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有些不明的挠挠脑袋。 “那,让他走?” 戚婶一听,更急了,抬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江遥委屈。 留也不行,走也不是,那要怎么办? 戚婶焦急的原地转圈圈。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这简直就是弄了个祖宗回来。 封祁听到两人对话,主动转了轮椅过来。 “不方便了吗?那我就在马车上将就一晚即可。” 戚婶心口一紧,一把将江遥扒拉开,走到封祁面前,飞快摇头。 “不不不,没有不方便,就是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你恐会不适应。” 封祁浅浅勾唇笑了一下。 “您家的条件,比遥遥以前,要好上许多了。” 江遥脸蓦的一红,嘟囔。 “不好你也住那么久了。” 封祁听言,眸底笑意深了一分,偏首对戚婶微微颔首。 “婶子,天色已晚,城门已关,只能麻烦您了。” 戚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应该的。你来,住我家老二的房间,我就是怕你不习惯。” 封祁转了轮椅跟她离开。 江遥在原地站着,盯着他们看。 戚婶安排好封祁,风风火火的回来,一把抓住江遥的手。 “你俩,真的没什么吗?” 江遥不解,摇头。 “我们,要有点什么吗?” 戚婶紧紧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要没什么,那人对自己为何是那般态度? 太过平易近人。 江遥看她这般,又偏头瞟了一眼,心思一动,开口问:“你是觉得他对我有所求吗?” 戚婶思绪顺着一想,一下通了,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他那周身风华,一看就不像是来我们这种地方的人。” 江遥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他那样的人,是怎样的人?我们这种地方,又是怎么样的地方?” 戚婶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不过…… “反正他与我们这小村庄格格不入。” 江遥抬手,算是安抚般轻拍她的手背。 “不管什么人,在生死这事上,都是平等的。” 戚婶微微一怔,了然的点点头。 “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好吧,那就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这忙一天了。” 江遥颔首。 “你也早点休息,明儿见。” 戚婶点头,反手将她推回房间。 江遥回屋,在孩子们的缝隙间找了个位置躺下,鼻翼间是孩子们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心绪慢慢平下,闭上眼,没一会变沉沉睡去。 …… 翌日。 公鸡打响第一声鸣叫,将睡梦中的人拽醒。 江遥起床时,孩子们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换了衣服出门。 天蒙蒙亮,戚婶却是早就起来,厨房里熬好粥,也烧好了热水,这会正在喂鸡。 江遥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篓篓,帮她喂鸡。 “戚婶,早上好。” 戚婶也没和她抢,侧身让她。 “睡得好吗?” 江遥苦笑一下。 “我想,还是得提早给星星分床了。” 星星是三个崽崽中睡觉最不老实的一个。 她一晚上可以在床上旋个几圈。 江遥醒来时,她的脚,就离自己的嘴只有那么零点几厘米。 她但凡点子低一点,今早的加餐,就是星星的脚脚了。 戚婶也和星星睡过,感同身受,长长的“嗯”了一声。 “就是孩子还小,恐怕不愿意分。” 江遥想好了。 “没事,到时候就弄三张床,让他们在一个屋里,不一张床就行了。” 戚婶想到她房子的规划,点点头。 “也是,你新家地宽,修个大一点的房子就可以了。” 江遥笑着点头。 等她喂好鸡,去厨房随意吃了两口,拿了药,同戚婶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她今日还要在上课前,将那三个小家伙送去书院,还有杨顺那边也在等药。 她的抓紧时间。 江遥到杨顺家时,空气中那股难为的味道一点没散,而且,不知是不是因气温升高的原因,闻着更浓、更难闻了。 她压着胃里的翻腾,敲响门。 门很快打开了。 杨顺在门内,见她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惊又喜,一把拉开门,有些激动的伸手想拽她。 “江大夫,你终于来了。你说我媳妇会在晚上醒来,可她一直没醒,而且还发烧了,我想去找你,但是走不开,你快帮忙看看啊。” 江遥心头咯噔一下,侧身躲过他的手,快步进门。 “发烧了?” 杨顺“啪嗒”一下关上门,“嗯嗯”的点头,跟在她的身后进屋。 江遥推门进房间,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未来。 她被熏的一口气卡住,呛的止咳,眼睛也被熏的流了泪,心头沉了沉。 “你在屋里放什么了?味道怎么那么难闻?” 她压着嗓子,低咳两声,飞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风忽而吹入,气味在刹那变得稍微好闻了一点。 杨顺急的一下变了脸色,快步走到窗户前要去关窗户。 “不是说坐月子不能招风吗?江大夫,你这是……” 江遥抬手,一把扣住他的手。 “你想她死,你就尽管关。” 杨顺身子一僵,愣愣的张大嘴看江遥。 江遥没理会他的反应,反手甩掉他的手,转身走回床边,伸手扣脉。wap..org 前一日已经平稳的脉象,此时变得杂乱不堪,像是被猫玩乱的线团,乱作一团。 更让江遥心惊的是感染。 她急忙伸手扯开产妇的衣服,昨日封好的伤口裂开了,线凌乱的缠在肉上,伤口还泛着黄水,更甚,她竟能看的到腹部内的脏器。 这伤口,比她之前开的,还要大。 她心中一骇,转头冷眼看杨顺。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杨顺茫然的眨眨眼。 “她发烧了,烧的很重,江大夫,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江遥敏感察觉他的状况有点不对,但眼下产妇的情况更危急,她顾不上多探,只能先取银针稳定产妇的情况。 她用银针吊了产妇的生机,又重新缝合了伤口,又用药材给产妇消了炎。 幸的她昨天去镇上买了药,正好有一味,可以消炎,再佐以银针吊着,命是可以保下,但未来,就不好说了。 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产妇受到的二次伤害太严重了。星澜.的守寡五年,三崽的残疾爹来认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