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知您刚刚的那句话,是不是对李侍郎有什么误会啊?” 可能是觉得自己之前的询问有些失礼,长孙无忌也是马上换了一副笑容,拱手开口。 “误会……哈哈哈!哈哈哈!什么误会啊?!” “这李侍郎当众对太子出言不逊,言语威胁,甚至要强行闯入军事重地。” “难道这也是本王误会了他?” “这……这怎么可能!李琦他……” “辅机啊,有些事情本王是亲耳听到的。” “而且呐,相信在场众人中,也有不少是亲眼看到的。” “所以辅机……听本王一句劝吧,有些浑水,还是不要趟的好。” 其实吧,很多事情李道宗并不是完全了解的。 就像是现在,他只是认为这长孙无忌,是想为老下属出面开脱。 却不想,这一切的一切,幕后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 当然,了不了解已经都无所谓了。 就刚刚他这三顶大帽子出手,李琦的罪名基本也就算是落实了。 毕竟有了他这位刑部尚书,外加一品王爵的头衔来做这个认证,其信服力又有谁随便意反驳。 “高尚书,江夏王此言,你可认同?” “这……” 面对李二陛下突如其来的询问,高士廉竟然有了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确实,这话他还真就是没法接。 想想看,如果他把李道宗的话给否认了…… 当时在场的可不仅仅是他吏部的这些官员。 只要有一两个人向李二去证实,那他高士廉的欺君之罪,就算是坐实了。 相反,他若是点头认同了。 哪……当时他在做什么? 一名四品的吏部侍郎,不但言语威胁当朝太子,竟然还想硬闯南村城。 他这吏部尚书不但没有阻止,甚至连上报这种事情,都是人家江夏王做的。 那他这三品大员,是不是也就快当到头了。 后悔,恼火,无助,总总心态正一步步逼的这位国舅爷近乎崩溃。 “陛下,依臣所见,那些没有证据的事情……不提也罢。” “现如今……” 听到长孙无忌突然开口,打断了自己的问话。 李二陛下的一双龙目,已经是隐隐泛起了寒芒。 不过……此时的长孙无忌那也算是或出去了。 不仅无视了那寒芒的存在,更是拿出了往日里,魏征魏黑子的那副死谏架势。 “陛下您看,我等户部吏部,还有刑部的主事官员难得都到了这南村城。” “不如……不如今日就把南村城的税务,和成立府衙的事情,一并解决了吧?” 长孙无忌话落的同时,还不忘了再给高士廉递过去一个眼神。 示意我这做外甥的都拼了,您这当舅舅的,是不是也要站出来说上两句啊。 当然,之所以长孙无忌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还能肆无忌惮的提起这两件事。 主要还是他认为,自己站住了国法和大义两点。 尤其是李道宗出现之后,更是让他想到了国法二字。 城池没有县衙,无疑等于无法之地。 拒缴赋税更是抗法中的抗法,量刑等级绝对是重罪无疑。 所以,占足了道理的长孙无忌,还真就不怕这个时候无理可讲。 只不过…… 此时的高士廉似乎也有点寻思过味了。 在那对眼珠在眼眶中急速转动了几圈之后,他最终也是拿定了主意,闭口不言。 “一并解决,好啊!” “那朕!就先决绝了这件事后,再来处理李琦,以及一切相关人员!” 再看了一眼长孙无忌后,李二陛下眸中的怒火是又盛了几分。 与此同时,长孙皇后这会也是不开口了。 她就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看着自己这位大哥,今天究竟会作到什么地步。 “陛下,南村城如今已经成立将近两年。这建立府衙的事情,自然由高尚书负责。” “臣……就只说说这税收方面的事情吧。” 李二的脸色越发阴沉,哪怕长孙无忌自认为占足了大义,但此时也不得不收敛一些。 言语之上更是不比之前那番激进。 但是不管怎样,从他的态度上依旧可以看的出来,今天的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长孙无忌他也是深知,这个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那李二陛下都会对自己心怀不满。 但是,唯独提到税收这件事上。 即使李二陛下心中再有不悦,事后也不会真把自己怎么着了。 而且! 如果他今天真的把南村城的税收搞定了,将来李二陛下不但会对他另眼相待。 甚至就是李琦的事情,也绝不会过多的迁怒于他。 为什么长孙无忌会在李二陛下这里如此得宠?m.zwwx.org 如果他只是长孙皇后的亲哥哥,他又有什么资格,位居那二十四功臣图的榜首? 简单的说,这长孙无忌绝对是揣摩圣意的一把好手。 当然,仅仅是揣摩还不够。揣摩出来的事情,你还得懂得如何解决。 就像是现在…… “高明,你也说说吧。不管怎样,这个税收的问题,你南村城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拖得越久,朝堂上对你的意见就会越大。” 果然,就如长孙无忌猜测的一样。 在建立府衙的这件事上,李二陛下可以毫不犹疑的站在小家伙这边。 但是,一旦谈及到了税收一事,人家李二陛下绝对是再“公正”不过。 “父皇……” 小家伙皱眉开口。 “儿臣就想不明白了。我这南村城究竟要交什么税?” “南村城的土地,都是儿臣自己开垦的荒地。” “按大唐律,开垦荒地可免三年赋税。” “如今南村城建城还不到两年,现在就来收税……” “父皇,这些户部的官员是欺负儿臣的年纪小,不懂唐律哪?” “还是唐律在这些户部官员的眼中,就如同是一张废纸哪?” 小家伙一连串的问题听在众人耳中,绝对是近乎于灵魂拷问般的存在。 尤其是最后的那句如同一张废纸,听得众人愣是半天没谁再敢吭声。 当然,世事无绝对。 小家伙的这番话虽然来得突兀犀利。 但心机深沉,早有预谋之人也不是不无存在。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 “我户部收缴税款,自然分得清什么该收,什么不该收。” “放下粮食税收不说,你南村城其他产业行为,难道唐律中也有免税一说?”一曲未完的大唐第一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