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哽咽。 体检的时间已经结束,偌大的大厅里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剩下男人压抑着的哭声。 …… “我回来了。”门被拧开,魏达一边进门一边说,“哥,我和你说,有份工作……” 房子里静悄悄的。 “哥?”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 都没有。 魏达继续打吕宁手机,和上午一样,依然没人接。 房子里没有传来吕宁的手机的声音,那么他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了手机。 在自己回来时他不在家,带了手机却不接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忽然想起白天的心慌,魏达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 魏达转身出门,或许是出去买东西了? 超市、市场、报刊亭、附近的饭馆和小商店。 一边打电话一边找,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他想找的那一个。 天慢慢黑了,手机里一直持续着无人接听的状态。 可能、可能已经回去了。 魏达冲回家,屋内和他刚才离开一样,没有人回来。 那人出门时很匆忙,床上的被子还保持着刚起床的状态。 早上的时候,那人还躺在那里睡眼朦胧的和自己说话。 昨天晚上,他还紧紧的抱着那个人。 现在却……不见了…… 手机的嘟嘟声逐渐变成关机的提示音。 忽然想到什么,魏达转过头,盯着衣柜下的抽屉。 那里放着吕宁所有的证件。 手慢慢的伸过去,拉开抽屉。 空的。 再打开衣柜,那人的衣服也不见了。 辛苦的攀岩者终于从万丈高空摔了下去。 粉身碎骨。 三十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 魏达快要疯了,发狂一般的冲出房门,拦了车去火车站。 魏达第一次觉得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长。 长的让他崩溃。 几个月没有回来,老旧的楼道里依然带着潮湿的霉味,魏达一边急匆匆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一边用力敲着房门,高声喊:“哥!开门!哥!” 高声的呼喊在深夜里分外的刺耳。 门开了,房内一片黑暗。 魏达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轻声叫:“哥?” 没有人回应。 “哥?” 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家具上落了层薄灰,地上的废纸是行李邮寄打包的时候自己留下来的。 没有人回来,没有人在这里。 “哥?别躲了,我知道你在。”明知道他不可能藏在那里,他还是在角落里,能容得下人的地方寻找。 最后魏达打开了衣柜,里面还剩着一些冬天穿着的厚衣服。 那件暗红色的外套,是他在快到过年的时候特意给自己买的。 “哥……别躲了……”望着那件衣服,魏达心底泛出一阵阵绝望,声音传到自己耳中,却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别躲了……快回来……” 他不在,他从他身边跑开了。 这世上没有比这种情况更能折磨魏达的方法。 凌迟一般,一块一块的将他的血肉割下。 那种痛楚让他简直无法呼吸。 他知道那个谎言迟早会被揭开,也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承受。 好不容易,他接受自己了,已经跨出那么大一步。 “哥……你别这样折磨我……”抓着棉质外套的手指微微颤抖,魏达的声音颤抖着。 就算被打,被骂,被疏远,只要那个人在身边,怎样他都可以忍受。 可是他却采取了最残忍的方法——消失不见了。 魏达抱着那件衣服坐了一夜。 他曾以为自己是无所畏惧的人,若是那时吕宁没有回来,他可能会慢慢的淡忘他,然后一直无所畏惧下去。 但是那时候,他回来了。 他一直生活在黑暗当中,吕宁就如同阳光一般,温暖的让人忍不住去靠近。 吕宁在他心底撒下了禁忌的种子,本不应该发芽的植物在重新相遇之后疯狂的蔓延成长。 他费劲方法才让他接受自己。 虽是捕食者却亦步亦趋,心惊胆颤。 好不容易走到这种地步。 耳边忽然钥匙开门的声音,魏达眼睛猛地睁大,牢牢盯着门口。 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门口。 心中泛起一波一波的狂喜,魏达想要站起来,腿却因为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而发麻。 “哥!” 吕宁提着包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哥,”魏达慌忙站起来,伸手拉他的手臂,“你去哪了?” “本来想离开这里,可是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吕宁说,他的声音平常平稳,波澜不惊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然后我想回家,可是那家人不让我进去,我在外面蹲了一晚上,忽然想起来,他们赶我出来也对,那已经不是我家的房子了。”然后他奇怪的看了魏达一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哥……” 吕宁拎着包往屋子里走:“我不想看到你,出去!”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可是腿却有点发软。 “哥!”魏达抓着他的手臂。 吕宁肩膀微微颤抖,头也不回的喊:“滚出去!” 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魏达紧紧抓着吕宁的手臂不松手。 一直压抑着的怒气忽然爆发,吕宁扔掉手里的包,转过身揪着魏达的衣领,双眼满是怒气,咬牙切齿的喊道:“给我滚!” 魏达轻声问:“哥,你知道了?” “你骗我!”吕宁从未如此气愤,那种夹杂着伤心与痛楚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骗我!!” “……” “你说了多少谎话?血检的结果是阳性?说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