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耳曼尼亚,中心。
这座建筑正面保留了战前式的柱廊与三角檐顶。
夕阳斜照在立柱间隙,将晚霞切割成均匀的条块。
走廊中,半身高的雕像分列两旁,被安置在壁龛中。
灯是旧样式改造过的,吊链发黄,灯罩蒙着薄尘,依旧亮得刺眼。
会议室在二楼靠北的尽头。
大门高而厚,足有两米五,实木与铜封边。
房间内没有钟。
墙上原本悬挂肖像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
铁钉还在,但画不见了,如今呈现出斑驳的轮廓。
长桌中央铺设灰绿色毡布,纸张、圆珠笔、与茶杯各自整齐摆放。
他们已经坐了十几分钟了。
椅子并不舒适,靠背因年久变形,稍微后仰便会发出微响。
于是,没人放松,仿佛只要动作幅度大些,整个房间就会垮掉。
“那你想怎么办?放任疯狂愈演愈烈?”
说话的男人来自劳工局,语气中满是疲惫。
他没有看谁,低头翻了两页报纸,然后忽地顿住。
“我没在试图反驳你的提议。”对面的消瘦的中年人说道。
“只是觉得.计划排得过紧,失败率太高。”
劳工局的男人闻言,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那是种介于嘲讽与悲哀之间的表情。
“可要是继续等下去,他只会把我们一个个除掉。”
“而我们毫无反抗的能力,希姆莱把那套机器造得太完美了。”
“不仅是他。”四年计划办公室的代表适时插话了。