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藤,肚子有些饿了。 第四天了,sdvasu的事儿依旧没有个结论,他赌气不愿见到sarek(在他内心深处,一家之主的不信任约等于这个家的不接纳),也不愿去餐桌上吃饭,厨娘t’kooveh一直很喜欢他,挺着大肚子专门做好餐点送过来。 t’kooveh有点儿不像充满逻辑的瓦肯人,反而类似一个更加压抑和郁郁寡欢的amanda——和别的瓦肯人不同,她是会微笑的,但这笑里永远掺着淡淡的、十岁孩子无法理解的愁绪。 spock一大早就去了sarek的书房,而jim能得知的仅是“去探求一个瓦肯独有身心现象的根源”,一去就是大半天,过了饭点依旧没有回来——要知道,大使府邸的三餐时间向来是雷打不动的。而这场谈话甚至不包括amanda在内,她在来花园和jim聊了一会儿(并且劝解以失败告终)回到客厅给两个男孩儿织毛衣:还有几天jim就要回到地球了,这是一件临别礼。 t’kooveh端着一碗jim叫不上名但很喜欢的凉糕走过来。临盆日子不远了,jim有点儿遗憾看不见一个瓦肯宝宝的诞生:一个超级迷你的小尖耳朵,多有趣呀。 他从花墙墙根站起来,三两口扒拉完大半碗,而t’kooveh和往常一样像个母亲一般看着他——除了amanda之外,这是最像妈妈的一个存在了;他有多久没见过winona了?鬼知道。鬼知道她在哪里执勤、鬼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两个儿子。每次他想到winona都赌气又迷惘,可能还有点受伤。 他吃完了凉糕,舔舔嘴唇,又冰又甜:“谢谢你,t’kooveh。” 这次t’kooveh并没有接过碗和他闲聊,而是用那双满含忧愁的蓝眼睛望着他,欲言又止。 t’kooveh有一双蓝眼睛。不同于jim自己的蔚蓝,是一种更浅的、烟雾一般的淡蓝色,当她安静地望着一个人时,神情总是惘然若失。 一个即将生产、却从未见过丈夫伴其左右的女人,必定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十岁的小jim这么想。 “怎么啦,t’kooveh?”他问道。 t’kooveh踌躇了很久(这在自信于语言表达逻辑的瓦肯人身上可不常见),最后做出另一个非常不瓦肯的举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除了spock以外,可从来没有哪个瓦肯人主动与他发生肢体接触。t’kooveh郑重而轻地说:“……我很抱歉,james。” 孩子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但妇人只是无声地叹息,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t’kooveh出现在客厅,amanda放下手里的毛衣针微笑着问她有什么事、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下。 “无须。”她摇摇头,“夫人,我必须向您坦诚一件事。” / 男孩扒望着窗台向里看去,t’kooveh背对着他看不见情绪,而amanda从微笑着坐着,到表情慢慢凝重起来,最终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同t’kooveh说了什么,接着她俩一起离开了客厅向书房走去。 jim悄悄跟在后面(他向来擅于隐藏自己),amanda甚至没有敲门直接进了书房,spock和sarek正谈着什么,而她“毫无礼貌”地打断了。妇人同自己的丈夫说话的过程中t’kooveh一直站在一旁,而spock——spock看见了他,微微歪着头看过来,表情看不明白,jim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哈。那个瓦肯木头抬起的眉毛一定在说自己不合逻辑。 jim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盯了不到两分钟,spock便被派来关上门,地球男孩的撅嘴并不能阻止他。 又过了一会儿(二十分钟,他肯定),sdvasu也被喊了进去。jim开始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了。 又过了一会儿(五分钟,或者三年),spock走出来,亲自把偷窥的小家伙也拎进去。 等到jim再一次久违地站在书房里,周围站着神色各异的年长的人们时,有一瞬间他的心脏沉到胃里去,突然很想很想躲开。 但是他不能。 / “所以……”男孩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依旧震惊于真相、以及沉浸在sarek的道歉中回不过神来,“t’kooveh和sdvasu是一对儿?” spock没想到他最先想问的是这个。在听完整件事之后jim就一直沉默着,他担心他的小玩伴——地球男孩一直是个叽叽喳喳的活波性子;沉默地吃过晚饭(jim终于肯在桌上同他们一起进餐了)后,他俩回了房间,jim就一直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spock在清洗、收拾完毕之后也加入了他,两个孩子肩并肩躺在一起,共同盯着天花板。 明明天花板上没有星星也没有花。 spock犹豫了一下:“而你只想说这个?”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有点转不过来弯——sdvasu居然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居然栽赃我?为了钱?” 一连三个问题。“你现在有了其他的疑问了。” “这三个问题我不知道哪个更让我感到吃惊。” “……你已洗脱嫌疑,而父亲也已道歉。” “啊,是啊,我还挺惊讶的。我以为他会为了面子什么的拉不下脸呢。” “瓦肯人不追求’面子’。那么,你是否接受父亲的致歉?” “接不接受都一样啦。所以,那个扳指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值得sdvasu这么居心叵测?你们家的传家宝吗?” “并非完全一致,但也并非全是谬误。它是历任瓦肯-其他文化大使的象征,并非稀有材质打造,本身不具有很高的价值,但它代表着一种……权利。而这种权利往往可以卖到一个令人吃惊的价格,在……” “黑市。” “……不法市场上。而sdvasu想要将它卖予罗慕兰人。这是极其恶劣的事件,最高可以处以叛国罪。” “可sdvasu为什么那么需要钱?我以为你们给的薪水很足够了。” “他原本策划转卖扳指后辞退工作,和t’kooveh……远走高飞。尽管瓦肯人不拥有情绪,但出于某种原因,他对他的母星十分……憎恨。t’kooveh身患重病,此前我们并不知晓;而他们的薪水不足以支撑她的治疗。扳指倒卖的钱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