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猛从被青思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晋王府养伤呢,现在伤势也稍微好了一些。 青禾看萧云祈一副现在不道歉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带人送江猛回去了。 青禾到定国公府是晚上,刚把江猛安顿在院子里,恰逢遇上裴昭回府。 瞬间青禾谄媚地上前去见礼:“小姐好,小姐吃晚饭了吗?” “你——”裴昭眯了下眼,看向青禾身后管事。 管事连忙说:“青禾护卫是专门送江猛回来的。” “哦。”裴昭点点头,对青禾说:“多谢,慢走。” 然后裴昭进了院内。 青禾:“……” 好家伙。 自家主子无动于衷,裴昭这边又是这个状况啊。 主子们的事情他看来是插不上手也插不上嘴。 裴昭去看了江猛。 江猛伤势不算轻,但好在救治及时,现在人已经醒了。 “劳烦小姐还专程前来看我,我没事的……”江猛虚弱地问:“公子他——” “放心吧,六哥已经找到了,现在很好,休养几日便能回京了。”裴昭温声说:“你好好养伤。” “好。”江猛安了心。 裴昭迈步离开房间,忽然又停下脚步,“青思,你这两天就照看一下江猛的伤势吧。” “是。”青思刻板地应了一声,躬身送裴昭离去。 吱—— 门打开,青思迈步而入。 床榻上本来虚弱无力的江猛用力抓住床褥,白着脸瞪着青思如临大敌。 这女人,对他来说太可怕了。 青思面无表情地上前,一把就把江猛推的跌回床榻上躺好,检查伤口包扎情况,诊脉,然后机械地问:“可有什么不适?” “没——” 江猛僵声说:“辛苦了,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我只听将军的命令。”青思丢下他的手腕,“在将军让我离开之前,你归我管。” 江猛额角青筋乱跳:救命! …… 裴昭回到玉笙居,脸上才浮起几分疲惫。zwwx. 这几日公务繁忙,实在是有些累了。 唐英准备了浴汤,裴昭草草沐浴之后,把自己摔在床榻上,半根手指也不想动。 但却睡不着。 这几日她看似无动于衷,实在心里总有些期待,等着萧云祈主动来找她解释七杀的事情。 可她没来! 一开始被欺瞒的愤怒,现在转变成了他不来解释的愤怒。 裴昭想起那天晚上,在紫玉山庄密林之中,他要说,自己干脆利索地说不想听。 这才几日,倒是在这里生闷气他不来说。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口是心非了。 裴昭深吸口气,烦闷地盖上被子。 而此时让裴昭这么气愤的主角,就坐在裴昭玉笙居的屋顶,懒懒地靠着飞翘的屋檐。 他很小心地收敛了呼吸吐纳,这院中明卫暗卫众多,竟是无人发现他何时来的。 他甚至换了修身的劲装,免得袍子带起风声被裴昭发现。 他自然不敢掀开屋顶瓦片。 但敏锐的耳力却让他分辨到楼下屋内,裴昭并不舒爽的心情。 萧云祈单手托腮看着天上半弯月牙。 也不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事情心情不爽。 …… 南齐行馆 谢无庸立在窗前望月,脸色极为不好。 原本计划好的,以裴煜和楚清灵为质,再联合北梁太子,怎么着这和谈也能有七八成把握。 但现在裴煜和楚清灵跑了。 且谢无庸到了梁都之后才发现,北梁政局比消息所传更加复杂。 太子名为太子,实则对各方面都十分疲乏。 这样的盟友,自顾不暇,基本帮不到他什么忙。 还有七杀…… 五年前,他心爱之人被七杀截杀,护卫连同思思三百余人,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五年来,他派人四处追逐七杀踪迹都无果,却不想七杀竟在这个时候也冒了出来。 七杀干的事拿钱买命的勾当。 无故不会出动。 他们当时到紫玉山庄去,难道是有人买了他们? 那七杀的目标是谁? 紫玉山庄关着裴煜和楚清灵,山庄却是太子的。 虽然自己那晚也去了,但他去的突然,料定七杀不可能收到消息。 所以七杀冲着裴煜还是太子? 又有什么人会买七杀冲着他们二人…… 谢无庸百思无果,又想起那戴着双角暗夜修罗面具,运转功法凝成透明八卦的人,以及最关键时刻朝着自己冲撞而来的赤金色火凤。 “火凤……”谢无庸的手轻轻地搭在窗棱说:“江湖之中,似乎没听过这等功法。” “老夫知道是谁。” 一道声音传来。 谢无庸抬眸,看到龙昭尘懒散地靠在院内一株大树上打哈欠。 “老夫可以告诉你。”龙昭尘看了谢无庸一眼,“但我有条件,你懂的。” 谢无庸眉心微动,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瓶子,丢给了龙昭尘。 “真懂事!”龙昭尘把解药收好,懒懒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夫原本是关在北梁刑部暗牢之中的,后来因缘际会被人放了出去。” “知道。”谢无庸说:“难道会用火凤功法的那人便是救先生的人?” “不错。”龙昭尘哼笑一声,“那丫头的功夫叫做引凤,是月天一亲自传的呢,虽然威力不错,但感觉是没练到极致,还差点儿。” 谢无庸眼眸陡然一眯:“裴昭!” 可是裴昭——她身份北梁羽林军左营统领,百年忠烈将门定国公家的嫡女,她怎么会和七杀有关系?! …… 龙昭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脚底抹油直接撤了。 白玉小瓶里面有一颗解药。 碎心是极恶之毒,需要服七粒解药才能完全解毒。 如今谢无庸丢过来的这颗,是第三粒。 但龙昭尘却已经不需要剩下的四粒了。 他武功绝世,内力高深,本就可以自行逼毒,即便没有解药,碎心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要他的命。 如今只需拿此解药配同样的药丸,便可解毒。 至于去何处,找何人配药,他当然知道! 龙昭尘离开南齐行馆,一路轻功纵跃,刚要转入朱雀大街,却陡然停住奔行的势头,眯着眼盯着前方。 高塔之上,有个身穿雪衣的人逆风而立。 夜风吹的衣摆起落不休,那人面上戴着银白色的霜月面具。 因为龙昭尘是落在街道之上,此时仰头望去,天上半弯月便成了那人身后一方背景。 龙昭尘张了张嘴:“禾渊啊。” “小叔叔。”龙昭禾渊淡淡开口:“十多年不见了,您真是分毫未变。”西北水果少的朝凤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