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牛车渐行渐远,焰帅的心情极其微妙,又掂了掂掌心的六个铜板:“……” 第517章 断绝了红杏出墙的可能 很好。 小皇后走得毫不留恋。 连他的姓名都懒得问一下。 这俨然就是把他当做一个临时雇佣再随时解雇的伙计啊。 焰帅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觉着自己长得还是不错的。 可小皇后这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态度,让他有点闷闷的。 转念一想裴相和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焰帅又觉得小皇后的态度说得过去了。 小皇后日日对着那样艳丽到富有攻击性的一张脸,难怪对其他相貌英俊的男子不多关注了。 这样也好。 断绝了小皇后红杏出墙的可能性。 - 日暮降临。 常乐村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下。 水择待在屋里守得无聊,见人一直在昏迷中没醒,出去抓了把石子,蹲在家门口,跟村里几个同龄的男孩子玩。 他们都是到了年纪还没去过学堂的,家里条件苦,身上的衣服全是大大小小的补丁,家里也交不起束脩,加上离得近,时常聚在一起玩。 扁兰章拿药过来时,就见几个小孩各占一方,蹲成一个圈。 水择见他来,手里拎着几包捆好的药,还拿着一个用布裹了端口的小竹筒时,停下抓石子的动作,发话让小伙伴各自散去。 他把石子收起来,将人请进门。 扁兰章先前来水家看过裴相和的情况,回去根据症状配了药,中途,两个村子里的老人前去看诊,故而忙到现在才脱身。 两人进屋。 扁兰章见裴相和还在昏迷,目光落在他被鲜血洇染红的衣服上。 想到裴相和的伤势需要处理,便让水择出去端清水进来,他留在屋内,立在床边,准备上前查看裴相和伤口的情况。 床上闭眼的人陡然睁眼! 紧接着,剑吟声起! 寒光一闪—— 裴相和从枕边放着的腰带里将软剑抽出,将剑尖对准扁兰章的脖颈。 他这一番动作下来,导致手臂的伤口再次崩开。 鲜血往外涌,把衣物洇成一团红色。 扁兰章垂眼,望了眼抵着脖颈的软剑。 裴相和持剑坐起身,在屋内扫视一圈,没看到姜娩的身影后,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沉声质问:“你是何人?” 扁兰章:“医者。” 裴相和目露怀疑。 水择端着水盆进来,看到这一幕时,吓得手里的木盆脱手—— ‘哐’地一声! 木盆摔落。 水洒了一地。 裴相和认出水择,眼底的杀意随之收敛。 抵着扁兰章脖颈的剑未收。 扁兰章将身体往后移,看了眼吓得呆住的水择,也不惧怕裴相和周身涌动的杀意,只盯着他被鲜血洇开的衣袍瞧,指尖在剑尖处轻弹两下:“阿娩姑娘跟水芜姑娘去镇上了。” 听他说起姜娩,裴相和眼底的杀意又消散了些。 水择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拔剑,也是第一回遇到像裴相和气场这样可怕的人,想到他求助时虚弱到快要咽气的模样,又缓缓定下心神:“裴公子,这位是扁大夫,也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大夫。” 裴相和昏迷前并未见过扁兰章,醒来时有所防范,实属正常。 屋外传来脚步声。 裴相和目光一顿。 第518章 态度不大一样 牛车在水家门口停下。 姜娩一心记挂着裴相和的伤势,她把买来的糕点分给赶牛车的青年一份后,察觉水择没有守在屋外,拎着给裴相和买的糖糕以及衣物快步进去。 水芜姑娘望着牛车上剩下的一堆东西,这才发现成衣铺的老板非常心细,把每样东西是分开包起来的。 她翻开其中一样。 这些女子的裙衫……都是阿娩姑娘趁她不注意给她买的? 水芜姑娘摸着掌下丝滑的布料。 她的手指根根纤细,因常年劳作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还有一些未愈合的划口。 触手的时候,水芜都不敢置信自己这辈子竟然能穿上质地做工这般好的衣裙。 水芜心神一定。 她领受阿娩姑娘的情,也会好好照顾他们夫妻以做报答。 - 姜娩走进水家,见门开着,直接提着东西进去。 她的闯入,令屋里僵硬的氛围一下子被打散。 见裴相和面色虚弱地用剑抵着扁兰章时,姜娩神色一变,赶紧把东西放到一边,抬步过去按住裴相和握剑的手,抱歉地望向扁兰章,道:“不好意思,扁大夫,我跟夫君被山匪追杀掉落斜坡,一路求助至此,我夫君因此深受重伤,导致他警惕过高,有些草木皆兵了。” 她边说,边按着裴相和的手往下压。 她一来,裴相和果真收敛浑身逼人的气势。 他闻着她身上飘来的幽香。 方才醒来的他一时生出些许的晕眩之感。 危险解除,他强撑着精神把软剑收好,放到枕头里侧,靠着姜娩的手臂。 留意到姜娩望着扁兰章的眼神有些不同,裴相和心神一紧。 娘娘对扁大夫的态度似乎不大一样。 长相不错。 想到某种可能性,裴相和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