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冽看着秦琬对臧崎亲近信任的模样,心里一直压着深深的妒火。 如今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只属于自己。 “唔……”秦琬想要挣扎,但是她的双腿被银针扎着,现在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萧冽攻城略地。 终于,她得一喘息,“放开我……” 萧冽垂眸看着她,“不是说很仰慕我吗,连这样也做不到?” 秦琬对上他的眸子,莫名被激出一抹火来。 她推开萧冽,将自己腿上的银针一个个都拔了出来。 看着她仿佛气急败坏的样子,萧冽心里不禁生出一股悔意。 本来他与秦琬之间的关系就很僵冷,现在他对秦琬这样,恐怕就更糟糕了。 萧冽薄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言多必失,恐怕只会更惹秦琬生气。 他沉默着看她将银针拔完,转身便要离开。 但他刚转身,身后的秦琬忽然扯住了他的手腕。 没等萧冽反应过来,秦琬猛一用力,将他拉到了床上,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了下面。 “萧冽,你会后悔招惹我的。” 她的拇指摩挲着萧冽的红唇,俯身咬了下去…… …… 次日,天还没亮,秦琬趁萧冽还没醒,早早地就先溜了出去。 虽然身体还不太舒服,但她更不想面对醒来的萧冽。 天知道昨天她是抽了哪门子疯,竟然一时冲动睡了萧冽。 跑到客栈外面,冷风吹着,秦琬的脑袋逐渐清醒过来。 其实睡一觉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提上裤子不认人,到了西州拍拍屁股走人。 萧冽的长相是她的理想型,相貌好身材好活也好,她不亏。 而秦琬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绝世美女,身娇体软,萧冽更不亏了。 双赢双赢。 秦琬心底里默默安慰自己。 而且,她也不担心到时候萧冽纠缠自己,到时候离开燕国,天下之大,到处都是她的容身之处。 秦琬买了四人在沙漠里吃的干粮和水,重新回到客栈里。 正好遇到悟海从楼上下来。 二楼,臧崎的房门也推开了。 而就在臧崎的房门应声而开的那一刹,秦琬的房门也被推开了。 萧冽从里面走了出来。 臧崎以为是秦琬出来,下意识便看了过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萧冽。 本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但却忽然发现,平日里衣着严整的萧冽,今日的领口微微松散,露出脖颈下几分若有若无的红痕。 臧崎也已是明白人事的人了,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视线恍如被烫到一般,从萧冽的身上移开。 楼下,秦琬让送货的小二把东西放到空坪上,对臧崎招了招手,道:“臧崎,你去把骆驼牵出来。” 臧崎点头,没应声,默默去了马厩里,把四头骆驼牵了出来。 秦琬又让他把那些吃食装在骆驼鞍上的布袋里。 大家整顿完毕,在客栈里吃了个早膳,便继续启程。 从始至终,秦琬都没和萧冽搭话。 原本满面春色的萧冽不禁有些抑郁。 从金沙县城出来,他们径自进了黄天沙漠。 到中午时,已完全看不到后面的县城,只看到天地间一片黄沙,茫茫无际。 幸好现在已入了冬,天气冷了下来,只除了黄沙迷眼,倒也不怎么酷热。 他们骑着骆驼,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继续赶路。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驼铃声。 秦琬顺着驼铃声向后看去,只见一队商队模样的人马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带着鹿皮帽的白净男子,身后则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那大汉穿着狐裘皮袄,人高马大,十分魁梧。 再往后是一个二十几人的骆驼队,骆驼上拉满了堆叠的皮毛。 他们很快来到秦琬几人身边,那个大汉道:“几位是往哪里去?” 萧冽目光幽然地打量着他们,“我们去西州。” “巧了,我们也是去西州。”那大汉道。 秦琬似笑非笑地道:“哪里巧了?进这黄天沙漠的人,十有八九不都是去西州的吗?” 大汉讪讪一笑,憨憨地道:“也是,几位也是去西州做生意的吗?” 秦琬道:“我们是去寻亲。” “这黄天沙漠绵延八百里,又有沙匪出没,几位不如和我们同路,也可互相照顾。”那大汉一脸和善地道。 一旁,那白净面皮的男子悄悄看了秦琬一眼,似乎很是有些怕生的样子,又连忙将视线移回去了。 秦琬看了眼萧冽,两人都看出这队人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他们主动邀约,他们也并没有拒绝。 萧冽得到秦琬的示意,便答应了下来,道:“那就劳烦了,不知你们该如何称呼?” 那大汉道:“我叫康福,这位是我家表侄,苏廉卿,我是贩皮毛生意的,我家表侄是个读书人,但是一直考不上功名,我表兄就让他跟我来历练历练,学学做生意,不知你们几位该怎么称呼?” “在下姓萧,这位是我娘子。”经历了那一夜,萧冽如今说起这话来,渐渐有底气起来,而后,他又指向臧崎和悟海,道:“这两位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朋友,这位是臧小友,这位是悟海法师。” 康福一一认了他们,但他的表侄苏廉卿却是未说一句话,像个闷葫芦似的。 “廉卿有些认生,几位不要介意。”康复憨憨一笑道。 苏廉卿低着头,脸色红彤彤的,被说的很不好意思。 “无碍,我们继续赶路吧。”秦琬扫了一眼苏廉卿那好似女人一般纤长如玉的手指,淡淡地道。 众人继续启程,那康福对他们很是殷勤,一路上给了他们不少干粮。 秦琬暗暗试了,并没有毒。 但她也没有吃,把康福给他们的东西放到了骆驼背上的布袋里。 渐渐,日落西沉。 自从康福和苏廉卿来了之后,秦琬便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窥伺着自己。 她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但并未察觉什么异样。 但她隐隐觉得,一直偷看自己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过话的苏廉卿。 “你回头看他不下十回了。”萧冽的声音悠悠然地从旁边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