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最后一道山梁时,浑浊的水汽扑面而来。
高高的混凝土堤坝像把巨剑劈开河道,黄褐色的江水裹挟着断枝残木奔涌而下,在坝体上撞出雷鸣般的轰响。
万钧纬猛踩刹车。
险些撞上横在路中的拖拉机——车斗里堆满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几个赤膊的汉子正往泥泞的堤坡上搬运沙包。
这时,天空倏地黑了下来。
闪电如银蛇般划破漆黑的天幕。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天地间回荡。
大雨突然不期而至。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形成一片片水雾。
“缺口在东侧导流渠!”嘶哑的吼声穿透雨幕。
颜源浑身湿透地站在及膝的水里,迷彩裤上沾满泥浆,手里攥着的对讲机滋滋作响。
他身后二十多个抢险队员正用铁锨往渗水处填埋黏土,浑浊的水流却不断将新铺的土层冲散。
江昭阳的皮鞋刚踩上湿滑的堤坝就陷进淤泥。
他抓住生锈的护栏,看见颜源转身时眼底闪过的惊愕。
暴雨裹挟着泥沙扑在颜源脸上。
他抬手抹了把雨水,指关节处暗红的血痂被雨水泡得发白——那是三小时前徒手搬运钢筋时被刮伤的。
他的喉咙因为持续嘶吼早已沙哑。
可当江昭阳出现时,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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