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愣住了。 他有多少钱?他有毛的钱! 张元理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穷鬼一个,还想拿钱贿赂我?呸!”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令陈二狗气得咬牙。 明明一直对自己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今天学会咬人了? 只是,被锁在屋里,陈二狗不得不低头。 他摸摸索索,掏了几张皱皱巴巴的钱和票出来。 递给张元理,“给你,先放老子出来!” 他盯着张元理。 只要一出门,就把揍一顿,再把东西抢回来。 可惜的是,他的算盘打得再好。 张元理却并不按他的想法出牌。 “才八块钱,二十斤票? 你哄鬼呢。” 他撇了撇嘴,将钱和票收了,只瞟了他一眼,就又倒回去睡了。 陈二狗气得踢墙摔凳子。 不停地骂骂咧咧。 张元理却是理都不理。 打砸的又不是他家,关他什么事儿? 陈二狗发泄了一通,见张元理不鸟他。 又开始装起了可怜,“狗不理,老子饿了。 你先放我出来弄点吃的吧,或者,你给老......我送点吃的也行啊。” 他家的灶房是单独的,没跟卧室相通。 饿了一个对时。 他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张元理躺在床上,将生红薯咬得嘎嘣脆。 陈二狗光听声音就馋得不行。 他努力伸长了脖子去看,“给我吃点。” 张元理扔了一根烂红薯给他。 陈二狗被那恶臭味熏吐了,又扔出去砸他。 “你他妈就给老子吃这? 老子可是足足给了八块钱呢!” 张元理翻了个白眼,“哦,忘了狗是不吃生红薯的,拿去喂猪算了。” “你......” 陈二狗急得抓耳挠腮,却毫无办法。 张元理又瞟了他一眼,“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吧。 不然,我就睡觉了,你自己饿着吧。” 他又咬了根红薯,吃得香甜无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本就幽暗的土坯房里,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陈二狗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反正,落入张元理手中,他只要一出去就能抢回来。 不一会儿,他捧着两只凝脂般的玉镯子走了过来。 “这可是好东西!给老子弄点好吃的。” 张元理接过,对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 揣进怀中。 塞了个洗好的白净红薯给他。 “你他妈......” “不吃还我!现在青黄不接的,你还想吃白面?” 张元理不屑地哼了一声。 陈二狗见他想抢回去,也顾不得什么。 三下五除二将红薯啃进肚中。 张元理看着他那副谗样,撇了撇嘴。 这里,院外传来两声鸟叫。 他迈步走了出去。 “烈哥!” “小汐,你没事吧?” 关语汐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 冷烈轻咳一声,面露不悦。 张元理赶紧将目光从关语汐身上,“烈哥,他刚刚拿出了这个。” 他将陈二狗给的钱票和两个玉镯子拿了出来。 “哟,羊脂白玉? 陈二狗竟然有这等好东西?” 关语汐好奇地拿了过来,用电筒照着反复看。 却是越看越兴奋。 “烈哥哥,真是极品的羊脂白玉呢!” 玉镯子入手极沉,油脂光泽丰厚,白色中微微泛黄,漂亮柔和得令她挪不开眼。 冷烈含笑看着她,“喜欢就留着吧。” “啊?” 关语汐傻眼了。 她将玉镯子塞给张元理,“不了不了,咱又不是强盗。” 她瞪了冷烈一眼,“咱们一码归一码,你也不许做这等强盗行径!” 冷烈嘴唇动了动,没开口。 张元理却替他说了,“小汐,你误会了。 这镯子本来就是烈哥家祖传的。 是陈二狗的爹,在他家里偷的......” 关语汐感觉像在听天书。 等听张元理说完,她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啊,烈哥哥,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这东西你要是想收回来,我就戴着?” 冷烈亲自给她戴上,“若是随大流从我家拿走的,我也就认了。 可他们趁我父亲去世到我家偷东西,我追究也不过分吧?” 关语汐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很漂亮,我很喜欢。 谢谢烈哥哥!” 冷烈抬起她的手,白皙纤细的手腕,配上柔润的羊脂白玉。 的确很好看。 “先饿着他,等把东西全吐出来再说。” 冷烈交代道。 关语汐拿出包子冲两人晃了晃,笑道:“应该等不了太久!” 她将包子给张元理,“你慢慢儿的吃。 一会儿我去大妈家,再给你端碗肉过来。” 她就不信,陈二狗能扛得住! 张元理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这就挺好的了,烈哥、小汐,你们放心。 我一定会让他将所有东西都物归原主的!” 关语汐给的包子,虽然是素馅儿的。 但架不住是白面,又油汪汪的啊。 光闻上去,就挺香的。 更不要说当着陈二狗的面吃了。 冷烈摆手,拉着关语汐走了。 “以后不准对他笑。” “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 “我不管,反正不许对别的男人笑!” 关语汐:“......” “那你教教我,怎么才能一直都摆一副冰山样儿呢?” 她拧了拧他的俊脸,乐不可支。 冷烈侧头咬住她的手指。 “你只要时刻想着,他们都跟你有仇就行了。” 关语汐傻眼,“这是什么逻辑?” 总有刁民想害朕? 仇恨全世界,不累嘛。 她担忧地看着他。 冷烈漫不经心地为她捊了捊头发。 一下子将她拉进怀中,凑在她耳边道:“我家汐汐这么漂亮。 想抢你男人的媳妇儿的男人是不是特别可恶? 你难道不该跟你男人一起,同仇敌忾?” 男人的媳妇儿的男人? 这绕口令似的说辞。 令关语汐有些懵。 她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逻辑,真是不知该让她说什么才好! 她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可惜,臣妾做不到啊!” 他还不如直接告诫她要守妇道。 见了别的男人也低头含胸,当个斗鸡眼呢。 冷烈:“......” 眼见他又凑上前来。 关语汐小跑两步,拉开了一点儿和他的距离。 “你可别说,我做不到就是不爱你啊。 不然......” 她从中边抽了根树枝,作势要打人。 冷烈唇边的笑意压抑不住。 关语汐立马看呆了。 等她发觉之时,整个人又被圈入了怀中。 “女王大人想打哪? 等晚上回家,随你施为好不好?” 又来...... 救命! 关语汐无奈地看着他。 老这样擦边擦边的,他就不难受,不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