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带着明显的青梅酒香,应是在他离开以后又喝了不少。 肌肤白如瓷玉,却又染着点点的粉,檀口轻启,隐约可见里边的红。 须臾。 陆璟肆微微抬手,将她发髻上的步摇珠翠一一摘下,满头青丝平铺在美人榻上,衬得她容颜越发娇媚动人。 陆璟肆心念微动,终是缓缓俯下身,将人罩住。 吻随之而落。 苏珞浅睡梦中只觉得很热。 身子热,心口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乏累,想继续睡,可是心口的热意一路延伸,她只得睁眼。 扑簌的眼睫微撩,唇便被男人堵了个正着。 “醒了?正好。” 苏珞浅迷迷糊糊抬手揽上他宽阔健壮的肩,下意识想要仰首回应他。 可刚一凑近,便闻得他身上有陌生的脂粉香。 她心头猛地一沉,人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偏过脑袋,躲开他。 陆璟肆剑眉微蹙,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转过来,与她对视。 话里藏着不悦,“什么意思。” 他的手臂就撑在她脑袋侧方,苏珞浅刚才偏过头的姿势,更加清晰地嗅到他袖口处的浅香。 是女子的香,却不是她的。 她想起刚才他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心间陡然升起一股子被羞辱的委屈,用了气力推他,可未能撼动分毫。 只能睁圆了杏眸瞪他,声音冷硬,“不要用你这双碰过勾栏院花娘的手来碰我。” 他若是想纳妾,大可以直接与她说清楚。 但现下这种行为,无疑是在羞辱她。 话落,陆璟肆眼眸微眯,语气不善,“说清楚,哪儿来的勾栏院花娘。” 苏珞浅本就喝了酒,虽是小憩片刻,但酒意没有完全散去。 此时酒气上涌再加上心间委屈,一双杏眸已经彻底红了起来。 却仍是倔强地瞪他,“承安王敢做不敢当吗。” “你自己闻闻你这衣服上的香味,恐怕刚才不止抱了一个花娘吧。” 闻言,陆璟肆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口,果然有一股廉价的脂粉香。 应是刚才在群芳楼办案调查时沾上的。 群芳楼的花娘多,一入那扇门,就连空气里也飘着浓浓的香味。 他眉心拧得死紧,松开对她的钳制,直起身立马褪去外衫。 苏珞浅眼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心底没有半分慰藉,反而更觉侮辱。 “陆璟肆,一会儿去烟柳温柔乡,一会儿又回来与我亲热,你不嫌恶心吗。” 她这话说完,便又要伸手来推他,甚至脚也不安分地想踹他。 却被陆璟肆轻而易举制住,他声音冷冽,眸底藏着显而易见的怒。 “本王只说一次,没有劳什子的勾栏院花娘。” “群芳楼出了人命案,事关世族子弟,刚才是去查案。” 对于从小循心而为,自行其是,无需顾及旁人所想的陆璟肆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他不屑于流连那种地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听到他的话,苏珞浅愣愣地眨了眨眼,随即偏过头去嗅他里衣的衣袖。 果然,虽然袖口处仍残留有点点的香味,但非常非常淡。 更多的是他衣服布料上本身的清香,和独属于他本人的清冽气息。 如若他真的是去勾栏院会花娘,必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香。 思及此,苏珞浅终于想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他。 她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眸望他。 两人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就覆在她身上,之间不过半臂距离。 她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想借着这个力道,仰起脑袋亲他。 这回轮到陆璟肆躲开。 男人眉目冷沉,明显是已经动了怒,就这么盯着她看。 满脸写着“本王很不好哄”。 苏珞浅见他不肯配合,纤指轻点他的肩膀,学着他以前的动作,柔柔捻住他的耳朵。 软声道,“陆大人日理万机,我却误解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柔软的触感抚过来,陆璟肆高大的身躯明显一僵。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苏珞浅趁机拽着他的脖颈往下,仰头在他下颌处落下一吻。 眨了眨眼,问道,“陆璟肆,你不想亲吗?” 话落刚落,陆璟肆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夹杂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怒气。 吻得狠重,几乎要将她闷窒。 苏珞浅原本还觉着陆璟肆还挺好哄,一个吻便行。 慢慢的却发现不是这样,他想要的,远不止一个吻而已。 她闷着声,在美人榻上挣扎扭动,可手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扣住压在脑袋上方。 第50章 记忆深刻 直到这时,苏珞浅才发现,自己头上的发饰已经被尽数摘下,衣襟也早已大开,里头浅碧色的小衣掩不住盈盈雪白。 陆璟肆的吻再度覆过来,亲得激烈动情。 苏珞浅微微挣扎着呜咽哭吟出声,推他,“陆、璟肆,这是在船上...” 陆璟肆的唇贴在她耳畔,含吻了一会儿,才微抬起头看她。 黑眸沉得吓人,似是要将她吞噬殆尽。 苏珞浅被他盯得心尖发颤,正要开口,便感受到他的指尖。 “嗯...” 她难以自抑地咬唇,语调破碎得不成样子。 “裙子,会弄脏的...” 话落,陆璟肆长臂便直接将她勾抱起,一眨眼,裙衫便被褪了个干净。 他似是垂眸看了眼,复又凑近她的唇,细细吻着。 一手扣紧她的下巴,一手握着她的细腰压近,声音哑得不像话,“王妃很诚实。” 苏珞浅羞得捂脸,“你别说了。” 她额间发丝被薄汗浸湿,眼睫也湿漉漉的,被他拉开手,这才想起来。 “小公、公主呢...” 她腰间出了汗,滑腻腻的。 陆璟肆大掌用力掐紧,长指抹着旋儿,感受到她纤娇的身子在美人榻上轻颤不已。 这才答道,“已经送回去了。” “回去”两个字似是点醒了苏珞浅,她在他掌心里气弱挣扎。 “我...嗯、我们也回去好不好...” “不好。” 陆璟肆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去看窗牖外的景色。 唇舌流连在她削薄细嫩的后肩上,烙下一朵朵红花 “画舫离岸,此处正是观赏烟花的最佳地点,王妃可尽情欣赏。” “嘭嘭嘭——” 他话音刚落,稍远处便响起烟花燃放的声音。 紧接着,夜空便被绚烂的烟花照得五彩斑斓,亮如白昼。 烟光乍现的瞬间,苏珞浅被他单手扣住抬起,迷离的眸色能瞥见空寂幽暗的湖面上似乎只剩他们这一艘画舫,周围十分安静。 美人榻离窗牖很近,离圆桌也很近,陆璟肆伸手可够的程度。 苏珞浅脑袋趴在榻上的靠枕上,纤手抓着榻框,眼睫颤得不像话。 她伸手往后,想推开他,“你这样,我、我怎么看烟花...” 陆璟肆拽住她的手,大掌扣紧她的细腰将人拉回来,闷笑了声。 “你看得到的,且会记忆深刻。” 苏珞浅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见陆璟肆伸长了手臂去拿圆桌上的那一壶还未喝完的青梅酒。 他找了个靠枕垫在她身前,大手压着她的细腰往下。 美人细腰微折,折出最惑人的弧度。 以腰沟为盏,青梅酒倾倒而下,汇聚成滩,他覆下来,缓|慢|嘬|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