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停了,你们可以走了。” 神色淡淡,无悲无喜。 栾子辰躬身一礼, “多谢家主收留。” 结果那人根本就没有理会栾子辰的答谢,转身就回到了屋内。便就是那个小姑娘,都没再见过。 “爷,我能出来了吗?” 小满半个身子隐在大树后头,小心翼翼地对着夏欢问道。 夏欢无语望天,也不回答小满,拉着栾子辰就要离开。 “爷,你等等小满啊!” 小满的声音震天响,夏欢哪有听不见的道理?可夏欢就是没理会,拉着栾子辰就继续走。 小满见爷不理他,这就小跑着跟上了, “爷,爷,爷,我昨天有了新发现。” 夏欢脚步还是不停, “什么发现?” “这户人家是做黄连的!我睡的那个屋子满是药味!” 栾子辰听了,却是疑惑, “黄连极苦却是无味,小满看到的应该不是黄连吧?” 可小满却是坚持, “一定是黄连没错!我可是见过黄连的!” 见小满如此肯定,栾子辰也起了疑惑,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之后,就又对着小满问道, “小满,你还记得我们昨天走过来路吗?我想再去那个墓地看看。” 夏欢装作一脸惊恐, “去那里做什么?” 栾子辰轻笑一声, “去见鬼!” 然后也不顾夏欢的竭力反对,这就带着小满往回走了。 昨日雨下得大,所以山间的路更是难走,好在路不算太远,没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三个就又回到了那个墓地。 不过是个小坟包。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坟头很干净。 十分的干净。 想来是有人常来拜祭。 “栾大人,人家快要饿死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夏欢整个人攀在栾子辰身上,一边摇着他的胳膊,一边对着栾子辰说道。 栾子辰也是无奈, “再等一下,我先看看。” 说罢,就低下头去查看那个墓碑。 左边写着“宣和十七年四月初五”,右边写着“爱女程小婵之墓”。 三年前的事。 “又是三年前?” 栾子辰不明白, “什么三年前?” 夏欢正了正神色, “三年前你当了状元,三年前周子昌遇到了赵典,三年前赵典死了弟弟,现在,又在这么个荒郊野地里头,埋着个三年前死了的人。” “都是三年前。” 然后栾子辰便就喃喃,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而恰在此时,远处来了个灰衣小厮。 这小肆一路跑一路喘,还没到了栾子辰跟前,这便就开始喊了, “前头站着的可是新任县太爷栾子辰栾大人?” 栾子辰转正身子等着他走进, “不错,我便是栾子辰。你又是何人?” 那小厮站定了身子后先缓了缓气,这才又说道, “小人是前头庄子里的下人,被我家主人派来请大人去庄子里坐坐。” 栾子辰和夏欢相视一眼, “你家主人是哪个?” “就是多营镇的陆大官人陆文杰啦!” 作者有话要说: 夏欢遭遇史上最大危机,夏欢是迎战呢还是迎战呢还是迎战呢? 话说小姑娘也挺可爱哒~ 大家晚安~ ☆、雅城四雅(三) 那个小厮很是健谈,走了一路便就跟栾子辰说了一路。起先夏欢还不在意,也就没细听,可当那个小厮说到什么神啊鬼啊的时候,夏欢就竖起耳朵来了。 “你说你家庄子里头有女鬼?” 那个小厮听到栾子辰这般问他,就十分夸张地回了一句, “那可不是!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家主人怎么会让我来请大人!” “有鬼不是该请天师吗?请我家栾大人有什么用!” 夏欢先是疾言厉色地对那个小厮这般说,然后又换上一副狗腿神色, “栾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鬼不是我们能抓的!” 夏欢的眼神里头不止是害怕和担忧,更有盼望跟期许。栾子辰明白夏欢是不想让自己陷入此局,可他自己早已抽身不得了。 所以栾子辰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欢而不作回应,反而对着那个小厮问道, “庄子里头是发生了什么怪事吗?” “对,就是发生了几件怪事!先是一个月前老太爷不明不白地发了疯,家里飞禽鸟兽死了一地,后来又是少爷在山里头摔断了腿,这不是惹了灾星,还能是什么?少爷现在已经找了法师来做法,可就是没有什么成效,然后少爷就说了什么言啊货啊,进啊出啊的话,接着就让小的来找大人了!” “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就在栾子辰这厢喃喃地时候,他们一行四人已经走到了庄子跟前。至于那个小厮也收敛了神色,再不敢多嘴,低眉顺眼地就将他们三人引进了大厅。 而在大厅里头,早有一个人在候着了。 “早就听过栾政栾大人的公子人才风流,文华无双,今日得见方知名不虚传。只是文杰身子不便,就不能给大人见礼了,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眼前这人面容俊秀神色坦然,一身儒服身姿不俗。 只是,只是可惜了那双腿。 栾子辰嘴角挂上了浅笑, “陆兄言重了,倒是今日见了陆兄,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陆文杰听见栾子辰这么说,也是笑了, “栾大人错了什么了?” “错在以为是陆兄杀了人。” 然后陆文杰就仰天大笑起来,甚而笑着笑着还笑出了泪, “为什么不认为是我了?就因为我这两条腿?我便是坐在轮椅上也可以□□啊!更何况,这世上的事,又不是全能由自己做主的,也许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呢?” “若是老天想戏弄你,便是任你如何,也挣脱不掉的。” 陆文杰的话里满是嘲弄,听在栾子辰夏欢的耳朵里,就全然不是滋味了, “我只是觉得,杀人之事,陆兄不屑为之罢了。” 陆文杰听到栾子辰这样说,反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说道, “所有的心气,总有被消磨光的一日。” 然后就再不言语。 倒是夏欢的肚子先叫唤了起来。 “我饿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我该饿了! 然后陆文杰就乐了, “文竹,你带这位小哥先下去吃东西,我正好想与栾大人再谈些事情。” 那个叫文竹的小厮得了令,这就要来引夏欢,可夏欢却是拽着栾子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