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扬出了宅子,将其他人打发走,单留了老三。 “去我那坐会。” 任明威不想去,他觉得手有点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急着回家找个大夫来看一眼。 “大哥让我回家隔离。” 任明扬被他气了个倒仰,这小子进去一趟还投敌了不成,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上车,我送你回去总行了吧。” “哦。” 两人坐在后座方便说话。 车开的很慢,任明威把进去的事又细细讲了一遍,才出了任家大宅没多远。 任明扬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一见大哥醒着,哪还敢多看,就拍他背的那一把,都是硬着头皮去的。 说起来,大哥好像是瘦了些,背上的骨头摸着有些子硌手。” 任明威这会只觉得上半身痒得厉害,见司机还压着速度慢吞吞的往前顾涌,忍不住催促。 “开快点!” 任明扬正要细问,闻言脸色一沉,又见他坐立不安,满头大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你手里拿的什么?” 他伸手去拽任明威握着的一张纸条。 “啥?” 任明威下意识的一躲。 刺啦…… 纸条破成两半。 “哎哟,二哥,你咋给我撕了。” 任明威伸手去夺,见到二哥眼色不善才呐呐的收回手。 “这是什么?” “药方,那姓林的小娘们给开的。” 任明扬拿起纸条看了一眼,眸子一寒。 “枉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跟大哥串通一气,打算害我!” “啥⊙?⊙?” “你自己看!” 任明威忙拿起自己手里的另一半纸条看过去,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 “这不对,我明明看见她给我的是张药方,二哥你听我解释。” “滚!” 任明威挨了一脚,挠着脖子下了车,看着二哥的车扬长而去,狠狠的啐了一口。 待要骂两句,脸上已经刺痒麻软的红肿难耐,哎哟两声,一边抓挠着一边撒腿往家跑去。 任明扬喘着粗气,将手里的纸条团作一团打开车窗丢了出去。 他自然知道任明威不会真的背叛他,明显是被人耍了。 “这个蠢货,成事不足!” 手指轻轻磕在腿上,微微一顿,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若只是普通的痘疹,以大哥的性子,若知道自己带人上门寻衅,绝不会避而不见,自己能不能走出那院子都难说。 他现在敢肯定,大哥中毒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床上那人,不是大哥。 能在这么短时间,找到一个人替代大哥,连三弟都认不出…… 想起之前听说林娇娇在医术交流会时露的那一手移形换影,他不由得懊恼,自己竟把这茬忘了。 “停车!” 司机刹住车。 “老爷?” 任明扬有心杀个回马枪,可跟着的人都被自己遣散了,老三那家伙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火急火燎的往家跑,就算自己回去,一个人对上那一家子,怕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反正没有解药,任明远撑不过三日,他又何必着急。 “走吧。” 车子开动,任明扬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到底是是夏天了,车里竟也有蚊子,闭着眼抓了几下,一片鲜红的疹子,缓缓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 “我去找他拿解药!” 云凤栖双目喷着怒火转身往外走。 林娇娇拦住她。 “先不说这毒任明扬自己能不能解,云姨这样大喇喇找上门去,他也不可能承认。” “那该如何是好?” 云凤栖第一次有了无力感。 先是丈夫,然后是儿子,连她也…… 他们任家大房,难道就这样窝囊的等死?zwwx. 任云霄道:“林大夫,你不是说这毒传染,若是把二叔抓回来,将提炼出来的毒打到他的身上,想必他定会交出解药……” “若他也没有解药呢?” 任云霄一愣,没有解药? 二叔啊二叔,自己到底还是小看了他的歹毒。 林娇娇安慰道:“不急,我使了些小手段,用不了三日,任明扬一定会乖乖的送上门来。” 云凤栖担心:“可是云霄中了毒,若跟明远一般,今晚就会发作……” “他的毒性较轻,想必是任明扬怕大伙怀疑到他身上,故意减轻了药量,大概要三日后才会异变。” 任云霄松了口气,起码有时间让他安排一些事情。 “那父亲……” 林娇娇走到床前,才半个钟点的功夫,任明远脸上的青筋又多了几条,眼眸的红色更艳。 “伯父的情况恶化的很快。怕是撑不了太久。” 云凤栖忍不住掩面低泣。 任云霄红着眼眶。 “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 两人转头看来,目露希冀。 “我可以行针将他全身毒素尽量逼至身体的某一处部位,然后将这处以利刃切下。 不过这办法治标不治本,只是能延缓病变的时间。若来不及制出解药,毒素还是会从血脉肺腑中渗透至全身,到时候,怕会再经历一遍毒发的痛苦。” 云凤栖念了句阿弥陀佛。 “能缓解就好,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任云霄却听出她话里的机巧。 “林大夫的意思,这解药你也能制?” “我有解这种毒的方子,只是里面的药引却不知道去哪找,所以……” 云凤栖忙道:“林大夫尽管把方子写出来,我这就着人去找。任家这么多年,总有些这行里的朋友,希望能碰碰运气。” “也好。” 林娇娇提笔写了方子,云凤栖珍重的接过,道了谢匆匆出去。 林娇娇拿厚布条将任明远的眼睛蒙住才开了灯。 “中了这种毒,毒发后双目不能见光,否则会灼烧刺痛。我现在行针逼毒,但要舍弃的部位得由你决定。” 任云霄紧了紧拳头。 “就,右手吧。” 之前还想着把林娇娇找来,医治父亲的右手筋脉,没想到如今却要弃车保帅。他苦笑一声,希望父亲醒来之后不会怪他。 “知道了,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拜托了。” 待他关门出去,林娇娇取出针袋一字摆开。 微一挥手,任明远身上的绿藤挪开位置,露出身上的穴位。 行针到右手处时,她犹豫了下,重新引了条通道下行。 要舍弃的位置还是隐蔽些好,若真少了只手,到底不好见人。 将他破烂不堪的外衣裤褪下,林娇娇引着黑线游转到极致,一直延伸到足尖。 毒性只进不出,脚趾从暗红转为漆黑,颜色越发浓郁。 不行,装不下。 一排飞针射出,剩余黑气又向左脚转移而去,直至全部灌满。 手起刀落。 趾间乌黑的脓血喷溅而出,落在提前备好的瓷瓶中。 伤口处还有漆黑腥臭的脓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要清理出大半的话还需要时间。 任明远此时身上的黑气渐渐褪去,脸色由青紫转为煞白,裸露的青筋慢慢隐退,露出与任云霄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脚趾切口处换了两个敞口瓶子放在下面接着,林娇娇坐在床边抬起了任明远的右臂。梨韵的七零:她手握末世空间,狂囤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