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簇心火摇曳在脑海深处,将原本漆黑一片的虚无,映照出些许光亮。
蜘蛛没了,长孙愚也没了,祸彘不再膨胀,祂像是兴奋剂到期了,重新缩回成了那个不会发声却又从不噤声的肉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那些脑子上面的肉壑,都从往常的谑笑,带出了几分苦涩与恼怒。
裴夏深吸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嗅着陆梨温热的吐息,还有她脸颊上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他伸手紧了紧怀里的小丫头。
“是我。”
他回应了陆梨的呼喊。
梨子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像根肥硕的腊肠一样挂在裴夏胸前,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提起小脚就往他肚子上踹了一下:“你他妈吓死我了!”
裴夏也很后怕。
他长出一口气:“还好是在这地宫里。”
还好那祸彘不知为何吸收了蜘蛛妖兽的汝桃心火,否则一旦裴夏沉沦,让那怪物完全得到自己当年修行的五德八相以及武独剑道,加上祸彘无与伦比的算力,九州恐怕在劫难逃。
把梨子从身上放下来,裴夏看向一旁眼神戒备的叶卢,和远处在地上抽动的韩幼稚,他叹了口气:“没事了,那个怪物已经被我封印回去了。”
想要完全地解释祸彘,是一件很复杂很困难的事,裴夏选择了更简单的“封印”叙事。
本质上也的确是一样的。
叶卢有些古怪地看着他,没有轻易放下手里的剑,只是说道:“那你最好先去看看韩白衣。”
叶卢在北师城混过,张口“白衣”算是旧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