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的仕兰中学校门前，顾翊倚着斑驳的树干。六点四十分刚过，一辆薄荷青出租车碾过湿漉漉的树叶，在晨光里刹住。
车门推开，楚子航单肩挎着黑色剑袋跨出车厢。他今天没穿校服，烟灰色高领衬衣衬得下颌线愈发凌厉，最惹眼的还是那双眼睛，即便在阴天里也流转着暗芒，仿佛古卷里走出来的持剑修罗。
“师兄早。“顾翊直起身，“果然又是踩着剑道部开门的点。”
楚子航怔了半秒，眼里掠过涟漪。
“早。”
“送你个礼物。”顾翊从校服口袋扯出钢链，“昨天被路明非拽去庙里驱邪，顺道买了这个。”
他忽然卡住似的别开脸，“就当你去美国之前的践行礼。”
金属链条落入掌心时带着体温。楚子航注意到吊坠内侧镌刻的古梵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纹路，“谢谢。”
“师兄，我就先走了。”顾翊后退半步，扯出个笑转身要走。
楚子航几步跟上，“我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如果你想聊聊的话，任何时间。”
顾翊怔了一下，远处传来早训生晨跑的脚步声，“知道了，等你走之前请客的时候再聊聊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两人在操场上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