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次被巨大的水流死死压入浑浊冰冷的深渊,冲得七荤八素,口中只能再次灌入腥涩冰冷的泥浆。
水中,手终于够到了一样坚硬漂浮物的边缘——或许是断折在水中的树干,或是被冲塌的房梁——冰冷粗糙的木质感在掌心摩擦。
江昭阳像溺水者抓住最后的稻草,双臂用尽残余的力气勒紧,死死地缠绕上去。
将身体的重量勉强依附在这截浮木之上,任由巨浪拖着他在无边无际的浊水中翻腾颠簸,意识在极度的寒冷中剧烈地闪烁明灭。
巨大的黄浊水面上,那截漂浮的断木时而被浪峰托起片刻,露出一个沾满污泥的身体死死抱着它。
时而又被重重地砸入水底漩涡,消失不见。
江岸边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呼。
……
暴雨如注,倾泻着天河的闸门。
洪水如挣脱锁链的凶兽,卷挟着泥土、碎木与无边无际的黑暗,朝江昭阳撞来。
天地浑浊难辨,只剩下巨大的水声轰鸣不息。
他的脚蹬着泥泞的河床,但每一次借力都如蚍蜉撼树,身体在狂暴的水流中无助地翻滚、沉浮。
冰冷刺骨的水,带着腐败淤泥的腥气,粗暴地灌入他的口鼻。
他用力挣扎着张口,想呼吸那可能已不存在的空气,却换来(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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