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被抬起的那一瞬,沈止初惊叫一声。 还没来得及慌张,那声惊叫就变成了呜咽。 可双手被束缚着,被他摁在头顶。 完全无法动作。 她的头枕着沙发椅背,略垂眼,就能看到他的发顶。 极短且茂密的发根,红透了的耳朵,一枚小巧的银色耳钉,瘦削的下颌轮廓,黑色毛衣下宽阔的肩。 羞耻感铺天盖地涌来,将她淹没。 被他的掌心压着,她丝毫动弹不得。 极漫长又极短暂的时间。 客厅灯光大亮着。 这甚至是在沙发上。 傅予沉甚至还衣冠楚楚。 手还被摁着,她只能侧过脸面对着沙发脊背,呜呜哭。 细细麻麻的抖从骨缝中渗出,让这哭腔也带了颤音。 以往她的哭泣都是无声的。 还没见过这种小孩子似的哭法。 傅予沉松开对她双手的禁锢。 而后又扭过她的脸,要亲她。 沈止初伸手推他的脸,“不要,脏。” 他低哑地笑了声,“你自己的东西。” 吻还是不由分说落了下来,她的味道在唇舌间交换。 她本就浑身无力了,可他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吻也愈来愈凶,几乎要将她揉碎到身体里。 沈止初小声求饶,“不要了……我饿了……” 这个时候说饿了。 傅予沉停下攻略城池的吻,鼻尖抵.着她颈窝舒缓呼吸。 指腹捻了点液体,抹到她唇上。 他终究还是放她先吃了饭。 差工作人员去买的,来自工体附近一家江南菜馆。 红烧河鱼、桃胶椰汁、三鲜鲍鱼、清炒上海青…… 都是清淡的符合她口味的餐食。 沈止初要穿上睡裙,他不给,只探手拿了条毯子将她裹住。 “我要穿上。” 她强调。 “吃完饭就要脱,”傅予沉淡淡地说,“麻烦。” “你……” “我什么?”他用筷尖剃了鱼刺,纯白的鱼肉喂到她唇边。 沈止初看着他,后知后觉,“你怎么这么会。” 傅予沉垂着眼睫,一寸不错地看着她的脸,唇角浮现一抹恶劣逗弄的笑意,“会什么?” “……明知故问。” “会舔你?” 沈止初瞳孔都放大了一瞬。 这人,怎么能这么大喇喇地说出口。 他摇摇头,“我倒是觉得,”顿了顿,“还不够会。” 话里有话。 沈止初拿起筷子夹了块鲍鱼肉堵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傅予沉看着她,配合地张唇吃下去。 喂她几筷子,他就要凑上来吻她。 一顿饭断断续续吃完。 沈止初抿了抿唇,说,“我要去洗一下。” 还有点黏腻。 傅予沉将她抱起,低眼看她,问,“吃饱了?” 沈止初点头。 “我呢?” 她没有立刻明白,“你没吃饱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吃。 只是还没够。 还差得远。 “吃了头盘,”傅予沉说,“主菜还没动。” 对话好像有点不同频。 沈止初抬眼,撞入他幽暗的眸子,一瞬间好像全都懂了。 心跳空了一拍。 她讷讷地说,“……我明天还有采访,一整天的评委日程……” “需要保存体力?” “嗯。” “保存体力,”傅予沉将她放到淋浴间,慢悠悠地说,“有保存体力的玩儿法。” 事实上,他本也没打算今天做到底。 他从来不是个有仪式感的人。 但这事儿,一旦做了,他无法轻易刹车,所以他要空出三天的日程,再来好好跟她清算清算。 傅之平和傅永和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几天一直在闹些小的风波。 他要先把这些障碍统统扫平了。 他知道她大概率不想结婚,但是,阻碍必须先清了。 他断断不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毛衣西裤袜子皮鞋,统统被扔到淋浴间外。 玻璃内起了轻微的雾气。 温热的水流伴随着他炙热的吻重新压下。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床边已经不见了任何人影。 沈止初坐起身,看了一圈,意识才逐渐回笼。 这里是傅予沉的私宅。 他的主卧。 典型法式装修,只有黑白棕三色。 质感极好的木地板,凸起的石膏线条给单调的白墙增添了一丝典雅的静谧感,包括铁艺床在内,家具几乎都是黑色的。 床尾对面是一扇对开的乳白色双开门,打开之后里面是更衣室,穿过更衣室,再打开一扇双开门,就是宽大空旷的洗手间。 昨晚,她正是浑身瘫软地被傅予沉从这里抱出来。 那笔直的粗达暗影数次避无可避地杵到她身上,她已经被那灼热的触感和硬度惊到要呜咽,傅予沉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动作。 许是察觉到她还不是百分百对他敞开心扉的缘故。 沈止初敛了思绪,掀开被子下床。 洗漱完毕来到楼下,发现严宝华已经等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不远处有位身穿制服戴着围裙的阿姨弯身擦拭家具。 听到声响,俩人一起抬头望。 那位阿姨紧走几步,赶到她面前,“沈小姐,您的经纪人在等着了。” “嗯,您是……” “我姓曾,以后负责私宅的打扫。” “曾姨,您好。” 曾姨转身去忙。 严宝华将今天的日程表递给她,“傅予沉说,你以后住在这儿?” 话是这么问,意思却分明是:是你愿意的吗? “嗯,”沈止初淡淡地笑了笑,“但是,应该也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