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清冷的女声在车外响起。 女子去而复返,傅怀慎心中疑虑,目光中带着些警惕,但他毫不迟疑的下了车。 白鸾昭拽着男人的手,让他进了副驾驶,随后,大步走向主驾。 “你要干什么?” 白鸾昭余光都没给一个,“系好安全带。” 话落,熟练的将车调转了个头。 系上安全带的瞬间,刚刚停稳没几分钟的车子再一次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傅怀慎后背紧贴着车座,车子的速度快到路边婆娑的树影连成了一条线。 开车与坐车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种将命完全交给另一个人的感觉,刺激到血液都沸腾起来! 傅怀慎没有一点害怕,打量的看着极速飙车的女子。 这是他那弱不禁风,连饭都吃不下一碗的妻子吗? 刚才她身上的恐慌已经不留一丝,有的只是坚毅与绝对的自信。 车子又一次上了高架。 同样完美的避开了每一辆正常行驶的车子。 车子一路狂飙,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惊叹过、怒骂过,但她目空一切,仿佛天地都只剩下她一人般的狂傲。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漫长,却又仿佛稍纵即逝。 终点是一片漆黑的江。 再往前一百米,就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江岸。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九! 六! 三! 二! 最后一米! 车子仍旧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傅怀慎的灵魂在一瞬间脱离。 “撕拉!” 一秒,车子紧急刹车,停在了江岸边上。 白鸾昭身体猛然往前倾,随后重重的靠在了车被,再然后,她重重的深呼吸几口气,打开车门。 车子的轮胎已经半截凌空,再晚一秒,就是葬身鱼腹的下场! “白鸾昭!你在报复我?” 傅怀慎也下了车,看着车子与江面的距离,罕见的变了脸色。 他走到白鸾昭面前,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怕吗?” 白鸾昭的头发被江面潮湿的长风吹起,清澈明亮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清冷的嗓音如涓涓泉水,可话语的力量却如同雄鹰俯身冲下,振聋发聩,“傅怀慎,我就是个疯子,你招惹我,那就一起死!” 傅怀慎漆黑瞳孔亮了,震撼的看着白鸾昭,转瞬间,又变成了质疑,“我不喜欢做戏的人。” 白鸾昭沉默不语。 她是在做戏。 她要为她刚才的行为道歉。 她明明深爱傅怀慎,却害怕他是个神经病。 “白鸾昭,你如果死了,会有很多人为你伤心难过,你真的舍得吗?” 傅怀慎的逼问刺耳,目光灼灼。 “整整三年,白鸾昭你像个死人一样,这才离开我多久,你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另觅新欢。你到底,讨厌我什么!”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 甚至,爱惨了你。 “我有眼睛,会看,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白鸾昭就是一条极擅伪装的蛇,危险神秘,她到底在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才会恶狠狠的将累积多年的毒液注射进他的体内? 白鸾昭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傅怀慎会这么的不信任她。 她一直以为,傅怀慎不了解她,但似乎,他了解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她挣脱了傅怀慎的手,弯腰,脱下高跟鞋。 雪白柔嫩的双脚踩在尖锐的石子路上,红润的指尖微缩,脸上无谓。 傅怀慎静静地望着她,不为所动。 他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从前从来不会被人真正的影响到情绪。 可是白鸾昭悄无声息的就做到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仿佛命运被人抓住了操控键。 白鸾昭走到江边,正对着傅怀慎,摘下了长假发,露出飒爽的短发。 “傅怀慎……” 一声名字,一阵长风,张开双臂,纤瘦的身影往后极速坠落。 “我爱你”三个字融在了夜色与冷风中。 没有人知道她爱他。 暗恋,只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傅怀慎站在原地,脚仿佛有千斤重,迈不出一步。 他知道,她不会游泳。 男人艰难的转身,仅仅走了一步,便回过头,脱掉外套,疾风一般冲到岸边,纵身一跃跳入了江中。 漆黑一片,他怎么也找不到她。 冰冷刺骨的江水汇聚成了惊慌。 一瞬间,他的想法是,如果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白鸾昭,他会如何? 疼,好疼,心脏剧烈的疼。 随后,傅怀慎突然认准了一个方位,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他过去。 猛然加快了速度,伸手,触碰到冰凉纤细的手,他松了口气。一把抓紧,拉近了怀里。 江水并不安静,风不知何时变得猛烈,江水扑打着岸边的礁石,水下更是暗流涌动。 傅怀慎紧紧抱着白鸾昭向上游着。 很快,两个人露出了水面。 白鸾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夜空下起了雨,冰冷冷的打在身上。 傅怀慎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子,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在不停的一张一合,他恶狠狠的吻了下去。 单纯的报复。 这女人,是真的疯子! 白鸾昭动情的回应。 眼角的泪水和雨水交融在一起,她知道了,傅怀慎在乎她。 哪怕他在乎的人很多,但她,终于也是其中之一。 深吻结束,他带着她回到岸上。 雨势越来越大,两个人回到车内。 激烈的雨势跟不知何时起的狂风被车隔绝。 车的隔音非常好,一下子到了安静的环境中,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傅怀慎启动了车子,安全的将车倒回了安全地带。 “我刚才要是直接走,你就死了!” 傅怀慎低声呵斥。 白鸾昭安静的坐在副驾驶,许久才开口道,“傅怀慎,我跟蔚风的事情你不要插足了。” 她必须要查清楚凌迟真正的死因。 但她不希望傅怀慎掺和进来。 “你不惜用命来赌,就是为了让我不过问今晚的事?” 傅怀慎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愤怒的抓住她瘦弱的肩膀,“为什么!”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什么,只是觉得愤恨。 白鸾昭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 是啊,为什么? 傅怀慎,为什么离婚后,你才对她关注起来呢? “傅总,您自重。”张昭君的99次离婚:傅爷追妻请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