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森森淌眼抹泪：“人家好难，只能用温水煮青蛙的战术来软化你这个花心的小冤家~” 程圆圆也可怜老板：“没办法呀，情情，你没来前，生意也就是勉强维持，你来了后，森森也舍得给咱们置办表演服装和化妆品了，好多客人集中在你表演的那几天，生意太火爆了呀，一周的营业额就是从前三个月的，你没看到森森换新普拉达皮裤了吗唔唔——” 话没说完，赵森森就去堵住他的嘴：“小圆圆！！” 沈情死鱼眼：“看到了。” 真不爽，他一场才三百块。 但这份工作，他很中意的原因是距离凌正则的律师事务所很近，走路二十分钟就能到，距离那套房子做地铁三站地再走十来分钟就到了。 虽然工资没有江山美人汤泉会所开价高，一场三百，汤泉会所是五百，但也是可以商量的，何况全职还能交各种保险。 “好的，我考虑考虑。” 这是沈情第一次松口，赵森森兴奋惊喜的连连拽着沈情：“走走走，晚上九点表演才开始，‘姐姐’我详细的和你谈谈报酬。” “我还没答应呢，就是考虑，你谈的太早些。”沈情好笑，被赵森森拽进办公室。 一个小时候，沈情若有所思的走出来，犹豫不决。 赵森森给开出来的条件，其实很合理很有人情味，要是他也做服务生卖酒水的工作也有提成，别人的基本工资都是除去五险一金，给五千，赵森森给他除去五险一金税后七千五，酒水提成也够高。表演后的小费还有爱发电支持的钱，二八分成，queen清吧只收二。每月季度给他绩效奖金，全勤奖金等各种奖金，年终奖最少三万起。 算一算，每月能赚一万多块，稳定的也挺好，他能按时回家和凌正则多多的相处亲热，而且是下午一点半上班，晚上十一点下班，如果加班还有加班费，按照工资比例给。 但是在汤泉，工作二十场就有一万rmb，但汤泉的主管总是动手动脚，猥琐，还会故意克扣。 赵森森却是温暖富有人情味，而且清吧有针对性的客人，素质都是偏高的gay和纯情宅男以及重口味女孩。汤泉中心却有些压人，各种素质良莠不齐的有钱人消遣，有时候很不尊重人。 天平倾斜朝queen清吧倾泻。 一天后，沈情对赵森森说：“森森，我同意了，但是下个月我再开始全职。” 赵森森心花怒放：“吼吼吼，太好啦，那我现在就给你办理入职，下个月你直接来上班就行，情情你放心你的基本工资是能长得，姐姐绝不是小气的人，每个人每年评估一次，涨工资都是最少五百起的，你要是厉害，姐姐我肯定给你涨工资。” 沈情淡淡笑：“好。” “但是情情，真的不能下周来全职吗？每次晚上你没有表演，那群死宅男都怨声载道的，还有几次有富家小开gay来送花送礼物你都错过了。” 沈情挠头脸红羞耻：“我其实，其实我直说了吧，我家则则不是邀我同居还要和我结婚吗？我也不想白白的享受，我想……” “你想？” “我想带些东西住进去吗比如婚戒情侣戒新床单新被套什么的~新房子哎~店长，你也有老攻，你还不理解吗？”沈情羞耻的大叫。 赵森森立刻明白，大笑：“哎呀呀，明白明白，是要赚点钱买嫁妆呀，那姐姐我是万分的支持，要不要提前预支给你基础工资？。” 沈情红着脸嘟囔：“方便吗？” 赵森森暖意融融的笑，摸摸他的头：“当然方便啦，不过，超五个月的，我恐怕会吃力，真心希望我店里的小可爱都能获得幸福~” 沈情高兴感动的抱住店长：“不会的，预支三个月的就好，谢谢你店长，森森‘姐姐’你真好~” “唉，真是个小傻瓜，情情你知道嫁妆要买些什么吗？” 沈情蹭的真起劲：“呃……我只知道有被子四件套，还有什么？” “床上用品必须要是成双成对的，一定要买两套，还有给你家帅哥和你自己一人买一套睡衣，拖鞋两双，袜子两双，内裤内衣两双都是你和你家律师哥哥一人一份的。还有洗浴工具，牙刷两只，香皂，洗发水，沐浴露等等都是成对的。还要准备一套大红餐具，一套贵些的漂亮餐具。”赵森森掰着兰花指一样一样的和沈情说。 “你等等，我去用个本本记录下来。”