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 饿出来的低血糖。 程姨坐在医院外面连连摇头,内心暗暗感叹,真是狠人话不多啊! 从前秦娆也常说要饿死自己,可从没真的饿着过,靳司尧这人一声不响的,倒是真给自己饿出了低血糖…… “靳先生。” “您多少吃一点吧。” 程姨把从家带来的饭盒放到一旁的桌上。 “嗯。” 靳司尧打着吊瓶,坐在病床上发呆,没有胃口,吃不进去。 窗外的夕阳金灿灿的,像极了秦娆生日那天,在海边的沙滩上,彭柏谦那个老不死的狗东西还亲了她…… 她以后会谈其他男人。wap..org 会被其他人亲亲抱抱。 靳司尧握拳,越想越怄,床头的汤被他给推的远远儿的,一肚子气! …… 深港的夕阳一样美。 秦娆正带着孩子买油条,阿迹看见什么都稀罕,见人家大孩子玩滑板也咿咿呀呀。 秦娆也给她买了一个。 绑在了滑板上一个奶箱子和一根绳子,把阿迹放进奶箱里面拉着走… 别人遛狗她溜娃,没有遛狗跑得快。 阿迹还美滋滋的坐在奶箱里傻乐呵。 “在哪儿都是干活儿的命!” “……” 回家时她带着孩子,刚走到大斜坡下就听到有人说话,恍惚间她记得这话好像以前听过。 肉吃不到,在哪儿都是干活儿的命… 秦娆回头看,一群工人正在卸轮胎,一大车的废弃轮胎往地下卸。 废弃轮胎堆了一地! 摞起来都摞了老高! 秦娆脑子里面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猛地就开始疼,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捂着头蹲在地下! “唔…” 阿迹伸手摸她。 “妈妈没事。” 秦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带着孩子匆匆离开。 晚上就又在电视上看到了靳司尧,他再次发声明澄清了跟阮蔓仅朋友关系,但热度远没有接连三个爱豆塌房来的大。 哥哥私下里同时处着七个嫂子,饭圈一片哀嚎! 大众更爱吃明星的瓜! “……” 明星塌房的及时,媒体注意力也被转移,没波及到秦娆,网上热闹的很,都在微博深扒七个嫂子的蛛丝马迹。 阮蔓看起来病好了不少。 自从上次出庭以后,再被拍到精神状态也不错,柔柔弱弱很平静。 秦娆是看着手机睡着的。 睡前还想着靳司尧的话。 “那边有很多零星的渔船,岸边堆的全是废弃轮胎,我被藏在摞起来的轮胎缝里,有人给绑匪指了错的方向……” 梦里是又闷又热的夏天。 秦娆也穿梭在轮胎堆里玩,脚踝被一个少年抓住! 他声线干净又虚弱:“找人来,有坏人,我有钱!” “啊——” 秦娆没看清脸,画面马上就又变成血泊里的妈妈! 她从梦里惊醒! 头疼! 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秦娆坐起来开了灯,梦里的画面已经记不清,拼命的想也记不起妈妈的脸。 她下地喝了一片去痛片。 每到夜里就格外想念家人,要是妈妈和外婆都在,就也能看到她的孩子了,也能看到她的阿迹… 她躺回床上去。 抱着阿迹沉默。 一样沉默的还有远在帝都的靳司尧,吊着营养素不吃不喝,也不许别人打扰。 在医院住到第二天下午。 “砰砰。” 敲门响起时,他下意识的皱眉瞥向外面,是带着孩子来道歉的阮蔓。 身后还跟着她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母亲… 靳司尧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 “对不起。” “靳叔叔。” 阮蔓的小儿子垂着脑袋道歉,畏畏缩缩的,红肿着眼睛一看就是哭过。 一样红肿着眼睛的还有阮蔓。 “司尧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她一脸内疚的跟着道歉:“团团太想有个好爸爸了,他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以后不敢乱叫了。” “是啊。” 身后的阮母跟着道歉:“要是秦小姐那边又误会了,我们可以去解释,我们带着孩子去解释,我们好好跟她说。” 她看起来很老。 背也不敢站直,显得愈发可怜。 “不用。” 靳司尧冷漠的:“秦娆不会误会,这种假消息就不会传出去。” 那天的媒体他已经施压过了,不敢再去乱写乱说,到现在也没什么孩子的风言风语。 “……” 阮蔓点点头。 她低眉顺眼:“秦小姐聪明又厉害,不会乱听这些胡话,我残花败柳不干不净的,也不配成为秦小姐的情敌。” 说着就又把头压低。 靳司尧听的直皱眉。 “女人干不干净又不是由这个评判的。” 他皱眉看她:“以后改掉这个毛病,说话不要总是自轻自贱的,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还指望谁能看的起你,你的孩子听多了也会受到影响。” “……” 阮蔓赶紧就点头。 阮母在后面又开始抹眼泪:“司尧,你是我家恩人啊,不是你小蔓要被打死的。” “当年他爸救你,路人都说别惹麻烦,可他爸就是听不进去,一看见你就觉得合眼缘,那么小的孩子那么虚弱,看着都让人心疼啊……” 她吸鼻子:“要是那两个绑匪没找去家里就好了,小蔓不会被侮辱,也不至于心里受创伤怕男人,她不敢嫁人,她爸最后招回来那么个混蛋赘婿来……” “妈!” 阮蔓红着眼睛打断:“别说这些了,没意思。” 她脆弱又坚强的看向靳司尧:“司尧哥,不怨你,是我自己命不好,低谷里能有你依靠我很感恩了。” 阮母在后面哭的抽搐,看着又老又无助。 “……” 靳司尧疲惫吸气。 嘴唇都因为缺水开裂。 秦娆以前最喜欢他的唇,像果冻一样触感很好,这会儿都是发白的唇色了。 “靠山会倒,靠人会跑,依靠别人是不长久的。” 他烦躁的揉搓自己头发。 “再观察一段时间不发病,我会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足够你争抚养权和养家糊口,不懂的就学起来,你得依靠你自己,我管不了你一辈子。” “……” 阮蔓和阮母对视一眼。 “谢司尧哥!” 她哭腔感激,阮母也把涕泪全都抹掉,拉着孩子絮絮叨叨的感谢。 “出去吧。” 靳司尧挥手打发。 手机还在一直震动,靳娇娇母女赖在老宅不走,靳老二坐牢后就一直闹没钱,靳晟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阿禾的今夜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