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花嫁到裴家,没有钻戒婚纱,也没有婚礼,只在裴老爷子的见证下,拿着一个结婚证的红本本进了门。 文松也不是没见过这位隐婚三年的裴夫人。 实在是姜花太低调。 在裴钦寒面前,她总是围着围裙,戴着手套,素面朝天土里土气的模样。 这样的形象和裴钦寒太不相称。 以致于裴先生提到前妻,作为总裁特助还是管家文叔的儿子,文松也没想起来。 裴钦寒反而因为文松的反应,难得的对姜花生出了几分愧疚。 成婚三年,她在他心里一直是挟恩图报不安好心的乡下姑娘。 总是灰头土脸的在裴家打转,伪善的神情无辜,心底不知道藏着多少算计。 这么想,裴钦寒那点愧疚又没了。 当初,姜花就不该惹他。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好几份需要明天签署的文件。 裴钦寒其实完全不用大晚上过来加班。 他没有深究自己的想法,只是手指按住印泥的时候,看到那一抹红,忽然联想到了白天…… 祈小姐脸上的红疹,是伪装的。 可她为什么伪装呢? 头一天他们刚在月澜湾马场见过。 没见过她真容的,只有老爷子。 裴钦寒疑惑难解,签完文件,仔细擦洗干净手指的印泥,给姜花拨了一个电话。 他甚至没给她的号码存名字。 “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机械的电子音从听筒里传来,裴钦寒面无表情摁断电话。 那女人,走得真是决绝。 翌日。 祈家。 祈月收拾完自己,打算出门的时候被祈绍军拦住了。 “嗯?”祈月不明所以。 她回来之前,跟祈绍军都说好了,她需要上班。祈绍军二话不说就让她去自家的企业mz。 祈月昨天也去看了,公司小了点,环境还不错,美妆护肤这个行业她还没涉及过,小有兴趣。 “祈月,你这段时间,就先不去公司了。我给你请了家教。” 祈月双手抱臂,一大早心情就不大好。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需要。” “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咱们祈家的脸面。不能再像昨天那么丢人了。” 祈父看起来语重心长,实则还是自私,并且瞧不上自己小女儿。 祈月不想跟他们吵,拿着包就转身折回楼上。 一句话也没说。 没一会儿,助理安娜带着礼仪老师颜清雅过来。 颜清雅年龄没过三十,仪态出众。据说当年还是芭蕾演员,后来伤了脚,就退下来专门给一些演员辅导‘声台形表’。 好几个出名的气质女演员,都跟她交好。 祈家为了祈月花了不少钱。 祈家两口子和颜清雅在楼下说话,安娜自告奋勇去叫祈月。 咚咚咚。 敲门声响。 祈月打开门看着安娜,一副‘你谁’的表情。 安娜笑嘻嘻的,她跟着祈霜很多年,祈霜不仅仅是她的上司,还算是她的好朋友。 “祈霜,是我!你知道谁来了吗?”安娜一脸兴奋。 祈月堵着门没让她进,神色冷淡,“我不是祈霜。” 安娜:“??” 安娜愣住了。 笑容都僵了。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安娜伸手来拉祈月,祈月一用力,把人差点拉一跟头。 祈霜可没这么大的手劲。 也没老茧。 安娜愣了一下,已经被祈月关门,贼兮兮地抵在门后,颇有些女流氓的样子。 “我不是祈霜,我叫祈月。” 说话间,一柄冰凉的玩具手铐已经铐在了安娜和书桌前的椅子上。 “那昨天的是?” “也是我,但你没认出来。” 是啊,昨天祈月就去过mz,全公司的人都叫她总裁,把她当成了祈霜。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祈绍军事先打过招呼。 安娜捂住嘴巴,这会儿才有些慌了,她的手被铐着,没法动弹,也不敢大喊,才问祈月,“你要做什么?” “放心。”祈月从衣柜里翻找出一件宽大的睡衣,“我不会伤害你,只想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安娜看着手铐面露犹豫。 祈月:“我不想上什么礼仪课,你冒充我帮我顶一天。” 安娜摇头,“董事长和夫人知道了我就完了。” “你就当兼职,五千。” “……” “八千。”祈月加价。 安娜咬牙,“我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啊。” 祈月点头,把睡衣罩在安娜身上,帽子扣上。 而她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运动鞋,棒球帽,衣领拉到顶,翻出了阳台。 安娜心如擂鼓的看着。 这二小姐,和大小姐性格完全不一样。 祈月出了祈家大门。zwwx. 她没开车,快速走出了别墅区,路上翻动手机,找到了电话簿上老罗的号码拨了出去。 老罗是开私家侦探的,跟她有过交情。 老罗接得很快,笑嘻嘻的,“姜小姐,这次什么活?” “我想知道祈家大小姐的事。” 老罗声音变得正经,“您回祈家啦?” “嗯。”祈月回祈家的事不过一两天。 其实早两个周前,她发现有人在查她。 随后祈家找到了杨柳村。 她回去了一趟,跟祈家人碰了面,他们说是她亲生父母。 祈月就找了老罗核查,确认无误。 “祈家大小姐有些时间没出来活动了。”老罗想到了什么,告诉祈月。 祈月好奇,“你怎么知道?” “实不相瞒,有人委托我们查过她。您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 “谁?” 老罗犹豫,“这,属于隐私,我们不能说。不过您放心,姜、祈小姐,这事我保证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电话挂断,祈月眉头皱得很深。 她没听祈家夫妇提过祈霜,反而回来这两天,天天被人当成了祈霜。 祈月没跑多久,祈家人上楼就发现了安娜的伪装。 安娜是被迫,但当着外人的面,祈父气得当即晕了过去。 颜清雅先走了,祈月被祈家的保镖逮了回来。 要不是他们说祈父心脏病发,祈月也不会给他们逮住。 她想,她对这几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亲人,多少有些心软。 刚这么想完,祈月前脚踏进门。 哐! 一个抱枕当面砸了过来。一只瘦鹅的离婚夜渣男老公忽然反悔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