心说张流年的老婆看着好看,但是脑子不太灵光,就张流年这样的男人,她还当块宝,真是眼瞎心盲。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张流年放下东西开炒,然后马不停蹄,挑着扁担赶去县城。 “来得有些晚啊?”卖面的老大爷见张流年终于来了,打了声招呼。 “有事耽误了一些时间。”张流年把铁桶放下,立马就有人前来购买,但是因为来得有些晚,所以他带来的120斤还有一半没有卖出去。 张流年见工地没人了,挑起扁担打算朝着黑市而去。 这个时候工人下班,黑市最热闹。 张流年赶到时,这里人来人往的。 “好吃到爆的飞龙在天,能当菜能当饭,走过不要错过。”把桶放在地上,张流年扯着嗓子大叫出声,没有片刻,他的声音便吸引了行人。 大媳妇小姑娘看着卖东西的是个帅气逼人的小伙子,纷纷撇嘴不屑。 “长得人五人六的,怎么却干起了个体户?” “就是,浪费了那张脸。” “……” 张流年没有想到做个体户会让她们这么看不起,抬眼看了一圈,问,“这里全是做个体户的,你们为什么只说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不说你说谁?” “……” 真是谢谢了,就因为他长得帅所以就辜负了大家的期待吗? 那真是对不住了。 “去去去,这年头好看不能当饭吃,小伙子我看看你卖的是什么。” 一个老大妈挤了进来,张流年麻溜用碗盛出来一些龙虾,“大妈,你尝尝。” 老大妈用手捏了两个,张流年又给围在这里的女同志们尝了尝。 果然只要味道好,试过就会想要买。 这不,张流年让周围的人全试吃了一遍后,她们立马掏钱购买。 “好吃,味道真不错。” “这个味道该死的好吃,我要来一份。” “我也要。” “……” 就这样,带来的一桶龙虾肉很快就卖光了。 张流年喜滋滋的挑着扁担回家,回到家后,他才发现肩膀火辣辣的疼,把衣服脱下发现水泡破皮流血了。 “嘶!”伸手正想用白酒消消毒,结果有一只细手接过了他的棉布。 “不要动,我帮你。”江青青没有想到自家男人的肩膀会成这样,心疼的眼眶发红,拿着棉布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是不是很疼?” 江青青的声音有些不对,张流年转过身,果然看到她快哭的小脸,长叹一声,把人抱进怀里,“不疼,一点也不疼,你不要难过,你难过我心疼。” “呜哇!”江青青听到他这话,更是崩不住情绪,直接就嚎出声来。 她发现这两天她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了。 “不要难过,这点子伤,过两天就好了。” 张流年抱着妻子,轻声安抚。 江青青看着他肩膀残不忍睹的样子,实在没法相信过两天就能好。 他的肩头先是起了水泡接着破皮发炎,情况真是让人担心。 “我去摘些辣头草给你弄上。”辣头草是张家村常用的一种止血消炎的草,随处可见。 江青青说完,夺步走出家门,待她再回来时手里抓着一把的辣头草。 把草捣碎,江青青轻轻的敷在上面,接着拿出一个布条帮他绑好。 处理好后,张流年握住妻子那颤抖的手,“别难过了,我真的不疼了。” “你骗人。”弓箭手的睁开眼,回到怀孕妻子亡故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