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丧事办了。
可他的罪孽同样需要处置。
徐家二百余口人,连同江南一干妄图出海的世家,大大小小几百人全都被缉拿归案。
此番声量几乎不亚于洪武三大案。
京城里头,所有人皆是噤若寒蝉,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御史清流,这几日也是偃旗息鼓。
并非是他们没有骨气,而是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位太祖高皇帝的威名。
最为关键的是,昔日搞个逼宫、死谏,或许能够博得一些名声。
可偏偏这江南世家非要作死,搞出个流亡海外的计划,甚至要携带巨量白银。
面对着赤裸裸的叛国行径,即便是再牙尖嘴利的言官,也不知从何种角度洗白。
甚至这些日子,有些出身江南的官员,皆是对于自己的出身避之不谈。
若真有亲族参与的,公开断绝亲族关系几乎是一日之间的事情。
所有人心里头都明白,这一场争斗已然毫无悬念,乃是张家父子取得了胜利。
墙倒众人推,一时间,原本弹劾张允修的奏疏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乃是对于徐阶罪名的口诛笔伐。
为了平息这一场旷日已久的争斗,万历皇帝终于是决定上一次朝会。
而相较于上一次朝会,已然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午门之外,在漫天飞雪下,无数身着绯袍的官员鱼贯而入。
对于今日的朝会,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脸上有所笑容,每个人皆是古井不波面无表情。
所有人皆是明白,今日之朝会,不单单是对于徐阶的盖棺定论,更加是对于大明朝今后之走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