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张老伯身躯一动,快速从旁边拿出一个脸盆。 楚恒将那银针放入水中,不多时,那原本飘着的一层水雾瞬间弥漫开来。 清澈的水也在一瞬间变得浑浊。 “怎么回事?这是毒素吗?” 张大伯指着水面上飘着的那一层薄薄的黑色液体,瞳孔微震。 从医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烈的毒素。 只一会儿功夫,那一盆的水都被那黑色的雾气所遮盖。 “楚先生,我妈妈该不会有事吧?” 望着那一团漆黑的水雾,夏泽远冷不丁咽了口口水,眉头一拧。 眸子不由的闪过了一抹波澜,透过那水雾,他紧拽着拳头。 “这些东西常年留住在你母亲的体内确实是起到了一定腐蚀作用,但你放心,我有七成的把握能够彻底根除。” 楚恒将那些银针尽数的擦拭干净,随后放回了盒子里面。 这边,乔冰心已经打了一盘清澈的水上来。 “清洗一下吧!” 楚恒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将手放入水中,一阵温热的水透过手指传达至肌肤。 没过多久,病床上的夏母猛地亲咳一声。 下一秒,她那沉睡的身体赫然一动,噗呲一声,从她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现状吓了一跳,夏泽远更是激动。 他快步向前,大手一抄,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抱枕,垫在了夏母的身后。 “我就说嘛,我就说你这就是乱来,现在好了吧?” 张大伯气的吹胡子瞪眼,他大吼一声。 一把将楚恒拿着盒子的手向前一推,双手紧抱着盒子,一脸怒不可言。 秦天并不说话,他随即取下了夏母头上的最后一枚银针。 同时手指向下,搭上了夏目的督脉上。 一番整治下,楚恒的脸上才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见他如此这般敷衍,张大伯更加生气。 双手操起袖子,正欲向前,打算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楚恒却大手一伸,将他挡在了身外。 “张大伯,现在你可以去看看,还有哪里是你无法理解的?” 那嚣张的气焰里面带着几分狂放不羁。 张大伯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看到这股气焰,令他冷不丁愣住了。 到嘴边的话也不由得硬生生咽了下去,他那眯起的双眼瞬间淡了下去。 楚恒也并未为难他,只是向旁一退,让他空出一个位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质疑我的医术吗?” “我可没有说这话,张大伯,只是让你检验一下。” 楚恒再次推开一步,对着他点了点头。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张大伯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微微向前,将手搭在了夏母的脉搏上。 脉络无比清晰,相比起之前的凌乱,竟然好了无数倍。 张大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由得惊了一下。 望向楚恒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十六处的穴位已经打通了十一处。 并且都精确的十分到位,用针以及其精确,力道,深度都没有分毫相差。 要知道想要有这样的熟练度,一零至少要有三四十年才可能练成。 针灸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楚恒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年轻人,你究竟是师出何派?” 张大伯放开挽在她手上的手,快步走到了楚恒的身边。 “无门无派,今天只不过是我第一次针灸。” 在他惊讶的眼神下,楚恒轻描淡写的说着。 张大伯冷不丁被他说出的话呛了一下,半天未回过神来。 在他惊讶的眼神之下,楚恒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见他出去,夏泽远也起身来到他的身后。 扑通一声,夏泽远单膝下跪,对着楚恒敬了个礼。 “楚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的母亲,今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吩咐一句。” “泽远兄,你这是做什么?我救你母亲是应该的。” 楚恒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瞬间向前,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料夏泽远却无比的严肃,死死的磕在地面。 “楚先生,今天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没事,你不用那么严肃,这只是一场交易。” 对于楚恒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夏泽远却并不是。 他是夏家的私生子,从小以来,这几个字就好像一直围绕着他。 当年李清和夏立航几乎是一见钟情,然而李清却是穷苦的乡下大学生。 夏家断然是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人嫁入他们家。 两人背着所有人暗地里谈了一场恋爱。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两人虽然暗地里谈了一场恋爱。 但没多久便被夏家老爷子发现。 夏老爷子使用一切手段逼迫两人分开,甚至不惜以李清父母朋友亲戚的职业生涯来威胁。 李清没有办法,只能被迫和夏立航分了手。 两人分开以后,李清却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 李清还是没能忍心打掉,于是便瞒着夏立航怀生下了夏泽远。 后来,夏立航和另一位青梅竹马世家的女儿结婚。 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街道上偶遇到了李清。 一番调查之下,才知道了夏泽远的存在。 后来,夏立航感觉亏欠李清太多,执意要将夏泽远接回来。 夏立航的正妻以及女儿断然不会允许一个外来人瓜分夏家的财产。 于是便对母子两人长达几年的折磨。 夏立航夹在两人中间,也实在是难做,李清为了维护其尊严,更是早日闷在夏家。 原本夏泽远以为只要自己长大就能够保护母亲。 却不料还是没能躲过启家母女的手段。 长期在这种折磨之下,李清的精神状态也逐渐不好。 夏立航对母女俩的关注也就逐渐疏远。 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夏立航因为一单生意,要出国一个月。 夏立航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夜,静的无比安静。 窗外的风呼呼呼的吹着,好似也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铺垫。 那天,夏泽远按照以往的时间回家,一回到家里,却不见母亲的影子。一寸白月光的楚恒乔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