沈情一脸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捂住赵森森的嘴。 “我还以为只要衣服呢，原来好多规矩呀，不过，嘿嘿，我喜欢。” 赵森森：“咦？不如这样好不好，你要买东西的时候，叫上我。” “你也买过嫁妆？”沈情好奇。 赵森森掐着腰，细长眼儿怒了：“什么？人家也是有老婆的好不好？” 沈情笑的弯腰：“好好好，一定和你说，在b都除了圆圆、壮壮和团团，我也没能商量的，他们还都是一群单身汪，老板你毕竟是过来人有经验。” “这还差不多。” # 说好三天，但沈情足足磨蹭推迟一周。 凌正则很不高兴，去伪娘queengay清吧找过沈情一次，但舞蹈也没看成，还被沈情糊弄请了出去。 “我给你丢人了吗？”凌正则很不满“那我回家换身正装再来？” 沈情急赤白脸：“你就……反正不行，这里好多妖艳贱货呢，来的客人也不少打野食儿的，你出现不就是等我把自己的一块肥羊肉放在狼群里招摇显摆吗？你快回去休息？乖~则，我晚上回去陪你，明天一上午都陪着你，啊？” 凌正则嘴角抽搐：“沈情，别人还能比你妖艳贱货？我们在一起，我看看你的表演都不行，你至于心虚成这样子吗？” 沈情嘟嘴，脸红：“反正……现在不行。” 凌正则冷着脸，转身离开，沈情硬是冲过去抱住他亲了几口，摸摸男人的小腹，暧昧舔唇：“我晚上回去找你~等我啊~” 沈情没有食言，但半夜两点拖着疲惫憔悴的身体，洗澡只穿内裤钻进凌正则的被窝秒睡。 “呼~呼~”甚至累到打起了小呼噜，呼吸沉重。 凌正则摸摸他的脸。 # 江山美人汤泉会所大门口停车区。 晚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夜场演出开始。凌正则在车里呆坐一个小时，他抽出一颗烟，点燃了，深深吸一口。便利烟灰缸里已经塞了五六个烟头。 去年重伤住院，差点死了，也检查出一身的毛病后，凌正则戒烟已经很久了。今天，他特别烦躁，抽根茶烟镇定镇定，再进去，结果抽了好几根也没进去。 管他呢，要是看不下去，直接带走。 凌正则拧着眉，捏灭了烟，他知道现在占据强势有力一方的人是他。 # “情情老师该您上场了。”女服务生探出头，看着后台补妆的古典唐风红抹纱裙的大美人，眼睛都看晕了。 沈情偷乐，被称呼为老师的感觉还不错，就是自己有些惭愧：“嗯好，马上就来。” 不过转念一想，陈老师不也叫老师？臭丫头不会是在讽刺他吧？ 不管啦，沈情套上黄绸披帛，提着红纱罗裙，绕过后台们上台。 男经理激情彭拜的介绍声音响起。 “今晚九点整，江山美人汤泉会所将为诸位贵客来宾，奉上招牌演员情情，为我们带来的古典仕女舞蹈名为——翻云覆雨手指舞。” vip夜场观众席都是一个个的皮质单人小沙发，前来客人们穿着金色真丝面料的家居服，脸上挂着微醺陶醉的笑，他们大多带着女伴儿或男伴儿来消遣，翘着二郎腿很是倨傲，更有甚者还跑到最前面蹲着看。 “咴儿~” “啪啪啪啪……” “好哎！” 鼓声笛声的媚调妖气的神秘古风音乐响起。 台上全黑一束灯打射亮起，风姿卓越的红裙唐朝仕女站姿妖娆，以牡丹折扇遮面，光着脚踩着音乐的鼓点儿走来。 “哇……”客人们惊艳。 沈情得意的流转黑眼珠，他的演出服可是去年专门定做的，全是日本纱国内昂贵的真丝刺绣，头上的发钗假髻也都和影视剧里的没差。 容色艳丽香嫩，眼妆是桃花妆，大长眼一瞥一笑一勾间让人心痒难耐，颠倒众生。眉心花钿却是蓝宝石妖异危险的美，俯身骚情的优美放好折扇，耳后两手交叠翻转，摆弄出各种各样的捧心式的舞蹈动作。手指白嫩修长，指尖贴着美甲的一次性花瓣渐变红指甲贴，就像盛开的抽芯儿幽兰，指尖带着迷人的香艳。 下腰式抹胸式的唐朝元素纱裙胸大的穿格外好看，而沈晴在里面贴了乳贴，挤出幽深的沟壑和三分之半个浑圆，撩的人眼花缭乱，把扇子往空中柔柔慢慢一抛，360度旋转后，稳稳的落至手心捏扇。 “唰——”地开扇，一个转身，雪白赤裸的玉腿从裙子开衩缝隙露出，但外罩着薄纱，所以若隐若现的更引人遐思垂涎。 慢舞变快舞，系上粗缎腰带。 