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对着凯特莱尔的装束指指点点:
头巾不好。
围裙歪了。
裙角没抻平。
袖口有水渍。
凯特莱尔低下头,顺从地按照她的指示照做——
尽管她的名字并不叫凯特莱尔。
她叫伊莲娜·瓦西里耶芙娜·赫梅柳克。
凯特莱尔,不过是母亲年轻时的娘家姓。
后来,切尔诺夫策的那位军官自作主张地把这个名字写进了官方登记表。
说是文雅、好记,也不带“本地味”。
她本该憎恶那个军官。
他有居高临下的傲慢、酒气、和一把制式手枪。
可生活远比恨要复杂得多。
因为他,自己得以在城堡厨房中帮工。
那时,战争还没结束,但乌克兰已经沉了下去。
一个没有国境的附属之地。
一个必须被清理、整顿、再利用的“边缘区域”——他们有很多种叫法。
凯特莱尔没反抗过。
起初是因为母亲还在,
后来则是因为只剩下两种方式:要么顺从,要么消失。
生存。
生存。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但人类是种奇怪的生物。
当死亡不再是突如其来的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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