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
早上八点。
卡萨雷斯坐在警车里,右手压着战术背心,汗水浸透了衣领。
阳光从议会大楼的穹顶上反射过来,形成一道白线,正好落在眼角。
广场如此空旷。
只有翻倒的塑料瓶被风吹动,滚过垃圾堆。
他本能地知道今天不该出门。
不完全是因为内部简报,而是气味。
空中有一股潮湿的焦糊感,类似老旧变压器烧毁后留下的残烟。
在过去,每逢大事发生,总会产生这种味道。
八点三十七分,第一批人出现。
规模不大,只有七八个。
没有标语,没有口号,安静地走了过来。
卡萨雷斯不是第一个看到的。
是哈罗德。
“他们来了。”搭档低声说。
他点了点头,却没有刻意转过去看——因为不想成为“第一个被直播拍到的警察”。
卡萨雷斯听见鞋底刮过地砖的声音。
一双、一双、三双.越来越多。
越来越密集。
有什么东西彻底变了。
让人汗毛倒竖。
再抬起头时,广场已经被百十来号人占领。
服饰各不相同,也没有组织队形。
但很默契。
女人架起了三脚架,脱掉外套铺在地上,又从背包里拿出白纸和红笔。
纸上写了什么,他没看清,只瞧见她的动作。
手在抖,字不稳。
远处的摩天楼,飘着两条横幅。
风把它们卷起来又放下。
卡萨雷斯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直到十分钟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