快跳完时，沈情风流荡漾的女子捧心害羞状下舞台，在观众中间边舞边溜了一圈，露露大腿，抖一下胸蹭蹭，被狼化的客人塞进腰带，胸衣好多rmb，遇到一个狂热的害羞少女粉丝，连脖子上都挂了两圈rmb做的项链。 曲风突然变速，渐隐没变了一个现代舞曲。 沈情“唰——”地解开抹胸裙，里面一件超紧身的黑热裤和白抹胸衣，的观众席土豪客人们连连惊呼，大奶翘臀，韩风性感欲女爵士舞，跪趴在地摇晃臀部，又抖胸的舞蹈让脸色潮红，兴奋不能自已。 劲歌热舞，表演了足足九分钟，结束。 “呼……呼……”表演的太卖力，沈情出汗了，但看着收获颇丰的小费心里喜滋滋的，他已经积攒够钱了：“嘿嘿，明天就约森森去买嫁妆哼哼哼~~” 然而不经意一抬头，猛然看到最后排穿着黑休闲帽衫和灰松腿运动长裤的高大青年，那标志性的深邃俊帅贵公子脸，在暗光的环境都透着一抹煞白，嘴唇却殷红的抿成一字，眯着眼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正……正则？！”沈情惊吓的小费项链掉落。 突然，观众席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的声音。 “那男的怎么回事？不演？” “哎哎哎？怎么就不演了呢？妈的老子花三百多门票就表演了不到五分钟？！” “表演的很棒就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没摸够，不知道他出台不出台。” …… 客人素质良莠不齐，除了vip外还有本地外地一些外国人买票按场观看的人，几人觉得自己很吃亏。 演艺部门李经理白眼瞪着沈情：“继续跳啊！” 沈情目不斜视的往后台走，径直没看到李经理一样：“我表演一般都是六分钟的舞蹈，已经延长快四分钟了。” “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啊？客人们夜场表演的门票就三百多，前排的都是五百六百，你就跳了五分钟？你糊弄谁呢？”三角眼茄子脸身穿花花公子西装的四十多岁的李经理一把抓住了沈情的假发。 “霹雳哗啦……”假发发髻被拽掉，发饰也都碎了，沈情冷冽危险的目光平移至李经理脸上。 李经理拍桌子叫骂：“你他妈的快上妆，继续给我跳！！客人不满意就不许下班！！” 他是个没节操的双性恋，一直想吃沈情的豆腐，但沈情是个硬茬，他从来没得手，而且老板要求照顾，连演出费他作为经理的抽成都不让他抽，他今天爆发了一直积攒的怒火。 “唔唔……美人呢？跳舞的美人呢？老子有的是钱！！我要点单，脱衣舞！嘿嘿嘿！！”戴着眼镜人模狗样的两个男子醉醺醺的进来，一个秘书男宠模样的扶着眼镜男。 “啪——”沈情面前的化妆桌，拍了三沓厚厚的rmb，看起来最少两万。 沈情硬是忍着要爆发的怒火，把自己刚才表演得到的小费收起，蹲下去捡自己的东西。 “臭人妖给脸不要脸？啊！”骂骂咧咧的，眼镜男竟然上脚踹沈情的后背。 “我操你妈！！”沈情猛地窜跳上桌子，一脚飞踹。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眼镜男嚎叫着砸在拉门上，拉门禁不住这么重的冲击“霹雳哗啦——”玻璃门全碎了。 李经理怒不可遏：“保安呢？！叫保安上来收拾收拾这个不听话的贱货人妖！！” 沈情一直憋在心里的火气此刻如同火山爆发，后台人员都来劝拉，全被他推开，抓住李经理的领子就是一个过肩摔。 “嘭咚——” “啊——”李经理摔的人仰马翻，鼻孔流血，脑袋朝下动弹不得。 沈情表情还是带笑的，只是脸色气的白里透着病态的赤红：“他妈的谁还要找事儿？来啊？！我不要你们半条命，我跟你们一个姓！！” “沈情！”突然熟悉的温暖醇厚青年声音在后台的小后门响起。 沈情狼狈的垂头不肯转身。 因为后台禁止出入，凌正则又没有门票和vip卡，废了好大劲才打通富太太的电话，硬是从小后门闯进来。 “你唔唔……古唔打他！