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厚重的乌云压得透不进阳光。
空气湿黏闷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以及下水道里渗出的腐臭气息。
整条街像是被浸泡在一锅发馊的汤里,恶心、窒息,无处可逃。
瓦伦蒂娜倚在柜台后,咬着牙给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消毒。
沾着酒精的棉球碰到裂开的皮肉,灼烧般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操他妈的,真是操他妈的。”
瓦伦蒂娜低声咒骂着,扯下纱布,胡乱地裹住伤口。
这是在警局里留下的伤,全拜自己心软所赐。
几天前,吉娜带着个亚洲男人闯进店里,浑身是血。
她本来不应该管闲事,可多年的情谊又让她没法装作看不到。
于是,她便把他们领进后面的包厢,用老板的工具替男人处理伤口。
麻烦随之而来。
不到十分钟,一伙武装分子就找到了这里,带着枪,差点把整间店打成筛子。
他们逃了,但她没那么幸运。
军警把她从后巷里拖出去,扔进一间审讯室。
再然后,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只知道那些人轮番上阵,拳打脚踢,从水刑到电击,逼她说出那个亚洲男人的行踪。
真是他妈的活见鬼。
她倒是真想说,可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川田健一事后砸了大笔钱,再加上托了州政府的关系把她捞出来,她恐怕早就死了。
瓦伦蒂娜长长地叹了口气,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向窗外。
原本该是正午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