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一手抚了我腰侧游走,一手扣了我的,交缠了指,惯用了的安抚。 竟是这般温和撩人的。 七冥,你该知足了。 打开身子,他慢慢进来。 还是一般的小心。 就了他的吻,不由勾了唇。 却也湿了眼。 合上。 是呵,该知足的。 只是最后一晚了,最后一晚。 所以容我放肆些罢。 以后都不得见了。 抱扣了他肩胛。 贴近身去。 这般姿势于我并不好受。 却难耐着,只是想要离他近一些。 身子都蒙了薄汗。 都是喘息着起伏着的。 而后,又都癫狂了,软了。 略喘息了会,趁着他安抚过来,扣了他颈子,深深吻过去。 烧起来烧起来烧起来。 只有这最后几个时辰了。 他稍愣了愣,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索过欢。 然后就着身侧,揽了我。 呵…… 不知道缠了他多久。 知道自己拼起命来是怎样的。 夜煞两字也就那么来的。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床榻间疯起来会是这般。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身子那里麻麻的。 任由他替我理了。 往常总还算是他帮我。 这次却完完全全不能动弹。 其实身子还没入水的那一会会,我就昏昏困过去了。 睡得好时迷迷糊糊听得他唤我。 轻声说了什么。 天亮了么…… 然后那里微微刺痛了。 浑浑噩噩撑起一只眼皮,就着狭狭一道缝看了下。 好像在上药…… 我没看到。 管他捣鼓什么……不是天亮就好。 天终归还是亮了。 没睁眼,探过去,和平日里一样,他不在,出去练剑了。 被子依旧替我塞得好好的。 蜷了身,顺着手埋头到他留了点余温的地方。 拿手捂了眼,呆了一小会。 不可以再留了。 深吸了口气,起了身。 榻边,衣物都在了。 记得昨夜里胡乱褪了一地的。 一直都这般好呵。 好到,我承欢于他,却生不出半分怨言。 着衣,束发,洗漱。 推门出去。 末了,回头看了一眼。 房里空空,除了榻上乱了些,哪里有他的痕迹。 忽然就心惶惶。 那样的人,似乎本来就不是这个世间的。 摇摇头。 开始离愁了么。 回房坐了会。 东西早理了,也就出庄时那样的。 用了早膳。 而后去辞行。 他不在。 去了如沐那。 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在书房等了会。 留个条么…… 展了纸就了墨落不了笔。 给君上是多余了。 给真…… 过了昨夜,这称呼已不是我能唤的了。 滴了墨,回神。 揉了纸搁了笔。 起身待走,临了看到一旁架上的画。 几幅白绢,都收得好好的。 里面也有那幅如沐的像罢。 那日看到这画,不是不吃惊的。 只是一张脸的,没有衣饰,甚至连发都没有画,仅仅勾勒了额际。 一张微微笑着的脸。 寥寥几笔,勾出的却是那般的笑。 淡定,温暖,从容。 是从眼里开始的笑。 又绝不是不经世事的单纯。 后来见了真人,觉得不似画里的好。 大概有些妒心在里面罢。 摇摇头,七冥你没治了…… 罢了罢了。 推门出去,留了口信,汇了几个同行的弟子,启了程。 莫兰来送了。 看看我的样子,又搭搭脉,郑重递上一句保重。 我拍拍他。 生死兄弟,何必废话。 一旁的白家雀儿照例在。 居然塞了我一堆药…… 有她,莫兰应该就慢慢会好了罢。 天气晴朗,略有浮云。 行路的好日子。 下得山,别了莫兰。 过了弯角,终是忍不住回了头。 半腰隐隐约约的雾霭庄。 他现下,焚香对弈正到酣处罢。 帖子按礼是提前递的,倒也不是他不见我。 没得见也好。 见了,怕自己会请他留了我。 何必仗了这几个月,为难他。 惹了他恼了他,又有什么好。 自己想记得的记得就是了。 就这般罢。 暖床人(含延地青) 正文 七冥篇 第十三章 寒生 皇城的气候,长年风干,倒也不缺雨水。 冬寒入骨,夏季却是偏凉的。 他来这已有数十日,说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 有个清净的独立小院栖身,对他而言,便是足够了。 小院虽偏僻,毕竟属分部的地盘,自然在巡卫的眼下,如此,他又可以少担些警戒。 管事其实还吩咐了两个伶俐的子弟听他差遣。 只是自……后,他虽能近进了人身,仍旧归于不喜。 有了事才吩咐他们一声,平时便免了那两个随身。 每日起来去武场帮点拨些身手,不用负责全盘教导,近了午时便是无事了。 那一把胡子的教头拳脚虽不如他硬堂,眼睛却亮,心里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