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皮耶罗终究还是没有出拳，这些年的经历确实对他产生了不可回溯的磨损。 他走下海面，毫不生分的在艾一附近坐下： “不谈这些了，说正事吧，你叫我来稻妻，到底是想做什么？” “很简单，璃月以商业起家，擅长交易，最注重信誉二字，身为璃月仙人，我自然也继承了璃月的优良传统。” “所以我这次找你，当然是为了打你秋风啦~” 皮耶罗没有纠正艾一用词的意思，反正纠正了也没用：“直接开价。” “爽快，那我要没撤走的邪眼工厂以及相关技术。” “没问题。” “那签契约吧~” 艾一笑嘻嘻的递过一张契约，皮耶罗看也不看直接婉拒：“不必，谁配见证你我的交易？” 但他没能推动，因为艾一突然撤下了笑脸，十分严肃说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契约是一个必须的流程。” “签契约不是为了让见证人维护契约公平，而是为了给我一个名正言顺动手的理由，你们愚人众内部各个都是人才，璃月现在最缺人才，我早就想绑你们一票了。” “你要是敢拖延我的报酬，我立马就去至冬大采购！连女皇都给你们拐走！” 皮耶罗：“……” 怎么着？现在不光流行毫不忸怩的直球流恋爱喜剧，还流行抢着干坏事的反派流英雄人设？ 这?什么时代啊？ 皮耶罗叹了一口气，接过契约，自愿盖上了愚人众统括官的印章。 契约达成后，艾一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突出一个真实。 “这是罗莎琳他们的价格吧，我听说你手中还有……” 皮耶罗准备谈谈神之心的事情，可艾一却打断了他：“等等，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交易，你看我最近搞得蒸汽科技怎么样？” 这是要强买强卖了？ 皮耶罗并不意外，也不准备拒绝：“用来挖矿的话很不错，什么价钱。” 因为蒸汽科技确实有可取之处，木偶最近正在研究这东西，如果能拿到框架的话就能节省大量时间。 “蒸汽科技跟你们的元素科技没法比，所以我也不多要你的，愚人众在稻妻七成的产业，换璃月蒸汽科技的大概框架。” “听说你家木偶在机械上很有一套，让她研究研究，随便点点就行了。” “还是要签契约？” 艾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不签契约我心里没底。” 皮耶罗：“……” 你还心里没底呢，签了契约我还心里没底呢！ 但很不爽，但皮耶罗还是签了契约，因为神之心还在艾一手里。 当今这时代，神之心其实是个烫手的山芋，但凡是看得清世界局势的神都不会一个劲的攥在手里。 唯独艾一不在此列，因为他和其他神明的动机不同。 其它神明想要看到七颗神之心合为一体的世界，想让这个即将走到命定终结的世界焕发新的生机，但艾一……说实话，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在坎瑞亚战争之后，至冬便已经开始追寻艾一踪迹的旅途，他们甚至把意志之魔神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收获也颇为丰厚，但却始终没能找到促成这趟旅途的、最初问题的答案。 他为什么要帮助坎瑞亚？ 他为什么要绝地天通？ 他为什么通到一半跑路了？ 他的动机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了一点：提瓦特第一恐怖分子意志之魔神，他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找乐子。 比如跟赤王交朋友，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舞女，可以做他大祭司，然后拉着他去偷看。 结果到了之后，赤王发现跳舞的是花神，当时就气炸了，两人大打出手。 然后第二天赤王鼻青脸肿的上朝，而意志则缠着带有花神印记的绷带，一身香气的走了进来。 赤王永远的失去了一座行宫，但他很高兴，因为他身上也有了花神的绷带。 这份高兴一直持续到意志提前一天卸下绷带，在须弥铁三角的宴会上大吃大喝，而赤王却因为伤势没好被勒令忌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神亲手做的卷饼被意志吃光。 在解读这段历史时，至冬学者表示绝不可能！这是哪来的男子高中生日常？一点神明的威严都没有。 但皮耶罗却知道这绝对是真的，因为这环环相扣的缺德手段，他似曾相识。 如果把世界比做一坨前任程序员留下的屎山代码的话，那天理就是看得懂注释的现任程序员。 因为看得懂注释，所以她能利用甚至改写规则。 深渊是隔壁公司的程序员，因为眼红天理的好工作，所以准备偷走屎山。 至冬则正在收集被撕成了七分的备用说明书。 而艾一，按照至冬一路破解过来的历史进行推测，他很可能是过来捣乱的。 他当初绝地天通的时想法可能是这样： 「这玩意好?壮观，我踹一脚它不会塌吧？」 「不行，我好好奇，我得试试！」 然后他就踹了一脚，把大伙都吓傻了。 这种想法不符合神明的威严，但却极其符合意志的行为逻辑。 以至于当初女皇看到这份报告时都沉默了。 就是这么一个玩意按着我们六个打？ 至冬、天理、乃至深渊，至今他们都不知道艾一的行动逻辑是什么，所以他们都没有贸然接触烬寂海中的封印，生怕这家伙跑出来看他们过得太好了，再来一脚。 虽然皮耶罗很确定艾一有一个极其明确的动机，但在看了那么多艾一缺德实录后，他多少也有点不自信了。 万一这家伙是装的呢？ 先装作有计划，让所有人都因为他的举动焦头烂额，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跳出来说自己其实没计划，你们头发掉了那么多都是在跟虚空对线，并加以嘲笑。 这也是一种缺德。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皮耶罗还真不敢赌艾一到底有没有计划，计划是不是和神之心有关。 万一要是他没有计划，或者计划跟神之心无关，那不给他足够的利益，他说不定还真就会一直把神之心攥在手里。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艾一干得出来。 因为他虽然没得到利益，但得到了乐子。 zwwx.量产型群玉阁的原神：帝君退位后，我执掌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