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宫中规矩,还是尽早学了的好。”她食指按压了一下眉心。 小时子跑了一趟,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王嬷嬷昨夜感染风寒了,无法前来教习。 王婉儿唇边轻柔的笑不变。 “小主早就猜到了的。”碧荷恍然大悟状。 “算是吧。”王婉儿食指轻轻按压了一下眉心。 若所料不错,这才是开胃小菜,大头还在后面呢! “最近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碧荷回想了一下,“小主还真有,一位春答应被打入冷宫了。” “现在外面传言,是做下什么事,被打进去的。” “嗯。”王婉儿轻轻应了一声。 黑猫袭击,便是这位春答应了,脑子也是个不清醒的,轻易被人当了木仓使! “小主……”碧叶有些忐忑道。 “怎么?”王婉儿抬眼看她。 “奴婢发现,如喜跟翊坤宫有些来往。” “翊坤宫。”王婉儿口中咀嚼了一下这三个字,翊坤宫主位是宜妃,两者现在也算是结仇了。 如喜略有些印象,是个少言干活利落的。 “最近在饭食中注意一点。” 碧莲、碧叶俱是心中一凛,“小主,我等会仔细盯着。” 王婉儿目光柔和,看着自己的肚子,争点气在侍寝几回,说不定就会怀上了。 还有,听说女子一般在来葵水之后,侍寝更容易受孕,算算日子还有三四天快了。 虽然有宠在身,但生下一个阿哥,才能更稳妥一点。 母贫子贵,到时晋升为嫔,也能孩子也能自个儿养着。 “小主,那教习嬷嬷一事……”碧莲道。 “无需管。”王婉儿伸了一个懒腰,柔软的身段尽显无疑。 碧莲、碧叶对视一眼,都是不解,小主难道有其他好办法? 未至下午 一名性赵的嬷嬷奉旨来了储秀宫。 王婉儿让人迎进来。 赵嬷嬷暗地里打量了这个王贵人一眼,不骄不躁,一点也没有连续三日侍寝的跋扈。 也对,毕竟是一个商贾之家的汉女,在尽是八旗贵女的后宫,无家族势力作为倚靠,自然得收敛着些。 王婉儿目光清澈,赵嬷嬷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被看了个通透,一时有些稳不住心神。 “赵嬷嬷,我们开始吧。”王婉儿浅浅一笑,比之三月的桃花还要美上几分。 “听贵人的。”赵嬷嬷忙道。 心中再也不敢小视这个王贵人半分。 这哪是一只兔子,分明就是就是一只猫儿,带着爪子的猫。 “所谓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劳烦贵人先站一个。” 王婉儿带着浅笑一站,如露尖尖角的春笋,脆生生,嫩生生。 从正面侧面看去都美,无丝毫毛病。 赵嬷嬷默默把要指点的话语吞回腹中,这站姿无可挑剔。 递过去一茶碗水,“贵人站的很好,下一个便是坐,还请贵人把茶杯放到头顶,优雅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发现宫斗完全没头绪 第27章 王婉儿并拢双腿缓缓下坐,头上的茶碗晃动了一下,洒出一点水出来,地上溅湿。 赵嬷嬷见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贵人基础不错,多试几次便能成功了。” 她奉御旨是来教导宫中规矩的,若王贵人全都会了,那还教什么! 王婉儿轻轻应了一声,单手扶着椅子,绷紧身子动作缓慢,一点点下坐。 这次碗只是晃了一点,并无水洒出。 到了第三次已经做得很完美了。 赵嬷嬷满意的点点头,“贵人学的很快,下一个学走。” “双眼平视前方,唇边最好带笑,走起来腰肢要轻轻摆动,但也不要太柔,对,就这样走。” 咣当一声响,碗从上面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水液四溅。 赵嬷嬷不慌不忙,让一旁的碧叶再次拿来了一只碗,再次倒上水。 “贵人万万不能急切,平心静气,呼吸吐司,呼吸吐气,不要拘谨,像平时走路那般就好。” 王婉儿应声,轻轻迈步。 这次好了,碗虽然有些晃悠,但是好歹没有掉下来。 赵嬷嬷又指点了一下,走路时,双臂随着轻轻摆动,一定要恰到好处,不可太高也可太低,这样才能显得优雅好看。 王婉儿学的很快,走了五六遍,已经似模似样。 “贵人的天分真好。”赵嬷嬷赞赏一声。 原本听皇上的命令来教一位汉女,都坐好了长期教导的准备了。 没成想这个王贵人天赋这般好,站坐行,旁人三、四天才能学会的,半个时辰便全弄懂了。 “嬷嬷过誉了。”王婉儿浅浅笑了一下,犹如微风拂柳。 “没有过誉。”赵嬷嬷摇了摇头。 “今天学的已经不少,不知贵人是继续学下去,还是明天学?” 王婉儿双眸中闪过思考之色,“还请嬷嬷继续教吧。” 赵嬷嬷自然没有不同意之说。 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用心,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 一上午,王婉儿将宫中的规矩学的七七八八。 今日早上,没有去给温僖贵妃请安。 倒不是忘了,而是丽景轩早早放出了消息,贵妃娘娘今日身体欠安,免了今日的问安。 宫中主位嫔妃病了,作为下面的贵人,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让碧莲取了一些银子,去御医院换一株补身体的药材,给贵妃娘娘送去。 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自从入了宫,这银子花的跟流水一样,可一些必要的打点根本少不了。 短短几日便撒出去了几十两银子,要知道贵人的品级,年俸才一百两银子,按照花法撑不了多久。 王婉儿回想了一下,温僖贵妃因为心思郁结,没几年就去了,具体时间是……康熙三十三年十一月,正是天寒之时。 皇宫华丽如斯,却埋葬了不少女子。 有的在最美年华逝去,有的则是凄苦的老死宫中。 这也是她,发现自己重生时,第一时间起了远离的念头。 可惜,天意弄人!兜兜转转还是入了宫! 还有一点,她心中仍存有疑惑,皇上在她昏迷时,竟然直接就闯进马车? 若只是单单因为容貌,那不可能,倒像是认识她。 可又怎么可能,京城离苏州那么远! 殊不知,往往最不可能的答案,往往就是真实的! 王婉儿用食指按压了下眉心,想的头疼便不想了。 皇上的宠爱是她立足宫中的资本,有些深究已经无用。 今晚侍寝是不可能了,一连三日了,凡事有个平衡的度。 时间到了傍晚 碧莲、碧叶时不时跑出去看看,乾清宫的轿撵有没有到。 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王婉儿被两人晃得无法平静心神,无奈道:“站住。” “小主。”碧莲、碧叶眼神神同步,眼巴巴的,看着像想吃肉骨头的小狗。 王婉儿觉得好笑,“备水,我要歇下。” 昨晚被皇上折腾了一阵子,腰酸腿疼,又学了各种规矩,身体撑不住了。 “是。”见小主确实发困,碧莲、碧叶两人手脚利落,打来了热水。 王婉儿洗完脸手、脚之后,换上舒适的寝衣,躺进被窝里。 灯火熄灭,养和殿陷入一片寂静黑暗之中。 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