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设上将军、大将军各一。 目前由伍云召和白痕担任。 金吾卫分成左右二军。 相互间并无高下之分。 两军分设金吾卫将军各二,统金吾卫一万。 金吾卫将军以下,便是中郎将。 天命帝的封赏,相当于把李常笑直接提拔到了金吾卫的高层。 两千金吾卫。 在关键时候那是可以逆转局势的。 宁王和齐王都想到了这个关节,看向李常笑的目光带了几分火热。 下方的伍云召和白痕只是惊讶了一瞬。 此外便没有别的反应了。 李常笑的实力他二人可是见识过的。 内力之浑厚,说句冠绝天下,那也当得。 谁若是不服,公孙轼就是下场。 李常笑躬身行了一礼。 “谢陛下。” 而后退回了群臣之列。 面色淡然。 可要是说心情,算是喜忧参半吧。 有官职在身,闲散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变成个起早贪黑的劳碌命。 当然,好处也有。 左金吾卫中郎将,倍受皇恩。 云王一脉历来闲散,不问世事。 眼下李常笑多了个职位,可以给两座王府加点筹码,震慑宵小。 姑且算是好事。 毕竟金吾卫素来以杀人不吐骨头闻名,无人招惹。 李常笑看向上方的天命帝,从他上挑的眉宇来看,便知老皇帝心情不错。 也对,这心情怎么会差呢。 一个官位便能收服了一名绝世高手为其所用,赢麻了。 正如李常笑所想。 天命帝也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先前让李常笑随行龙撵,不过是听闻他剑法超绝,趁此以示恩宠。 倒不是真的指望李常笑能派上作用。 重剑门袭君时,李常笑表现确实惊艳。 公孙轼的名声,就连天命帝也有所耳闻。 这等纵横天下数十载的剑道宿老,却被李常笑轻易拿下,其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抛开这些。 对天命帝来说,实力倒是其次。 李常笑对他心存敬畏,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儒圣言:知敬畏,心有敬畏,方能心有定止,分定而不迁,立命而不改。zwwx. 若无敬畏,何来忠心可言。 天命帝也有私心。 秦皇本就是个高危的活计,天底下想行刺他的人数不胜数。 有李常笑坐镇,便无惧列国宵小。 他也能睡个安稳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朝会散,朝臣走。 李常笑却不能走。 作为新上任的左金吾卫中郎将,他要当值。 因着此次随驾的金吾卫已经有各有统属,他麾下的两千金吾卫还有长史暂时无从说起。 等到咸阳才能替他补齐。 咱就光杆司令呗! 李常笑倒是乐得轻松,晚几日当值,他便能多些安逸日子,自是再好不过。 可天命帝要他今天就到任。 既然没有金吾卫,那便随侍左右。 于是,腰佩惊鸿剑的李常笑跟在天命帝身后,随他进了内殿,即为斋宫。 持剑是天命帝特许的,以示信任和荣宠。 然而,李常笑早就看穿了这位皇祖的套路。 典型的“一个巴掌一个枣”,是叫李常笑好好卖命。 得了! 反正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能改变,那就学着接受。 李常笑暗暗给自己开导。 突然,在他身前的天命帝开口了。 “鹏儿,你所求为何。” 李常笑刚开始还愣住了。 大概失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皇祖,孙儿愚钝,您所言之“求”是哪方面的。” “自然是毕生所求。朕观你于权势与财物无所求,生在皇家,倒是个稀罕事。” 李常笑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高堂无恙,子女平安。此生无忧,寿至天年。” 说完,他脸上反而有些不自信了。 也不知天命帝会不会骂他没有出息。 天命帝是真的惊讶住了。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脚下的步子停了。 他转过头,目视着李常笑,两眼直指着他。 似是要看穿他的内心。 凭着君临四十一载练就的识人本领。 他在李常笑眼中看到了敬畏、惊讶和歉疚。 唯独没有心虚。 即便如此,天命帝的目光仍然没有挪开。 依旧直直地盯着李常笑的双眼。 良久,他突然笑了。 而后,竟破天荒地伸出手在李常笑的肩上拍了下。 老态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欣慰。 “朕记得你家里是有个闺女的吧。” “正是,蒙皇祖恩赐,得封丹阳县主。” 李常笑老实回答道,隐隐还有一丝警惕。 宗室女子被帝王记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得哪天就是和亲或下嫁。。 天命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老头儿可就不高兴了。 “朕还不至于盯上你家闺女。我大秦的基业,是老祖宗用手打下的,而不是牺牲我大秦皇女。” 李常笑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一回事。 刚抬起头,却发现天命帝正盯着他,眉眼微弯,显然心情不错。 “朕得说在前头。亲王之女才可封郡主,郡王之女最多只能是县主。” 说罢,天命帝转过头,继续朝着内殿走去。 李常笑连忙跟上。 连动作都利索了许多。 天命帝的最后一句话放了个饵。 像是把话全说了,又像是一言未发。 李常笑却是懂了,这个饵他还非吃不可。 多个郡主爵,李洛安日后寻夫家也能有更多选择。 只是心底对天命帝的帝王心术又高估了几分。 仅是几句话,便拿捏了他的软肋。 他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到达一个智计近妖的地步了。 一字一句俱是润物细无声,一举一动皆为御下之道。 为了这个亲王爵。 李常笑觉得自己是该勤恳些。 晌午,天命帝在宫中用素膳,又歇息了半个时辰。 李常笑持剑立于殿外。 未时起。 明日便是冬至,天命帝乘龙撵亲去“省牲”。 李常笑陪侍左右。 “省牲”便是检查明日祭天和祭祖的牲口是否得当。 在此之前,奉常已经确认过多次。 祭祀的牛、羊、马都是从秦境各地搜罗来的。 除开物种之别,按品种也能分成好多个门类,所以需要反复查验。 祭祀是最为神圣的,断然马虎不得。 省牲的过程中,李常笑倒也看到了一件趣事。 比如祭祀用的牛和羊,鲜有老牛和老羊。 牛犊和羊羔更是一只都没。 大多处于生长期,正是肉质最嫩最鲜美的时候。 用于祭祀的马,与牛羊正好相反。 放眼看去,都是些幼年弱马,强壮的更是一只都没有。 这也是有讲究的。 马更精贵。 战马可以驰骋,驽马可以运输。 所以秦国的惯例,历来是挑选幼年弱马祭祀,更偏重实用价值。 因为历代先帝和先王都是如此的缘故,摆到实践中来,倒也不会有被子孙怠慢的想法。 祭祀前三日,需斋戒。睡得早也起不来的穿越王府后长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