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把水壶放在炉子边,拧开上盖,壶口冒出一阵白雾。
“医院停诊,管子又爆了,整栋楼都是血味儿和污水。”
奥克萨娜说着,回头仔细将门关好,“医生们都跑去市政厅抗议,我就先过来了。”
她没提自己通宵没合眼。
伊万知道她要值夜班,知道她站了十个小时,知道她可能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可他没说这些。
只是点点头,仿佛听见了远处车轮压轨的节奏。
“火快灭了。”奥克萨娜轻声说道。
她从角落里抽出一块煤砖,扔进炉膛里。
火光一下子亮了些,照在脸上,苍白得像窗外积了一夜的霜。
伊万拉开桌旁的抽屉,摸出茶叶包,放进杯里,拿壶冲水,递给了女儿。
接过杯子,奥克萨娜抿了下嘴唇,纠结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
“爸,帕夫洛的药停了。”
她说这话时,像是放下了胸口的一颗巨石。
“进口药断供了。”
“我们连仿制的都抢不到。”
“昨天一个医生说,如果不尽快安排他去基辅做透析和配型,情况会恶化。”
伊万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那帮狗娘养的政府.什么都不管。”
“医院像市场,医生像商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请收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