五要让他残废！”李经理捂着流血鼻骨断裂的伤口，气的说话都大舌头，几个李经理手下的小工一拥而上要打沈情。 凌正则把沈情护在身后，三拳两脚收拾了，看到李经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样子，拽着领结一顿暴揍。 沈情眼睛全红了赶快去阻拦，他知道凌正则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摊上责任。 他好后悔没沉住气，惹了大麻烦。 凌正则却下手更狠，眼睛都打红了，木着脸：“我这是在和你自保，看看他们多少人，我们、是、在合法自卫！” “啊啊、啊啊啊！！” 凌正则打人很有一套，多是一些不会致命又难以看到的地方，但却让李经理吃尽苦头，眼镜男此刻因为被沈情踹飞昏厥，避过一劫。 保安部门周经理带着十几个黑衣保镖上来，看都没看凄惨不成人样被凌正则暴打的奄奄一息的李经理，八十度朝沈凌正则和沈情鞠躬：“非常抱歉，凌先生沈先生，让二位受委屈了，富总交代我们送二位去医院诊治，您二位这边请。” 凌正则单手抱着沈情，沉声：“我爱人的劳务费呢？还有李经理的言语加暴力双重侮辱并对我爱人进行人身威胁的行为，你们要如何赔偿？” “非常抱歉，非常对不起。”会所的新聘总经理也忙不迭的赶来，和保安经理一起鞠躬连连道歉。 会所的医疗室内，凌正则带着沈情处理一些皮外擦伤。 李经理得知凌正则和老板娘的关系，凌正则金牌国际律师的名声，蔫儿的像霜打的灰茄子，垂手站立完全灵魂出窍。 完了，他的工作，他还得吃官司，不知道要赔偿多少钱，就凌正则愤怒的程度，他恐怕还得在局子里蹲三五年。 事情解决后，李经理立刻赔偿十万元整，主动道歉，拘留十五天，眼镜男也被以闹事关押，凌正则帮助沈情上诉，眼镜男害怕派公司的美女来恳求沈情和解，赔偿三万元也是后事，不必细说。 # 凌正则开车载沈情回家。 沈情看得出凌正则生气，不敢说话。 “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难道没准备替换衣服？快换上。”凌正则口吻很差，拧着眉。 沈情吓得一哆嗦，赶快从包里拿出衣服，暗搓搓的往后车厢爬。 在后厢换上衣服，二人正好遇到堵车。 凌正则“哐——”地重重砸向方向盘，气的骂娘“艹他妈！” 他平时都走12-7绕路的，今天脑子短路上了高架桥，这他妈的得堵车多久？ 沈情垂头不敢搭腔，心里面难受，觉得凌正则是在骂自己，自己也贱得慌，该骂。 他又脑洞大的觉得骂人的凌正则，穿着休闲日常便装的凌正则，更有血有肉，更爷们儿有气概，可就是骂自己，骂的太让他难受了。 车内气流死寂沉重，凌正则仰头靠着椅背，皱眉闭眼强迫自己冷静，拧开音响。 “呼哇呼哇累~呼哇呼哇累~阿娜达哇嗖累娃哒主瓦打不~卡密萨那阿里噶度~~蜜内~~” 随即播放的竟然花泽香菜的神曲恋爱循环。 凌正则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听着幼稚甜腻的曲子，堵在了高架桥，还在娱乐会所打了一回傻逼官司，像个二愣子似的动手一对多打架。 “喂？你是不是很享受在舞台上搔首弄姿，被男人追捧的感觉？”凌正则转过头讥讽道。 不过一句话。 “呜呜呜……” 后座的沈情眼泪夺眶而出，从憋着哽咽受不了的哭嚎：“我没呜呜呜……你说话干嘛那么难听呜呜呜……我是要赚钱赚钱买东西嘛呜呜呜……我也想只跳舞……呜呜呜……我不是明星谁喜欢看啊？呜呜呜……” 沈情干脆闭眼，哭急了伤心狠了，还蹬着腿儿踹前面坐着的凌正则，嚎啕大哭，像个五六岁的幼稚园小孩儿和同学打架又被家长训斥后的伤心。 凌正则本来都看傻了，憋不住想笑。 他觉得沈情好可爱，从来没看到过这样一面的沈情。 嘴唇蠕动，半晌才冒出：“你别嚎了，等会交警还以为我把你怎么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